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有点寒。
军营中的一角,一个男子神神秘秘地在帐篷里面离开。
睡在一处角落的女药童,猛地睁开双眸,转眼,也消失在帐篷内。
男子鬼鬼祟祟,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战营,往一处林子而去。
药童打扮的凤九儿,随意脱掉从女药童除借来的衣裳,身上只剩一身夜行衣。
尾随男子之人,除了她,还有从另一个方向出现的剑一。
男子是其中的一位大夫,他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跟踪,很快便没入了丛林。
过了一会儿,男子有几分着急从林子中往回的时候,遇见身穿夜行衣的凤九儿。
“九、九儿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轻声问道。
“这话,不是应该我来问你?”
凤九儿看着男子,气息有几分低沉。
“我出来方便,九儿姑娘这是……”男子眨了眨眸,道。
“废话少说,跟我回去!”
凤九儿冷冷一哼。
她的话才刚落下,剑一持剑,出现在男子跟前。
“九儿姑娘,我真的只是出来方便,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我连方便都不可吗?”
男子看起来有几分慌乱。
“走!”
剑一剑锋一转,低沉的声音响起。
男子一脸惧色,只能跟随着剑一往前举步。
看着转身往回的凤九儿,男子着急得连声音都有几分沙哑。
“九儿姑娘,我真的没干什么坏事,只是出来方便而已,若你不相信,可以让人进去林子看看。”
“我……我真的没有干坏事,我是冤枉的,我……”“闭嘴!”
剑一冷冷地盯着他,“不想丢了舌头,你可以继续说下去!”
男子看了剑一一眼,深吸一口气,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三人安静回到主营帐篷,男子吓得立即跪倒在凤九儿面前。
“九儿姑娘,我真的没干什么事情?
为何你们要抓我?”
“我只是去方便,真的只是去方便,没干其他事情,不知道你抓我过来做什么?”
凤九儿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跪下之人一脸唯唯诺诺,不断在求饶。
“九儿姑娘,你可以让兄弟去查查,我真的只是去方便,九儿姑娘,你到底要如何才相信我?”
“九儿姑娘,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啊……”“他是真的没做什么。”
突然,一道女子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啊。”
男子惊喜,回头一看。
却不想,进来的并不只有一人。
“你是没做什么,因为你的人,什么都帮你做了。”
乔木冷哼一声,将手中揪起的人,扔在男子身旁。
“师父。”
药童哆哆嗦嗦地喊了声。
“你做了什么?”
男子用力揪着药童的衣领,将他甩开。
药童跌倒在地上,将脑袋埋起来,连头都不敢抬。
“说吧,究竟是什么回事?”
凤九儿看着地上之人,沉声问道。
“我不知道,九儿姑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男子说话的同时,不断往地上扣头。
“乔木,查到了什么?”
凤九儿抬眸看了乔木一眼。
乔木伸出手,递过一张纸条。
“这是在药童手中拦截下来的,是给南门焯的信,里面说到,计划失败,只能再想办法。”
凤九儿翻开纸条,看了一眼,视线便落到药童身上。
“计划?
什么计划?”
药童不做声,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
男子侧头看着药童,满脸愤怒。
“你究竟是什么人?
快说!别害我!”
药童依旧不做声,一动不动地跪趴在一旁。
在男子再次向药童扑过去的时候,凤九儿长腿一甩。
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出来的腿风,直接将男子甩飞。
男子还没来得及叫出口,手臂被人反手压在身后。
他手中,两根泛着暗色的银针,出现在大家眼前。
“想要来个死无对证,你的动作是不是太慢了些?”
凤九儿用力在男子的虎口处一压,两根带毒的银针,落在地上。
“啪啪”两声,她在男子的两处穴位上点下,男子瞬间动弹不了,连张口说话的能力都没有。
掏出汗巾,将地面上的两根带毒银针捡起,凤九儿回到药童跟前。
刚才动作这么大,药童吓得抬头脑袋,身体僵硬得很。
“他想娶你性命,将罪名落在你身上,你还想帮他隐瞒?”
被点了穴的男子,盯着药童,一句话都说不出。
看着凤九儿手中的银针,药童回过头看看自己的师父,眼眶顿时湿润了。
“九儿姑娘,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师父让我将信带进林子,他说里面有一棵树,树上绑着一小块红色的布条。”
“只要我将信放在树上的某个位置便可以回来,其他的事情并没说。”
被称为师父的男子憋着满脸通红,却还是不能说话。
“你跟了你师父多久了?”
凤九儿沉声问道。
“四年了,我和我师父是在同一个镇子上的鸦木城人。”
药童说道。
“离南门府远吗?”
凤九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药童眨了眨眸,摇摇头。
“距离不远,可我没见过师父和南门家的人有接触。”
“好。”
凤九儿点点头,“你还知道些什么,说吧。”
药童对上凤九儿的目光,敛了敛神,再次摇头。
“没有了,九儿姑娘,我没有计划,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
话语刚落,药童在地上嗑了三个头,最后一下,她并没将脑袋抬起来。
“带他下去,关起来再说。”
凤九儿挑眉道。
“是。”
乔木揪起药童。
药童随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给凤九儿鞠了鞠躬,被带了下去。
凤九儿在矮桌后坐下,拿起茶杯轻品了一口茶。
看着跌坐在地上动弹不了的男子,她在茶杯里挑起一滴茶水。
弹指间,茶水就像冰块那般,用力打在男子的穴道上。
“啊!”
男子再惨叫了声。
“你和南门焯到底有什么阴谋?
难道说,南门焯根本不是有意投降?”
凤九儿低沉的声音在帐篷里响起。
男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凤九儿,突然,脸色一沉。
“哐”的一声,一只带着茶水的杯子打在男子身上,男子僵愣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