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职业敏感,刘冬青同学用了点技术手段,照片上的两个人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居然是死去的刘婶儿和他的前小叔子尤克天。从两个人相互依偎的幸福状来分析,这俩人肯定有奸情。跟丰越汇报后,丰越想猜,若是这样,那么小叔尤克天不该去学校闹啊,这闹的风风雨雨又是为何?
想到这里,丰越有了大胆推测,假设这小妮儿的父亲为尤克天,他去学校闹,应该是想认女儿。因为,他没想到的是,坐牢出来后,偷来的心上人居然带着闺女嫁给了初恋,所以他一直扬言要杀了小妮儿的继父。那么这继父生病期间的治疗记录应该还在,丰越立刻命刘冬青黑了进去医院查病历,结果还真发现了一些东西。
“你们再看这个。”刘冬青翻了一页,一个叫尤克明的电子病例出现在屏幕上。发现尤“这尤克明死前两年,一直不断精神恍惚,经常性呕吐,无缘无故地喊浑身疼痛难耐,送医后检查也未见有什么病,两年间先后进医院打点滴二十一次,每次都是输液两次就缓解,两年后忽然死于突发性肝坏死。你们看了这个觉得熟悉么?”
“这个症状和小妮儿的很像!”这下大家都回过神来,“不是像,就是一样!”
“难道这是一桩杀兄夺妻案?”刘叶不确定地问。
“屁!那小妮儿怎么死的?”冯不给了刘叶一巴掌。
“冬青!你跟谢红两人负责从天眼中找到尤克天从安远镇出来后的行动路线。”丰越说完看了一眼手机说,“冬青,连线负二层。”
丰越把手机对准桌面扫描器,一张图片传到大屏上,前程的脸出现大屏的一角,没等丰越开口,他就说:“毛地黄,附子草,颠茄,蓖麻,还有不少珍惜的药材,哎呀!这是个好地方啊!”
“好。”丰越关了画面举着手机说,“喻言,大千,你俩去医院,刚才医院来消息了,开越野车撞我们的司机醒了。”
“收到!”
“姑娘,不哥,刘叶,我们走!”
“去哪?”
“李家的医疗器械厂。”丰越起身,边走边说,“种植毒物的植物园位置已经找到,确实在医疗器械厂的院子里。”
“有那小子好看的了。”大家做好去彻查医疗器械厂的准备,一个个咬牙切齿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就出发。
“下面我说一下关于另一桩案子的情况。”丰越看看刘冬青,他立马会意,打开了资料传在大屏上。
“既然大家都在,我再说一次关于一个新案子的情况。”丰越拿过遥控笔,放大一副图说,“图片上的村庄,叫底海度假村,度假村的前身,是一个户数不足四十的小村落,小村子就安在一片断崖式山的山脚下,后来被一个开发商相中,各级部门盖章同意后,就着手建造度假村,一期工程结束后,富商失踪,一年后度假村全体员工撤离,度假村就此荒废,十一年前,富商的女儿儿子重新启动了度假村方案,开始建设二期工程,挖水晶宫的过程中,遇见地面塌陷,出现一个巨坑,巨坑中当时喷发出巨大的气浪,施工人员掉下去后失去联系,派下去几批人员都失联了,上级命令我们和当地警方、军方合作,找到失踪人员,并查出出现巨坑的原因。”
“我去!”刘冬青的脑袋又开始发胀,他想到了就快要和雁翔启程去底海的事儿,心口都疼,他是真怕。
“你去个鬼!”丰越懒得给个余光,继续说,“雁翔作为调来实验室的一号种子选手,这一次我就先派他去探探底海的路子,原本打算当冬青一起去,现在他找到了另一个合作的,冬青就不用去了。”
“太好了!谁那么上路子?帮我大忙了。”刘冬青兴奋地大喊。
“嗯,谢红了解,h市的案子,他给了谢红第二条生命……”
“老田?”谢红差点惊掉下巴。
“什么老田?人家也就四十岁,正值人生最稳重的年龄段,他去我安心。”丰越翻个白眼,谢红吐吐舌头。
“还有人想报名吗?”丰越问。
“去底海?”乔楚问。
“对!”丰越端起茶杯看看众人。
“小越越!去查失踪人员而已,需要那么多人吗?”冯不跃跃欲试,他可是相当想去看看,最近在海京尽看血腥场景,关键是现在的案子,太让人愤怒,他也太需要出去转转了。
“嗯!雁翔后天出发,有想去的回头找我说,现在散会!”丰越起身往外走,冯不张张嘴,还是选择了沉默。
“喻言!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走出会议室,丰越联系喻言。
八点三刻,海京市武警九二医院。
昨天早上疯狂的越野车驾驶员已经从icu转入普通病房,满脸被纱布包裹,这家伙看着就像一只白色的猪头,身上的管子已经拔掉一半,医生叮嘱千万不要时间太长,病人刚转过来,还需要休息。
“医生,您去忙吧,我们知道分寸。”喻言跟医生握手,直接再见。
“病人颈椎在高速碰撞时反弹产生了挥鞭伤,现在一丝一毫的损害,都有可能造成瘫痪,千万说话小心,你们千万不要晃他。”
喻言不悦,心说这小姑娘长得很好看,说话那么不中听呢?嘴上却问,“他开车撞别人,他还伤那么重?”
“哎不懂常识。”小护士甩着脑袋说,“挥鞭伤,是交通事故中常见颈部损伤,颈椎在脊椎体中体积最小,活动度却不小,高处连接这又大又重的脑袋,收到外力冲击时颈椎内包裹的脊髓就收到牵连导致挤压受伤,轻的手脚麻木头疼脖子疼,重的就瘫痪了,警察先生,明白了吗?”
“我们是警察,怎么会晃他?”
“就知道你们是警察才说的,别人会问问题时候晃人么?电视都演着呢,问不出来上来就晃……”小护士不甘示弱。
“打住!姑奶奶,那是电视,我是真的,我一般不打嫌疑人,虽然他差点把我们五个人都杀了!”喻言忙掐断小护士还要说下去的念头,“姑娘,我们不晃他,您就出去吧。”
护士千叮咛万嘱咐转身离开,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示意大千把门关好,这才亮出身份:“我们是警察,你知道吧?”
“…嗯…”病床上的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叫匡山?”喻言拿着化验单读名字,又看看病床上脖子被固定住的人,气不打一处来,刺激他道,“你这名字够分量啊,家里有矿吗?”
“没…”匡山吃力地吐出一个字。
“德性!给你多少钱啊?你就去杀人。没矿还敢那么疯,你是猪么?”喻言开始人身攻击,大千咳嗽一声提示他注意。
“谁指使你撞人的?十吨货车是谁开的?说清楚了,继续在这治疗,不说清楚,我就带你出院。”喻言轻飘飘地说,“出院后会不会瘫痪,我就不知道了,你脖子不能动了,脑子没坏吧?”
“没……”匡山眼睛拼命眨,表示不想出院。
“那我问你,谁指使你的?”喻言让大千记录并且打开录音笔。
“李总。”
“我去,老李还是小李?说清楚了。”喻言刚要发火,想想算了,人家伤那么重。
“李…千钰…”匡山脑袋被控制住,说话也很费劲,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货车司机你认识么?”
“毛……升!”这回匡山很爽快就吐出两个字,这俩字估计发音相对轻松。
“姓毛?”喻言抓着大千的头发问。匡山嗯了一声,食指翘了翘,喻言明白了,问他:“是不是姓毛,叫升天的升?”
大千噗嗤笑了出来,这话问的,升天的升。匡山嗯了一声,喻言气鼓鼓地说:“这回他真要升天了,胆子肥了,居然公然开车撞执法人员。”
“……”匡山喉咙里乌鲁乌鲁也不知道说啥,喻言没理他,直接说:“来,在这儿按手印。”大千从口袋里摸出印泥,抓过他右手仅存的一只没有被夹上的手指沾了沾,拿笔录在他手指上轻轻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