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泡芙盖好被子,自己穿了件棉袄,便下地开门。
“你们是谁?”花心见火光渐渐涌了进来,惊呼道。
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提着剑从人群中脱颖而出,走到廊下,拱手施礼道,“京城发生命案,现在全城缉拿凶手。”
命案!凶手!
花心只觉得凉意袭来,她裹紧了披在身上的披风,疑神疑鬼地环顾四周。
“你们快快搜查,最好一个角落也别放过,别让凶手跑了。”花心指了指院子的角落,指挥道。
那种江洋大盗实在是太可怕了,而且自己这里的守卫寥寥无几,万一凶手藏匿在哪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趁着士兵们走了以后,冲出来对自己和武禄泡芙不利,岂不是糟糕嘛!
方才说话的士兵蹙眉,视线在花心的脸上迟疑几秒,随即垂眸,恭恭敬敬地说道,“是。”
一群人将熙王府翻了个底儿朝天,什么都没有翻出来,可这些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花心坐在榻前打盹儿,好在士兵们搜查房间的时候轻手轻脚,并没有将熟睡的泡芙和武禄吵醒,所以花心对他们并没有不满。
只是,眼看着就要到自己成亲的时候了诶,这些人难道是不让她成亲吗?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嫁给这个李增明,恰好以此为借口,拖延婚期。
可是,花心等啊等,一直等她睡着了再醒来,醒来了再睡着,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姑姑,我饿了。”泡芙趴在榻上,小肚子咕噜噜地一直叫唤着,两只眼睛提溜溜地转,让花心立马打起精神来。
她俯身在泡芙的小脸上轻啄一口,柔声说道,“等着,姑姑去给你找点吃的。”
既然皇帝都不着急办婚礼,自己就更不着急了,最好是无限期推迟,这样最好。
披了棉袄出门,花心见院子里哑仆们被召集着站成一排训话,她好不奇怪,这些人不是来抓凶手的吗?怎么反倒是训起自己的仆人来了。
“大人,我家孩子肚子饿了,可否打发几个下人去做点吃的。”花心走到为首的官兵前,规规矩矩地笑道。
既然人家也是公务在身,自己当然不能跋扈喽,自己又没有后台,而且相当于是犯人一样被关押着,自然要对这些人客气些。
抬眼瞧着日上三竿的太阳,心里想着古代的成亲喜宴都是在黄昏,也就放下心来。
那为首的人在哑仆当中指手画脚,挑了两个最老的,命令道,“你们俩,去做饭。”
“你们俩跟着,别让人溜走了。”花心刚想说话,那为首的人侧眸打发了自己的两个士兵跟在了哑仆的身后,寸步不离地看着他们去做饭。
花心有点想笑了,这些人都是些不会说话的奴隶,对这些人他们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歪头瞧着现在的阵势,花心觉察出了一丝异常,“大人能笃定这命案的凶手一定就在府上?”
看起来并不像是搜寻凶手队伍中的某一批人马啊,瞧着这些人目的性如此之明确,想必……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这里来的?
“为了保护夫人的安全,我等需一一盘问,规避隐匿凶手的恶徒。”那人没有看向花心,只是静静地扫视着一众哑仆,想要从哑仆们的表情中找出一些异常的蛛丝马迹。
真的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该不会是为了防止她逃走,所以就派了军队来看住她?
轻叹一声,花心只能站在廊下,靠着门框等待着自己的饭菜。
这些人啊,还好能够给自己一口饭吃,也罢,只要饿不死就成了,反正都已经下定决定要嫁给这个让人讨厌的泼皮了,就这样吧。
眼巴巴地等了好长时间,那两个年迈的哑仆终于一摇一晃地从厨房端着吃食出来。
看到哑仆们出来,花心脸盲快步地上前迎上去,接过一个哑仆手里盛着食物的托盘,头一扬,吩咐道,“快,去端剩下的食物进来。”
见哑仆转身向着厨房走,花心便自己端着食物进了卧房,进门前还不忘向着旁边房间里的武禄喊道,“阿禄,过来吃饭了。”
“来了。”阿禄的声音传过来,让一群士兵都向着那声音的主人看去。
武禄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到袁总这么多人在,脚步一顿,忡怔半晌,飞快地跑进了花心的房间。
此时饭菜都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武禄也早已饿得肚子瘪了,三个人围在一起便开始大快朵颐地享受美食。
就算下一刻要死,最起码也得等她吃饱喝足了吧!
等几人填饱了肚子,花心走到廊下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一片“哀嚎”。
天呐,这些人真是,来之前不会吃点东西吗?到自己的院子里肚子叫,难不成是想让她给他们管饭?
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可看着一个个死死盯着哑仆们端出去的剩菜,吞着口水的可怜表情,花心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大人,我看士兵们都饿了,不如,我们搞一个烧烤party?”花心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花心,“爬梯?”
“我是说,请士兵们用早饭。”花心无奈地苦笑,解释道。
一提到早饭,士兵们更是两眼瞪的发直,他们都是从昨天晚上吃了夜宵后,便水米未进,原本以为这趟差事很快就会结束,所以大家根本没有带吃的,没想到,却是一场持久战。
那人扫了眼士兵,无奈地道,“那多谢夫人体恤了。”
见这领头的放了话,花心便指挥了两个士兵,去到仓库里搬蔬菜还要存储的肉,另外一些人则开始架锅。
原本花心是想给这些人做一顿烧烤的,但毕竟成本太贵,又觉得给看守自己的人花那么多钱不值得,于是便将烧烤换成了肉粥。
早饭吃粥还是相当健康的一种生活方式。
三下五除二煮好了一锅粥,花心便开始为士兵们分发起肉粥来。
那为首的人被第一个分到了一碗粥,他吃着热粥,盯着正在施粥的花心,没心蹙得越发紧了。
难道此事真的与花心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