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桃娇的提议,顾芳华自然赞成,两人想着高大威猛的钟子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蜘蛛的样子,就乐得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顾芳华才认真道:“娇娇,一会儿看见长乐和白锦瑟她们,别理睬。”
记忆中,钟桃娇就是和白锦瑟争花台上的位置,然后莫名其妙脸上起了红疹,才不得已临时回家。
后来,顾芳华才听说,是长乐郡主身边有精通医理的嬷嬷,配了专门让人起红疹的药粉,给长乐郡主防身兼捉弄人所用。
钟桃娇英武的剑眉微挑:“明珠,那个白锦瑟太坏了,你都不知道她那个庶妹白锦绣被她欺负成什么样。上次在平阳侯家赏花宴时,她就敢当众掌掴白锦绣。”
顾芳华笑看钟桃娇一副好打抱不平的样子,不忍心告诉她都是被惯会装模作样的白锦绣骗了。白锦瑟和白锦绣,两姐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她知道钟桃娇历来是副侠义心肠,为人又大方爽直仗义,认定的事难以改变。还是等有机会,再当面戳穿白锦绣的假面具。
“知道了,我的娇娇女侠。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家亲姐妹的事,我们做什么凑合?甲之砒霜,乙之蜜糖,嫡庶之别,我们外人不好说。”
顾芳华难得推心置腹一把,却把钟桃娇惊呆了。
愕然之后,素手摸上顾芳华的额头,惊讶道:“明珠,你什么时候学问这样好了?你偷偷读书啦!”
顾芳华顿感无力,无奈的扶了扶额,叹道:“快点走啦!娇娇,好位置都被人挑没啦!”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花台,先去旁边凉棚下,给汝南郡王妃行礼问安。
“哎哟!明珠过来了,这是勤国公府的娇娇吧?真正是人比花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还好吧?端午节时才能进宫请安,真是牵挂得紧……”
顾芳华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汝南郡王妃什么都好,就是话痨。
钟桃娇张了几次口,都实在找不到机会打断这滔滔不绝的寒暄。还好长乐郡主和白锦瑟过来,才让她们逃过一劫。
长乐郡主是洪正帝弟弟陈留王的小女儿,洪正帝没有女儿,她一向以自己是皇家唯一金枝玉叶为傲。偏偏洪正帝把本该为县主的顾芳华,册封成了明珠郡主,还从小养在皇宫,受尽宠爱,所以她历来和顾芳华不合。
汝南郡王妃又夸奖起长乐郡主和白锦瑟,顾芳华她们正想去花台挂香包,就被长乐郡主伸手拦住。
长乐郡主打量着顾芳华手上的七彩粽子,讥笑道:“顾明珠,这是你做的?谁不知道你绣对鸳鸯也像鸭子,能做得这么好?”
顾芳华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今儿挂上花台的,绝大部分都是丫环做的。要是名门小姐亲手做的物件落到不该落的人手里,也是件麻烦事。
“燕长乐,这的确不是我亲手做的,难道你手上的香囊是你亲手做的?”
长乐郡主光想着打击顾芳华不会刺绣,一时忘了自己手上的香囊,也是丫环做的。不过她可不认怂,重新从袖口拿出一个如意结,得意洋洋道:“这如意结可是我亲手做的,如何?”
“你不会要挂如意结吧?绣得不错,比宫里的绣娘好多了。”
顾芳华可不相信,燕长乐会把自己亲手绣的如意结挂上去,随口敷衍道。
长乐郡主受不得激,抢先上前几步,将如意结挂在花台显眼处。又后知后觉的想到,顾明珠拿她和绣娘比。
恼羞成怒叱咤道:“顾明珠,你竟然把我和绣娘相提并论?”
顾芳华将手中的七彩粽子在手上转动两圈,没好气道:“燕长乐,你说我针线不好,我忍了。我夸你针线好,你又说我夸得不对,你究竟想如何?”
想如何?
当然想抓烂顾明珠那张清丽姝容的脸!
长乐郡主的母亲是陈留王侧妃,长得也是国色天香,陈留王是皇家出品,自然也有质量保证。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对赏心悦目的父母,生了个女儿却惨不忍睹。
先不说那张大饼脸,就是小眼睛和塌鼻子也算了,可居然还是龅牙!
长乐郡主的手抖了又抖,还是不敢将洒了药粉的帕子,抹上顾芳华的脸。口舌之争可以,如果顾芳华真有点闪失,太后那尊大佛还不撕巴了她。
可心里的火实在难消,长乐郡主的眼睛,看向旁边英姿飒爽的钟桃娇。
顾芳华察觉到长乐郡主绿豆眼里,不怀好意的眼神,冷哼一声,上一世不知道娇娇怎么被暗算。
这一回,一定要抓她个现形!
白锦瑟上前挽住长乐郡主,笑道:“郡主,该我挂了,你们看我这串红辣椒好看吗?钟小姐,你的玉兰扇坠还挺精致,红白相配,不如我们挂在一起?”
钟桃娇无所谓,不过她身材高挑,手长脚长,走上前去轻而易举,将自己的玉兰扇坠和顾芳华的七彩粽子,挂在花台高处。
白锦瑟估计也眼馋上面显眼的位置,求道:“钟小姐,请你帮我和郡主也挂上面一点。”
钟桃娇看向顾芳华,举手之劳她无所谓,不过明珠和长乐郡主不对付,明珠不同意,她是不会帮忙的。
长乐郡主眼看着钟桃娇用眼神询问顾芳华,眼睛都快冒出火来,怒道:“本郡主才不要男人婆帮忙!”
钟桃娇好脾气,难得和她计较,顾芳华不乐意了。
“男人婆也比癞蛤蟆强!有本事自己挂,娇娇,我们走。”
顾芳华挽着钟桃娇,正准备转身要走,白锦瑟急急追过来劝解。却不知道踩着什么,一下跌倒在顾芳华和钟桃娇面前。
钟桃娇历来心肠好,见状低身去扶她。
白锦瑟嘴里低声感谢着,顺手扶着钟桃娇的手起来,手中的帕子眼看要不小心舞上钟桃娇的脸。
顾芳华眼疾手快,拉着钟桃娇往后一扯,猝不及防的钟桃娇被拉了个趔趄。扶着白锦瑟的手也松了,白锦瑟顿失助力,被带着又摔下去,帕子正好盖在她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