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细心地将药吹得温热，一口口的喂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无奈，只好喝了下去。

第一口药入口，她的眉头一下子就锁紧了。

这药怎么这么苦！阿九似乎看出她的心思，柔声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对您老人家的身体大有好处，您别耍小孩儿脾气了，来，慢点喝，孙儿还给您准备了蜜饯，喝完了药吃两块蜜饯就不苦了。”

太皇太后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乐，这臭小子把自己当孩子哄了啊。

罢了，她把心一横，接过药碗，咕噜噜全都喝了下去。

苦得她眉毛眼睛都皱成了一团。

玉湖忙递过一碗橘子茶给她漱口，太皇太后又连吃了好几块蜜饯，总算觉得没那么苦了，才开口。

她没理阿九，直接问傅药：“你开的这什么药方，这药怎么比黄连还苦？”

傅药心道：可不就是黄连嘛，还不是皇上逼着老臣加的，老臣也是没法子，君命不可违啊。

他硬着头皮道：“回太皇太后，这药是苦了些，但对您的身体确实大有补益，这药方老臣已经写出来了，就在这里，可以请皇后娘娘过目，也可以给臣指点一下，加以改进。”

他双手恭敬地递上药方。

方才那番话也不是诓骗太皇太后，黄连虽苦，却清热去火，的确很适合太皇太后，不过可以替代黄莲的药材也有几种不那么苦的，是皇帝硬要他加这味药。

他明知道是这对祖孙二人在斗气，自己夹在里面左右为难，可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皇太后，两边他谁也得罪不起。

玉湖接过药方，又递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却没看，她知道傅药既然敢把方子交上来，就说明这药没问题。

反正喝也喝了。

阿九却道：“皇祖母，傅院首说，这药要一日三次，连服十日，孙儿为表孝心，决定以后都亲自为您老人家煎药，再亲自服侍您服药。”

一听这话，太皇太后就觉得胃里刚喝下去的药全都变成了苦汁。

“不、不必了。”

她指了指玉湖，“以后这药就让玉湖来煎，不必麻烦皇帝了，你还有国家大事要处理，这种小事，怎么让你亲自来做。”

阿九坚持道：“孙儿已经下令免朝十日，再说任何事也不及您老人家重要，您在孙儿心中是第一位的。”

放狗屁！太皇太后一个字也不信，心想臭小子就算把天都说出一个窟窿来，自己也绝不再喝那苦药汤子。

反正不管阿九怎么说，她就只是摇头。

阿九微微一笑，又道：“您老人家不肯服药，是不是病已经好了？

既如此，那朕就把眉儿带回去。”

太皇太后一听这可不行，一咬牙道：“罢了，那你每天都煎药送来吧。”

臭小子，居然敢捉弄你皇祖母，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阿九果然雷打不动的一日三次，亲手煎了药送到太皇太后面前，还亲手喂她服下。

这药是一次比一次苦。

太皇太后那表情看得玉湖都不忍心了，背后悄悄劝道：“您老人家何必跟皇上置气呢，他不过就是个孩子，您这又是何必……”自找苦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