我之所以会表现出迟疑的态度,不是因为舍不得,更不是出于吝啬,实在是泰勒老爷子之前的忠告仍犹在耳畔——哪怕只是一杯蜂王浆,以人类的体质,都很难承受。
......好吧,蜂巢里的蜂王浆都是掺了黄金蜂蜜的,认真来讲,算是掺杂了高级货的黄金蜂蜜,效果不如纯蜂王浆,但比黄金蜂蜜强许多,但即便如此,掺了蜂王浆的蜂蜜依旧拥有蜂王浆特有的强大魔力值,不是人类能为所欲为吸收的!
为了两位女皇陛下的身体健康,我不得不多啰嗦几句,哪怕嫌烦,甚至被质疑有舍不得上贡蜂蜜的嫌疑,我依然要执着的坚持己见!
这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然而就在我信誓旦旦的想,绝不能让妖精女皇为所欲为取走蜂蜜的时候,妖精女皇瞥了我眼,就转向泰勒,道:“他要是不肯给,一会儿你就自己弄一罐送来,要大罐子,嗯......大小差不多是装小灯笼的那个就行。”
此言一出,不等泰勒回答,我着急忙慌的开门溜进房间,并以最快速度装了一小罐蜂蜜,捧着出了屋,并带着一脸灿烂的谄媚笑容:“奶奶,您的蜜。”
“是我的蜜”妖精女皇微笑着颔首,又随便客套了两句,就与精灵女皇并肩回了皇宫,狮鹫和我则紧随其后。
说起来,我和狮鹫也算是老相识了,它与妖精女皇的相认还是我促成的呢,可这畜生......抱歉,我稍稍有点激动,这只鸟头狮子竟然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鸟都不鸟我,甚至连我客气的向它发出问候,眼皮都不肯动一下。
上上下下打量狮鹫几眼,我在心里估算了下,一口锅大概煮不下,起码还得再加一个烧烤架。
一边盘算着如何料理狮鹫大餐,一边抱着罐子悻悻的走在一旁。
进了皇宫,妖精女皇吩咐侍女准备三个杯子一个桶,分别掺上数量不等的黄金蜂蜜,其中,两位女皇陛下掺的比例较大,狮鹫掺的数量较多,只有我,仅仅只有一掏耳勺那么多。
在听到妖精女皇的黄金蜂蜜分配法时,我是委屈的,毕竟能弄来一罐子黄金蜂蜜,我就算不是居功至伟,起码也占了四成功劳吧,却仅分到一掏耳勺蜂蜜,这简直忒能欺负人了!
然而下一秒,我的委屈就消失殆尽了——妖精女皇竟然对我说:“人族不能喝太多黄金蜂蜜,会患魔力值过剩症。”
这消息令我振奋,原因有二,其一,无论园田舞长老还是老爷子,都没把我是妖精的情报泄露给妖精女皇,说明他俩还是很在乎我的自尊心的,把我当回事儿,而不是仅当工具人;其二,倘若知道我是上古妖精后裔,妖精女皇指不定咋使唤我呢,现在不知道,仍把我当做人族,这在无形中免去了不少麻烦。
乐呵的捧着袖珍似酒盅的杯子,我轻轻抿了一口黄金蜂蜜:“嗯~~~味道真不错!”
我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深情道,但同时,心里暗自吐槽:淡的跟白开水似的......一点点甜味儿也尝不到,幸好先前我喝了整整一通蜂王浆,不然怕是连黄金蜂蜜的味道都不知道,就被糊弄过去了。
妖精女皇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一旁精灵女皇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却也并没有多给我哪怕一掏耳勺蜂蜜。
喝过蜂蜜,又待了会儿,我起身告辞。
离开皇宫,直奔家去,刚进家门,就看到惊悚一幕——循着蜂蜜清香而来的芭芭拉,正端着个大茶缸子,并往里面舀蜂蜜。
这勺蜂蜜量可不少,简直比精灵女皇的茶杯容量都要大!
我紧赶一步,抢过蜂巢和勺子,叱道:“你在干嘛?不要命了?”
一脸馋相的芭芭拉,眼见着就要到嘴的美食被夺了去,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利爪一伸,唰唰唰就是二十多下——要是我脸再平点,都能下围棋了。
“敢抢我蜂蜜!”芭芭拉恨恨道:“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我看你才是活得太久了”忍痛将勺子丢进蜂巢,我指着蜂巢道:“知道只是什么吗?”
“蜂巢啊!”芭芭拉大声道。
“知道这是什么蜂的巢吗?”
“我管它什么蜂的巢,能吃就行呗!”
“这是黄金蜂巢,黄金蜂的巢穴,这里面的蜜也是黄金蜂蜜,普通人类是不能多吃的,会得病!”
芭芭拉撇撇嘴,一脸不善,道:“我才不信。”
“不信?哼哼”小心翼翼放下蜂巢,我道:“知道园田舞长老的孙女儿吗?就是那个叫蓓蓓的女孩儿,她还去过咖啡馆喝咖啡来着。”
“她怎么了?”芭芭拉扬着下巴问道。
“病了,魔力值过剩”我道:“就是吃这种蜂蜜吃的,差点死了,幸好老伙计来得及时,救回一条小命,但现在还昏迷呢!”
芭芭拉闻言一悚,显然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
她还是很了解我的,平时虽说对其百依百顺,但一旦涉及到性命攸关的事情上,就会变得强硬。
沉默少许,她指着蜂巢道:“这东西很香,我想吃。”
见她变乖不少,我道:“这才对嘛,少吃点应该没啥问题......对了,老伙计呢?”
“在二楼。”
我咧嘴切了一声,这老头,肯定酒瘾犯了,跑楼上喝酒去了。
但你喝酒归喝酒,就不能把蜂蜜藏起来之后再喝?
万一芭芭拉也患上魔力值过剩症,还不知道要引起多少啰挛呢!
“拿着杯子”我道:“跟我去楼上,让老伙计帮你舀,他知道舀多少。”
这一次,芭芭拉没有傲娇,而是乖乖上了楼。
果不其然,老爷子正一脸醉意的躺在靠垫上,靠垫两侧堆了一堆空酒瓶,少说也得十几个。
“我说老伙计,您能别一回来就酗酒吗?”
“有什么关系呢”老爷子打了个酒隔,道:“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叫活着,太多的拘束与顾忌,不叫活着,而叫活受罪。”。
揉着鼻梁两侧,我不禁叹了口气,这老头,又犯犟劲儿了。
随即,我便不再在这事儿上纠缠,而是质问他为啥不把蜂巢收好再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