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下局势,武林格局
作者:锟山李树      更新:2019-07-22 19:54      字数:2638

虽说自古道: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然此间争名夺利之事却也有例外。

因为在浩浩汤汤的历史长河里,也难免会派生出独立于主流之外的反面教材,甚至那暗潮涌动的激流漩涡及潜渊之下,正前赴后继的渺渺砂砾积少成多抱成团后,形成了一块块突兀屹立在史河洪滔之中的嶙峋焦岩,最终聚石成岛。

如此,波涛再怎么冲刷都难以使之溃散,反复席卷亦不见垮的崩毁迹象。

当洪流退去,那随之形成了一片洼地,而云集雨落之际,即又汇聚为江湖。

历史洪流承载着朝代的更迭,而潮水退去后的洼地,却是要么干涸、要么泛滥、要么贫瘠荒芜、要么草木丛生的无常江湖,法外之所在。

恰似这条黄河,波澜壮阔的恢宏主流奔向大海,那万川支流则交汇于内陆,陆地之上又是一派山头林立而望不到头的纷争景象,堡垒城池更是数之不尽且层出不穷。

一言以蔽之,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这是一句颠簸不破的至理箴言。

盖既然这世间的法则是一切繁华,都能够靠自己刚硬的拳头或强横的手段去挣来,又何必自践尊严而摇尾乞怜且卑躬屈膝地用仰视的目光,眼巴巴等着你那故作高尚的赏赐?

在这种恃强争霸的大环境观念持续发酵之下,现今整个大明帝国可谓到了外强中干的境况,朝廷的威严荡然无存,竟被武林势力从内部如同群狼逐鹿般来回来去地割据、折腾、啃噬以致沦落到被肢解。

这是一个漫长的温水煮青蛙的过程。

各门各派从大到小、由低到高,以獠爪或牙口的尖利程度而论,可以吃下多大的肉,便残暴无情地从大明朝廷身上撕扯下多大的肉,而这些所谓砧板上的肉,却是金字塔最底层的亿兆百姓组成的大肉块!

这些宗门帮派,尤其以九大门派为首,是为领头的豺狼。

它们毫无仁义道德可言,从内部肢解整个国家乃至民族,永无止境的内斗、厮杀、消耗,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局势堪称武林门派版的春秋战国,而朱明皇室即相当于周天子。

一时间,老百姓叫苦连天,生活暗无天日,可谓差不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地步,整个民困财乏到了濒危线。

各门各派在各自地盘,其实就相当于土皇帝,无异于一方拥有私家部曲而且还个个都是特种兵的诸侯王,门派之主或长老领袖们又更是武功高强得多,自不必说。

强者自有强者的脾气,一旦他们的势力范围划分不清楚,遭殃的却是下辖管区的老百姓,官府亦不敢轻易趟浑水,则一向高高挂起,唯恐避之不及。

那之后便少不了又是一场屡禁不绝的火拼,旗下却搞得那是生灵涂炭,百业凋敝,万里萧条。

大明朝廷不仅军力疲于应付,国运又直线下降,国资公帑等赋税收益也因此被各大门派瓜分殆尽,恰似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大明帝国这架外表光鲜亮丽,而内里却腐朽空虚的老马车辇,国力从上到下的日渐衰退,彻彻底底地走到了难以调转车头回到正轨的下坡死路,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定是车毁国亡的结果。

放眼望去,如今这介乎于低等中千世界与顶级小千世界之间的九州大地流民遍野,而大多有这顿没下顿,且看不到明天曙光在哪的流民们,则大部分选择了啸聚山林,如此又多了一个隐患群体。

这般急剧的内耗连年不断,明帝国已然摇摇欲坠、筋疲力尽,更出现了日暮西山的迹象,从此越发积重难返,愈来愈有一种中原开花的战火苗头。

如今这《新仙鹤神针》高武位面的华夏内部,恰似一个杂乱无章的猪圈,用一句不太好听的话来形容,简直就是各求自保而槽里无食猪拱猪!

朱明朝廷近百年来放任各大武林门派之间互相吞并、仇恨加深,明里暗里均无不结下了累累血债,视如敌寇而又不制止的阴险做法,极为的尸位素餐,这种政策无异于以火去蛾、以骨去蚁,虽然短时间达到了驱虎吞狼的短视效果。

但朱明朝廷亦不想想,这又不是与异族的对外战争,而是同胞汉人之间的自相残杀,每死一个都是自家的损失,冷漠得简直就像是饮鸩止渴。

短时间内冒头的虎狼是明显减少了,然而却会造成严重的反弹效果,代表着流民的蚂蚁和盗匪的飞蛾则越聚越多、愈演愈烈,最终收效甚微而且自食不作为的恶果,反而还会让某些颇具野心的门派做大。

朱明朝廷与武林势力向来面和心不和,惯用手法是拉着一派打压另一派,双方转过头针锋相对、扭过脸背后插刀,如今天龙帮就有一家独大的势头,。

此次由官方出面举办的武林大会,更是直接充斥着煽风点火、添油加柴的意味。

而武力值稳稳位居巅峰顶端之上首席的大国寺(粤语版和原著是大觉寺),则是个类似隐修的门派,其寺院实力和底蕴已经隐隐快要达到半个修真大宗的级别,且又处于偏僻遥远的西北地区,平常几乎不理俗事,更鲜少插手武林格局,故没有派人或者是不屑于参加这场所谓的武林大会,抑或是想要坐收渔利也未可知。

......

晌午时分,秋高气爽。

汾河水面上烟波浩渺,周围山岚雾霭迷蒙,浓浓的湿润之中却又弥漫着一股萧瑟之气。

峰峦云层飘来荡去之间,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诗意。

汾水河畔,九州府外。

十里荒岭,遮天蔽日。

阴森森,人烟稀少,白骨相望于野。

一处与远远相隔着的那座城池巍峨耸峙的悬崖峭壁之上,一对鸳俦凤侣般的神仙璧人,正浮空掠影,宛若两只美丽绝伦的穿花蝴蝶,倏忽间飞絮游丝也似,翩然攀缘上数百丈崖巅。

下方是一汪清澈见底的碧潭,倒映着这两位步步生莲、缥缈登天而既最后化作点点溟濛的旷世姿彩。

一株苍松下,赛千宿左手搂着小蝶的纤柔柳腰,右手提着一壶甘醴灵酒,时而昂首对准壶嘴倾泻而下,直欲一醉方休,时而爱不释手地挑逗、抚弄、把玩着怀中佳人那浮凸绝致的曼妙娇躯。

突然,下方烟锁雾罩的丘壑盆地之间,蓦地空谷回音,随即传来阵阵马蹄震颤,秋霜浓雾夹杂着漫漫尘土。景色扑朔迷离起来。

须臾,一大彪佩剑带刀持枪棒、服饰各不同的江湖人士,成群结队地乘骑着匆匆由浅水处过了汾河,霎时水花四溅,之后便就是一马平川的地带,再无险恶隘口。

透过重重迷雾烟尘,依稀可见先后有八面张扬竖起的旗帜长幡,如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足上千号人,看来是早已跟天龙帮不对付且势若水火、预先沆瀣一气并穿一条裤子好枪口一致的八大派无疑了!

当所有骑士过了险滩,只见势单力薄地缀在队伍末尾的两个寥落影子,却是最后才慢悠悠出现的点苍派师徒二人,可排除之直接忽略不计。

豁然目光如罡,一眼迸射十里,赛千宿居高临下俯瞰群山全貌,凝望而知、洞察毫厘,用殷殷舌尖舔舐了一会儿小蝶那晶莹剔透的玉嫩耳郭后,叹道:“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在劫难逃了!下面那些莽夫,一头扎进城去,恐怕很难活着出来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