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高照,下午时分。
山峦叠翠的郊野,浓荫蔽日的清幽环境里,落叶纷纷。
忽然马蹄声响,而后人影攒动,只见一个个头顶无毛,且偶尔还在穿透枝桠的阳光折射中,更凸显得他们的脑门锃光瓦亮的。
原来这群人,大多数是和尚,不过行进的队伍中,还被裹挟着好多哭哭啼啼的女性。
这些女性,细细一数,约莫有上百个,几乎都是旦夕间被攻破、覆灭甚至于被踏平并扫荡了山门的各大宗派的留守家眷或孱弱女徒,亦有遭此一众道貌岸然的强盗和尚们在返回途中一道掳掠而来的平民百姓。
谁叫她们有姿色,佛爷看上了,那就不客气了!
而且搜罗美女,还是他们此番下山的首要指标性工作,事后更得选出其中的姿色上佳者,乃是要贡给神佛、枯佛、铁弥勒三位大师傅采补的炉鼎。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此间发生的一切,这便是鲜明的例子了。
但见这帮清一色的黄袍僧人,俱皆没有苦行反而还颇为大模大样地骑着膘肥骏马,一边大摇大摆地按辔徐行,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牛肉干,一派耀武扬威之气,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样子。
如此也就算了,此间的僧众居然还趾高气扬的像赶牲口般,正拍马紧紧缀着密林道路的两旁,如狼似虎地驱赶着被他们夹在中间的百来个美妇、少女。
山路蜿蜒崎岖,伴随着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之风与苦涩哀怆,昨天尚还在美满而又幸福的梦乡之中。
然而一觉醒来,却骤然遭逢天翻地覆般的人生巨变,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的废墟景象,她们的内心无不随之顿觉万念俱灰。
此刻虽是青天白日,但对于她们这些承受池鱼之殃的苦难俘虏而言,前途却是尤为的一片昏暗。
希望如昨晚的灯,早已熄灭了......
逆向沿着涓涓细流、潺潺溪水,她们被领头的黄袍僧人和面目狰狞的灰袍和尚们一路鞭抽打骂,踉跄欲跌、步履蹒跚着朝西方的祁连山而去。
只见队伍末尾的小女孩被一个骑在马上的和尚踢了一脚,便再也爬不起来,兀自在地上无力的挣扎,发白的嘴唇低低呢喃道:“水......给我点水......”
这小女孩的身上本就有伤,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在经过连**迫着的长途跋涉后,伤口又数次裂开,此时已经严重发炎,再不及时救治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大师兄,这小丫头看来是活不成的了,干脆丢在这让她自生自灭算了,免得拖累我们的行程!倘不能按期回去寺里禀报,我等可吃罪不起。”
“不错,寺规法度森严,刑罚如山,三师傅号称铁弥勒,更是铁面无私。若因为这一个小丫头被三位师父问责,着实是划不来!不过这小丫头水灵灵的娇俏可人,便就这么扔下的话,未免有些可惜啊!不如......”
“不如趁热来一发?”一个明显是前者马仔的胖和尚赶紧接话,满脸的阿谀奉承。
“大师兄所言极是!虽然病恹恹的,至少还有一口气在,算是个活的。”
“那就大师兄先上,二师兄随后,依次排序,直把她弄死了为止,可行?”
“再好不过!也让这小丫头在临死之前欲仙欲死,体会一番做女人的滋味!”
“哈哈哈哈——”
众僧凶相毕露的桀桀摸着光头,相互附和着污言秽语,并咧开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齿,发出猖狂且淫荡至极的狎笑,极尽侮辱、猥亵之能事。
其她女人无不恻然嗟叹着心生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觉,在弥漫着凄风苦雨般的气氛之中,她们瑟瑟发抖着缩成了一团,恰似堆积在地的憔悴黄花。
而周围大觉寺的僧众和尚们则笑得越发兴奋且肆无忌惮,种种恶劣之极的行径更愈为的变本加厉起来。
“也不知汝等的师父是何等奇葩,竟调教汝等这群奇葩中的弯瓜劣枣,就连我这种自认为暴戾恣睢、穷凶极侈且无恶不作之人都看不下去了!”赛千宿应声飘然落下,袅袅恰似林下清风,仍旧是嫮嫮伊人搂在怀,一派缥缈脱俗、纤尘不染的盎然仙姿,与小蝶女貌郎才更有貌,可谓一对绝世无双的完美璧人。
白云飞和一直被绳索系着倒挂在灵鹤长脖处的蓝海萍,骑着灵鹤玄玉紧随其后翩跹而至。
“斗胆请教,阁下是何方神圣?可否报上名来?”领头那个被众和尚称为大师兄的黄袍僧,突见赛千宿等人从天而降,赫然挡在前面的道路上空。
虽然皆一副恨不得要群起而“攻”之的欲望态势,但不过当众僧紧接着看到赛千宿等人那凌空悬浮的神仙术法后,连忙压抑住心中的那团炽热焚身之火。
这种类似于“凌空虚渡”的高深功夫,众和尚只有在他们的三位师父身上见到过,而且他们的三位师父也仅寥寥施展过几次而已,还不像此人这般轻松自如。
想必这个外表完全看不出岁数且雌雄莫辨的“年轻俊美者”,应该是位隐士高人。
念及此,为首的大师兄遂提着胆子上前打个问询,但其目光中那掩饰不了的淫邪之色,却又因畏惧而装作恭敬的样子,甚是令人厌恶。
赛千宿懒得跟这些蝼蚁废话,弹指间樯橹灰飞烟灭,“大超渡术”随心发动,拂袖间即“超渡”了这一帮烧杀掳掠、淫人(和谐)妻女可谓十恶不赦的酒肉和尚,这厮们哼都没能哼一声便尽皆魂飞魄散,随风化作齑粉消逝于空。
“尔等鼠辈且不如的卑贱之流,还不配知道本尊的名号!”赛千宿凛凛然傲雪凌霜,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般,鄙夷、不屑、轻蔑之情溢于言表,自顾自轻嗅着小蝶美人那幽香的发鬓,把一绺青丝缠绕在他精妙、细致绝伦的玉莹指尖,故作叹息的悠悠说道:“本来打算尾随着直跟到大觉寺就行了,如今却是必须得要洒家出手,又要浪费本尊所剩不多的资源!经济窘迫,手头拮据,因为这些个腌臜货的额外花销,看来得要省着点用了!”不费吹灰之力即从那大师兄的记忆烙印里,知晓了雪参果树所在的准确位置及大觉寺的某些阴谋和秘密,顿时与他之前的各种推测居然不谋而合。
那些被顺手解救于缧绁之厄、蹂躏之难、转眼脱离了苦海的美妇和少女们,亦也是在见到赛千宿的刹那,瞬间纷纷魂为之夺、魄为之销,无不如痴如醉、如梦似幻的俯伏在地,浑然忘我地不迭朝向她们心中的谪仙人磕头膜拜,喜极而泣的齐声恳求道:“还望仙人能广施善心,拯救我们这些孤苦无依、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或者给我们这些飘零的蓬草、浮萍指出一条明路也行啊!”
“对呀千宿,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自从跟了赛千宿后,白云飞不知为何莫名的同情心大起,更兼爱心泛滥,不禁为她们说好话。
而仿佛与赛千宿融为一体般深深眷恋、依偎在他怀里的蓝小蝶却是变得越来越恬静,且愈发澹泊,一颗心、一双眼只有他再无其它,正时刻在贪婪地吸取着他身上所散发的百卉气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诱惑,犹若龙涎,又如兰似麝,可谓馨香馥郁,层次感足足的沁入心脾,中人欲醉。
“只听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怎么倒反过来。本人恶魔般的性格,这才相处三两日,倒逆反催生、滋长了你的菩萨心肠。不过——”赛千宿似笑非笑地看着白云飞,沉吟着思量了片刻后,道:“云飞你的想法,倒是有利于我们的宏图霸业之发展规划。这世界,虽说人才最可贵,但我们目前所缺的反而不是人才,而是再普通不过的忠心人手。而且只收女的,多多益善,人尽其才即可最大限度的开发并发挥其所有潜能!男的以后再视情况而考虑,本尊只喜欢与女性相处,更乐意调教美人,所以——”说着,抬手又花掉了骰子空间里的亿两白银,发动了一轮“大灌输术”,将那些已经化为灰烬的众和尚们的毕生修为,顷刻全部凝聚成虚实有质的能量团,霎时把一个个能量团悉数均匀地打入眼前百多位女子的身体内,正好物尽其用。
盖须复制《归元秘笈》的原因,各类天材地宝已经近乎见底,不过还好,至少还剩下码得齐齐的、高高的黄白之物可供赛千宿大肆挥霍。
前一刻,这百来个美妇、少女们还是阶下之囚,转眼脱胎换骨似的变身成了超一流的武林高手,而且还是掌握着各项高精尖技术和生存格斗技巧、窃获情报、伪装间谍、射击驾驶等跨时代技能的先进女特工,开坦克、装甲车,操作轻、重火力枪械更不在话下,俨然毫不亚于21世纪fbi的精英。
“参见大无上至尊!”
“参见大无上至尊!”
“参见大无上至尊!”
清悦、娇脆的山呼之声不绝于耳,朝气蓬勃,此起彼伏。
在“大灌输术”附加的思想控制地潜移默化下,众女已自然而然将赛千宿奉若神明、视为圭臬,不知不觉成为了有自我意识,但却只有一个主体思想的“血肉机器”。
而这个下意识使她们欢欣鼓舞而心甘情愿为之献身的思想,即是赛千宿的意愿,终生无法磨灭的记忆烙印!
而那差点惨遭凌辱群jian且濒临危亡、意识模糊的小女孩,在得到“大灌输术”赐予的能量加持下,慢慢逐渐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煞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也开始变得有些红润起来。
“小丫头,张嘴。”赛千宿将一枚百草紫纹丹摄入她那微微开启的小嘴里。
小丫头鬼使神差般极为顺从地照着他所说的去做,毫无丝毫半点的质疑之念,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在她眼里皆是不可逾越、不可更张、不可违反的至上法则,如同信仰之道的谕旨。
“本尊之所以费尽枢机地把你们塑造成为超时代的女战士,乃是有一件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抑或无上光荣的使命,要交由你们去代为办理!现赐名汝等为‘火凤凰战队’,蕴含着‘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之深意,更有本尊对汝等的期望。”赛千宿继续他慷慨激昂却蛊惑人心地发言道:“闲话少叙,这是十万两白银和十万两黄金,作为你们任务初期的活动经费。本尊要你们每个人,不管是坑蒙拐骗,还是利诱同乡好友、亲戚入伙也罢,反正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限你们在三个月之内,迅速给我拉起一支可以战斗的五千人女兵队伍。而你们则统统是她们的首批训导教练,每个人须负责训练出五十个能开枪且军容整肃、纪律严明、意志坚定的女兵。一边暗中招兵买马一边操练人员,教她们如何运用枪械及阵法和军令惩奖等必要素质即可。如此如此......足以横扫四海、挞伐八荒,以镇九州!”说着,就又从骰子空间调出二十大箱黄白之物。
“叩谢大无上至尊赐名!叩谢至尊再造之恩!至尊林籁泉韵,泽陂苍生,福佑兆民!我等谨遵法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女性们特有的分呗宛如潮水连绵不绝,阴柔而又不失飒爽,齐齐无比虔诚地再三俯伏拜道。
此间刚好空有上百匹失去了主人的健硕骏马以及散落满地的棍棒、禅杖、戒刀等器具,诸多马匹正亦步亦趋的在原地打转,恰好可以让众女乘骑赶路,并用马挑着搭上装有大批金银财宝的重箱子。
待事无巨细、认认真真的吩咐完毕,包括了相互联络的密码暗号等诸般事宜。
百女众皆兀自跪伏未起,赛千宿、蓝小蝶、白云飞和从头到尾如同空气般没能开口说上一个字的蓝海萍,这四人一鹤的组合已悄然破空而去,眨眼间便杳如黄鹤,遂彻底隐没在云雾渺渺的山岚天际之巅。
对赛千宿的每一句话,而她们则均油然如沐春风、若饮甘霖,无不跟随之飘飘然心驰神往,俱皆呆若木鸡地仰望着四人一鹤的去向而良久无法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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