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蕊已经分别通知了她的主任和教官,就像她说的,这俩人就像她的妈妈和姐姐,自己的婚礼邀请她们来,那是名正言顺,二阎王是无法阻拦的。
只是她们分别在广州和天津,能一块过来吗?天津已经是解放区了,而广州还是国统区,她们怎么过来呀?
“不怕,她们肯定有办法”,张欣蕊抿嘴一笑,露出了淘气的笑容:”反正我的英雄帖已经发出去了”!
她想起了,江湖上那些英雄好汉,每当有武林大事发生的时候,就会有英雄前辈来助拳,“呵呵”,想想自己就像武林英雄,在这江湖上,”广发英雄帖,齐聚海龙沟、消灭二阎王”,她就开心不已,却全然忘记了,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将是一场生死大战啊。
此时的陆羽凤已经来到了广州,表面上在“殷勤”的执行着丁一凡的命令,一天到晚,在忙活着追捕李兆才的事情。
但几天过去了,丝毫没有线索。不是她不努力,是她根本不会去努力——她自己给李兆才做的工作,让他交出了天津的潜伏名单,安排他去的广州,她当然知道李兆才在哪里!
他已经转道广州去了香港,就在一间小公寓里,悠闲的过着自己的小生活,这是陆羽凤答应李兆才过得平安生活,她当然不会去干扰他,保护他还来不及呢!
所以,陆羽凤每天假装紧张的工作着,表面上是忙活的脚丫子朝天,其实,根本没做一点有关李兆才的事情---她已经跟地下组织联系上了,正在秘密搜集有关江防的情报——北平已经解放,马上就会饮马长江,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这个时候江防情报比什么都重要,她哪里有时间去帮助丁一凡,追捕那个自己保护还来不及的李兆才呢?
第一节
同在广州的丁一凡可没有陆羽凤这种心情,他这几天心里实实在在的是有些烦。
刚从战火纷飞的北平撤出来,他是满心欢喜,终于走出了这个是非窝,他知道,北平一旦和谈结束,等待他的将是人民的审判——对于一个双手沾满了地下工作者鲜血的保密局头子,谁会饶了你?
就在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舅舅一纸命令把他从北平调了出来。
虽说自己没能把陆羽凤那一班人马全部调往广州,但好歹陆羽凤是来了,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能有人“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那已经很不错了。好歹自己还有个兵用!
人不多,他一点都不担心,他知道陆羽凤的本领,如果需要人,那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她桃李满天下,学生那么多,需要的时候,一声吆喝,就会来不少的人!所以,他知道这个道理,根本不用担心。现在还不是需要那么多人的时候,真正等自己在哪个地方,正式走马上任的时候,再把她们招来也还来得及,毕竟现在经费还没拨过来,暂时不养那么多人也好。
”广州的天气多好,暖洋洋的哦,比起此时寒冷的北平,不知道要好多少?乐的享受一时是一时”,他翻了个身,又躺下了!
所以,丁一凡名义上是到广州缉捕李兆才,实际上却是在享受人生。“广州这么大的地方,上哪去找他?说不定他早就跑香港去了”,丁一凡自有他的道理。
“那你去香港追呀”?如果有人问,
“怎么去香港追”?丁一凡自有理由,”那需要外交照会,那里是英国人的地盘,保密局能耐再大,也无法染指那儿啊,还是少去招惹英国佬的好,等他过来吧”。
就这样,他慢慢的糊弄着,反正舅舅也没催,聚在这混着吧!
再说,陆羽凤天天也忙的够呛,“你看人家还是很卖力气的,李兆才实在是太难找了,先清闲几天再说吧,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这样一想,丁一凡心里舒服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说了张欣蕊要结婚的消息,当然,这是陆羽凤告诉他的。
“嘿,这个小丫头啊,在哪里结婚不成?偏要在那么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结婚,信儿是接到了,去不去呢”?
其实,人家张欣蕊根本就没有邀请他,人家只是邀请了陆羽凤,“您就别去了,意思到了就成了,那酷寒之地,您怎么受得了?再说,那地方好像也不太安定”!
“嗯,说的有道理”,但丁一凡还算是比较有情有义,毕竟那曾经是自己的下属,“那就你去吧?也算是代表我,送她一份厚礼,但说好了,她结完婚,赶紧回来,说不定我马上就要上任了”,说的很是恳切。
“好好,那我就代表您去一趟”?陆羽凤征求他的意见,
“去一趟,去一趟,必须得去,好歹她是你的兵呀”?
丁一凡实在是太热情了,其实他这么做,目的还不是想着,下一步让这帮人给他卖力气不是吗?
再说已经有刘文松在那里了,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就知道了,根本用不着去,只要他能成功,那功劳就是自己的,干的不好,那是他自己的脖子痒痒了。
“又是一个要和谈的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千万别跟北平是的,进得去出不来,那就麻烦了,还是这里好啊,春暖花开的温度,养人”!丁一凡在那自说自话的想着心事,竟然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节
他梦见自己已经到“十里洋场”的上海上任了,自己新开了一家买卖,和洋人做着生意,人们放着爆竹,在庆祝开张之禧,‘砰砰’,朦胧中就听到有人喊他,“丁局长电话”,
原来是有人敲门,挺好的美梦被吵醒了,丁一凡心里好烦,“谁呀这是”?
“南京电话”,
“南京”?丁一凡的睡意全消,“毛人凤”!
他一骨碌爬起来,赶紧把电话抓在手里:“舅,舅”?
“干嘛呢?这么半天”?毛人凤明显有点不耐烦,
“呵呵,刚才睡着了”,
“挺美呀你”?
“嘿嘿,不是,我这”,
“行了,说正事,你马上去归绥一趟,你那不是有个特派员吗,叫什么来着”?
“刘文松”,
“对,就是他,绥远的事情有点不妙,共党从北平派了不少工作组去了,人家党通局在那边收编一个土匪部队,刘文松在那干什么?你赶紧去看看,怎么没听他提这个事啊”?
“那李兆才的事”?
“行了,这么多天连个人毛都没找着?这的事不用你管了,你立刻去归绥一趟,如果可能最好给那帮工作组点颜色看看,让老头子也看看,别让党通局把咱们什么都比下去”,
“是,我这两天就走”!
“什么这两天,现在就走,机场有飞机等着那”!
“哎呦,这啥也没准备”?
“准备啥?飞机里有美金,这年头有钱啥办不成”?
“嘿嘿,也是”,
“我告诉你,干好了,回来马上走马上任,干不好,哼哼”,
丁一凡心说“哼哼什么?那意思就是说,干不好就别回来了吗?真他妈烦人,本来不想去,还非得去不成了”,
嘴上却说:“是,我马上行动”!
“咔嚓”电话马边挂上了,
第三节
“陆主任。看来该着我和张队长有缘啊”?
“怎么了您这是”?看着收拾整齐,手提着牛皮行李箱的丁局长,陆羽凤很是奇怪,
“哎,我想好了,张队长是我属下,我怎么也得有所表示,我要亲自陪着陆主任去归绥一趟”!
“啊?您真是父母官,太关心下属了,是我的楷模,楷模”!
心里却是一紧:“看来是南京下了什么令吧?一定是归绥有紧急事情发生,否则,他不可能去那个地方,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发出去”?
“陆主任,您拿一下行李,我们马上去机场”,
“是,我马上”,陆羽凤赶紧跑回自己的屋子,“我怎么通知一下呢”,她着急的转着脑筋“对,通知慧子”!
“来人,帮我发个电报”,
“是,内容”?
“我和丁局长前往归绥参加婚礼,请速到”
“好好,还是陆主任想的周到”,
“是啊,我本来是要跟慧子聚齐的,这下好了,我们前后脚”,
“嗯,好好,我们出发”?
“出发”!
第四节
旬慧子接到了陆羽凤的电报,感到十分纳闷:“我也接到了欣蕊结婚的邀请,是准备要动身去她那里,可主任为啥还要发这样的一封电报给我?她也不是要我等她,和她一起前往归绥,她这是什么意思呢”?而且电报内容还特意提到和丁局长一起参加婚礼,她为啥一定要提到丁局长?她只说去归绥参加婚礼就好了,为什么要提到丁局长?人家既不不需要我接,也不需要我安排呀?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呢?惠子的脑子有点乱。
她是要开车经北平去归绥的,这路上是要路过地宫的,也许是想念自己的恋人,也许是一路思索,在抬头看时,已经来到了地宫的外面。此时的地宫已经和以往大为不同,以往这里戾气十足,没到傍晚或黎明都没有人敢从这里走。
那时的地宫鬼气弥漫,让人恐怖,绑架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但现在则完全不同,大门口都有解放军站岗,不远的大路上,村民来来往往,一片祥和的景象,这里虽然还是坟头林立,但因为有解放军在附近活动,已经是阳气十足,在加上周边的庄稼已经完全砍掉了,视野十分开阔,所以,时不时的可以看见有下地送肥或早起拾粪的人们,这里已经完全改变了。
“呦,鹏举,你怎么在这”?
“哦,慧子姐,找赵处长吧”?
“是啊,他去哪了”?
“奥,他去了重武器库,这几天准备要起运了,处长再做准备,我带您去吧”?
“哎,好好”,
“您这是要去哪啊?急匆匆的”?
“哦,我要去绥远”,
“去绥远?有任务”?
“奥,去参加婚.....哦,没,没事”,慧子突然想起来了,“这张欣蕊的婚礼怎么能说呢”?
“是去找欣蕊吧?她那里有事吗”?
“没,没有,她会有什么事”?
看着旬慧子说话吞吞吐吐的,这引起了王鹏举的怀疑。“慧子姐这是怎么了?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啊,欣蕊那不会有什么事吧”?
俩人边聊边想着各自的心事,就走到了重武器仓库。
赵万年带领着一帮战士,正在忙碌着,有的人在登记,有的人在指挥,有的人在拆着箱子。
慧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赵万年了,情人相见自然是十分亲切,有说不尽的亲切话语,但今天旬慧子明显有些紧张,让赵万年感觉到了,“有什么事吧”?
“嗯,主任给我发了一份电报,我感觉很奇怪,百思不得其解”?
“哦,是吗?拿来我看看”?
“呶,就是这封电报”,旬慧子把电报递给赵万年,
看着电报,赵万年两道浓眉拧到了一块,“是啊,为什么要单独给慧子拍一封电报,还要提到丁局长”?
慧子看着赵万年,心里的甜蜜自是无法形容,他一定有办法把这个迷解开,
“我知道了”,突然赵万年抬起了头,
“知道了?啥意思”?
“你看啊,一般人拍电报都一定是句斟字酌的,绝不会平白无故多写一个字或少写一个字,她加上了丁局长这几个字,一定是有深意。一方面是时间紧张,另一方面又不方便打电话和你明说,估计是丁局长在旁边呢,但她知道你要去绥远必定经过北平,一定是变相的让你通知组织,绥远有大事,要不丁一凡为什么会去”?
“我明白了,绥远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她是让我通知北平的万部长,不行,我得赶紧走”,
“此事重要,我和你一起走”!
“太好了”,慧子自是十分高兴,这下俩人路上有伴了。
“哎,对了,欣蕊结婚的事,千万别让鹏举知道”,
“为什么”?
“他和欣蕊还是有一定情义,你看他不怕死,敢为欣蕊挡上刘文松的一指还不知道”?
“嗯,知道了,我们赶紧走吧”,俩人匆匆忙忙的走了,以为自己说的十分保密,哪知道会隔墙有耳?
这些话,全被王鹏举偷听到了,好个文弱书生,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他豁出命来,要“夜闯海龙沟,解救张欣蕊”,他这一去不要紧,却在绥远掀起了轩然大波,一切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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