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眉头不自觉蹙起来。
“皇上为何这样想?”
春柳轻笑,“白姐姐素来贤淑,不过是怕臣妾初来乍到伺候不好皇上,好心叮嘱几句罢了……”
“若真如此,最好不过了……”
萧炎轻抚了一下她的嘴角,颇有些怅然,“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朕心里清楚着呢,你若是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只管跟朕讲,朕出面为你讨回公道就是,切莫与她正面起冲突,你刚来不久,怕是不知这后宫的厉害之处……”
“臣妾记着了!”
春柳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反复拿捏了心里的说辞,才开口道,“臣妾能得皇上宠爱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只求能安安稳稳服侍皇上,不敢贪心再奢望其他。但臣妾也知自己出身不高,除了低劣的酿造手艺甚至连琴棋书画也拿不出手,后宫妃子各有千秋,臣妾自是难以服众,怕只怕会给皇上您带来诸多麻烦……”
“你这是哪里话?”
萧炎有些心疼,当年秋心也因着出身不高倍受非议,他岂能再让眼前人重蹈覆辙?
“朕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岂不是枉为一国之君?心儿不必为此忧心,你只管安心做你的心妃便可……”
听着他铿锵有力的话,春柳惊讶的发现,自己恐惧的内心竟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眼前大历最尊贵的帝王真正爱的人虽不是自己,却是真的珍惜自己这副躯壳,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或许,她可以试着借助他的力量,让自己在夹缝中生存下去。
“皇上的恩典臣妾无以为报……”
春柳竭力让自己大胆地讨好他,仰头亲了萧炎的下巴,下一刻便被压在了身下。
“那便以身相许吧……”
萧炎呢喃着,一场翻云覆雨后,翻身到一侧,微敞的胸口一起一伏。
“早些歇息吧。”
他体贴地为春柳拉上锦被遮住那裸露在外的淡粉色肌肤。
春柳也着实乏了,却还清醒地记得自己要说的要紧事,小声试探道,“明日白姐姐还会唤臣妾到紫霞殿去,她出身书香门第,学问礼仪都是一等一的好,臣妾若是虚心向她求教定能大有进益,也可让皇上少为臣妾担些流言蜚语,就是不知……”
她顿了顿,“臣妾想让皇上帮忙指点一二,在白姐姐跟前可有特别要注意的?”
被她这样一问,萧炎顿时清醒了几分,“你当真要跟她学?”
春柳忙点头,其实也不是她非要往白贵妃身边凑,实在是魏家那边有指示必须要她按照白贵妃的指令行事,她也是身不由己。
但若能从萧炎口中对白贵妃多些了解,自己也就少受些为难。
“罢了……”
萧炎叹气,她既有心想学,他便让高凤多注意些紫霞殿的动静就是了,好在白婉言是个爱惜羽毛的人,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她就不会轻易为难。
想着,嘱咐道,“也没有别的,白贵妃面前你只要放低姿态,处处对她以礼相待,不要让她挑到错处便可……”
又道,“你若执意要学,怕是要受些委屈的,千万看在朕的面上不要与她针锋相对,唉……谁让朕欠她的呢!”
春柳默然。
白贵妃与皇上的情史算不得什么私密事,自入宫以来她都十分谨慎,多多少少听了个大概。
当下坦然道,“臣妾省的了,皇上快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