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想当侦探？那么聪明，不来帮我赚钱可惜了。”

“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还会不忙你吗？”艾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体内的另一个人格说道：“你还记得我们遇见的连环杀人抛尸案吗？”

“当然记得了。”艾才说道：“如果不是你，最后那个小姑娘应该已经死了。”

“可她现在还好好的活着，或许已经遇见了她喜欢的人，或者做着她喜欢的工作，幸福的活着。”艾思笑着说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看来还是我们拖累你了。”一个有些轻挑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如果不是我们，你一定可以去警察局当个大探长的。”

“是啊，你要怎么赔偿我？”

“帮你多泡两个女警花吧？”

“滚...”

...

对于艾思来说，拯救成功带来的快感有多幸福，拯救失败带来的伤悲就有多痛苦。

他曾经有过，晚到了一步，虽然抓到了凶手，却没有救下受害者。虽然痛苦，但那已是他全力以赴的结局。

这次却不一样。

他没有晚到，他甚至比凶手还更早一步找到受害者，但...他只是束手无策。

就那么看着戴升死在自己的面前，无能为力。

站在镜子前面，艾思清理掉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但他看着衣服上的点点红迹，陷入了沉默。

“你在痛苦么？为了一个才刚见面的陌生人而如此痛苦，真的值得吗？”艾笑的传音入耳，艾思皱了皱眉。

“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蜻蜓的故事么？”艾思道：“那只被五六岁的孩子拔掉翅膀，随意丢在一旁的蜻蜓，我把它捡回家养活了。”

“灵元纪到来，各种奇迹隐现，它好像也变成了妖，有一天，它独自离去了。”艾思眼中回忆着道：“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珍惜，特别是那些...很好，很好的人的性命。”

艾思抽纸擦了擦手，“打撸啊撸失败了还能好好和队友道歉的人，真的很好很好。”

“哎，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那个喷我托儿索的人了。”艾笑叹了一口气，“这么一想，戴升真的挺不错，那么...我送你一条线索吧。”

“你有线索？”艾思一惊，“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才知道啊。”艾笑有些无辜的说道：“戴升死的时候我才有些猜测。”

“你还记得，夜鬼齐凡么？”艾笑接着说道：“你们没有想到，或许是因为你们这个世界通行的功法都是修道，但你还记得，我所说的幻术吗？”

“幻术？”艾思道：“我其实想过，但你曾经说过，幻术无法造成真实伤害，幻界才可以，凶手的修为显然没有那么高，所以...”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戴升死后，他的尸体可有那些伤口出现？”艾笑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去检查，我想戴升或许甚至不是被吓死的，当时脖颈出现的刀伤才是致命伤。”

“是因为...心里素质么！”艾思皱着眉，“戴升的心理素质很强，凶手甚至没有办法用幻术吓死他，而我们的人都在场，凶手不想再拖延时间，所以选择了直接杀死他...无形的伤口...风！”

艾笑满意的说道：“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能不能抓到凶手，就看你自己的了！”

艾思长吸一口气，然后重重的呼出，“多谢你的消息，我欠你一个人情。”

“至于凶手，现在应该准备...迎接我的怒火了！”

...

“结果有了么？”

“确实如你所说。”陈定邦听完手下的汇报后，一脸惊讶的对艾思说道，“你怎么知道那颗树上有脚印！”

“因为根据戴爷爷伤口的角度，凶手就是在那里，杀掉戴爷爷的，雨天刚过，只要上过树，必定会留下脚印。”艾思看了看窗外，然后说道：“而他，用的是风刃这样的攻击手段。”

“风刃？”

“是。”艾思点了点头，“当时伤口出现时有一阵风刮过，我以为是自然现象没有过多在意，现在看来，那阵风正是凶手使用风刃造成的余波。”

“凶手是一个精通幻术的修炼者，擅长使用幻术杀人，赵易昔和杨友奎就是被幻术中的场景惊吓而亡。”

“幻术？”陈定邦有些凌乱的说道：“这又是什么？”

“一种很罕见的修炼者，修炼神魂，幻术。”艾思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接着说道：“在凶手杀死目标后，往往会用风刃在目标的身上留下伤口，划上净化的图标，这是一种极具仪式感的行为...”

“现在看来，恐怕是为了“净化”。”艾思接着说道：“受害者都是无法修炼之人，经脉逆乱，凶手的想法恐怕是...斩断经脉。”

“用斩断经脉的仪式来净化么？”陈定邦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至于监控没有拍到，是因为凶手特意选择了监控的死角来释放风刃。”艾思接着说道：“能在那么远的距离精准的命中戴爷爷的脖子，甚至在尸体上刻花，凶手应该具有极强的操作技巧，也就是...他曾经大量联系过风刃的操作技巧。”

“风刃是最基础的法术啊！”陈定邦有些好奇，“什么人会大量练习风刃的释放？”

“有一种人啊。”艾思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我们...正在寻找的人啊！”

“境界停滞之人！”陈定邦恍然大悟，“由于境界的停滞不前。曾经大量练习过自己能使用的法术，最为熟练的，也是最为基础的风刃。”

“只是后来有人给了他修神的功法。”艾思道：“净化组织，而净化交给他的任务，也确实是他所期盼的...净化世间的境界停滞不前之人。”

陈定邦点了点头，赶忙拿出手机，“喂，孙怡么？你们的名单统计的怎么样了？统计完了？正好！你们现在从名单中找出所有的风属性修炼者，境界在聚气二层，不，三层以下的人，把信息发给我！”

只是一分钟不到，陈定邦的手机便传来了信息。

“一共有三人，两男一女！”

“给我看看。”艾思拿过手机，看着陈定邦手机上的资料，然后想了想说道：“把脚印的照片给我看看。”

艾思看着照片上的浅灰色脚印，“男性，运动鞋，体型偏瘦，是他！”艾思指着照片上一个高瘦的男人，“周顾，男，30岁，居无定所，未婚，无家人，房产，无业。”

“这份资料，看着就很像是那个组织里的人了啊。”艾思感叹着，却叹了口气，“是那种就算查到了资料，也没法找到他在哪的人。”

“先用天网搜索到他的大概行踪吧，看看能不能找到！”

“大概行踪应该可以，但想要找到他，这样是没用的。”艾思摇了摇头，“他应该和医院窃取资料那人一样，会带着鸭舌帽压着头出门，而前两次的动手也显示了他对于这座城市的天网监控范围极为熟悉，这样...是抓不到他尾巴的。”

“那我们怎么办！”陈定邦有些焦急的说道：“等着他对下一个受害者动手的时候么？下一个人可能连幻术都抗不过！”

“放心吧。”艾思微微一笑，“我手里，可还有一张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