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客栈的伙计打听过了,他在那里住得将近有一个月。”
也就是说,狗皇帝让小叔偷袭奎克艾格勒的时候他就离开皇宫了?
秋洄讶然,此人还真是……
贼精贼精的!
“他要启程回南楚吗?可那又如何?”
秋洄无奈道,“他那么早离开皇宫,很明显是察觉到风吹草动害怕引火烧身呀,秋家没出事那会儿就避开了,如今秋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他又怎肯出手相助,阿括,咱们还是别打他的主意了……”
打了也白搭。
沈三郎绝非浪得虚名,他从皇宫出来却没离开大历甚至连长安城都没有出,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坐看事态发展。
心妃死时,他不在场,恰省去诸多麻烦,大历兵败时,他也不在场,狗皇帝保住了在他国贵宾面前的脸面,这一切的一切难不成都是巧合吗?哪那么多正好啊?他必是早早料定要出事才留下来看戏,如今戏散场了,他也就要走了。
这样警惕又淡然的一个人,除非他心甘情愿,他们能奈他何?
“再不济,我们扮作乞丐也能出城。”
何必冒这个险?
“乞丐一律不得出城。”
阿括瞟她一眼,淡淡道,“试一试吧,官兵正挨家挨户地搜人呢,咱们出不了城早晚死路一条!”
秋洄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去客栈守着?”
“嗯,我先送你过去吧,”阿括上前亲自给她戴好帷帽,“晚会儿我再出来买些路上用的东西,你乖乖呆在那里,要时刻谨慎,知道吗?”
“你真是越来越嗦了,”秋洄有心活跃气氛,突然奥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物什,献宝似的塞到阿括手里,“给!”
阿括看着掌中的碎银,难得笑了笑,“你费力讨来的自己留着就好了,我有银钱的,”说着将银子塞回秋洄的小手里,从怀中摸出一大沓银票在秋洄眼前甩了甩。
秋洄好奇凑上去,只看了一眼面额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她本以为他手头紧才给她弄了这身破旧的衣裙回来,敢情不缺钱呀。
“你哪来这么多钱?打劫钱庄了?”
“惯会胡说八道,”阿括不忍直视她贼兮兮的神情,解释道,“这都是以前义父给我的,我没花而已,不想如今倒派上了大用场。”
在秋家那会儿不缺吃不缺穿的,这些钱他根本就用不上,这才攒下这么大一笔。
谁道一提起秋绩,秋洄突然不说话了。
阿括自以为失言,索性将银票装好不再提,“走吧。”
“……”
“阿括!”
走了好几步,秋洄忽然驻足,扯住了他的袖子,“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帮你保管点吧?”
阿括:“……”
……
黑衣少年拎着包裹走在大街上,手臂被人从后面撞了一下。
他抬头,跟上擦肩而过脚步匆匆的男子,进了一家茶楼。
“少爷呢?可准备好去南楚了?”
一落座,男子就单刀直入,阿括看他一眼,有些心虚,摇头道,“抱歉,我没能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