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凡白老实的鞠躬,又再深深看了眼那个香炉,才往外走。
越走他的精神越迷蒙,等到司尘叫他时,宁凡白眼底的茫然还很明显。
这一下把司尘吓得不轻,“殿下,这是怎么了?皇上为难您了?”
宁凡白不懂司尘为什么这么问,他摇摇头,“没有,他就是不听灾情汇报而已。”
宁凡白皱眉,他觉得不止是因为这个,但是他完全记不得自己还做了什么。
他记性一向好,所以也记仇。这时候想不出来别的事情,宁凡白只当他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
根本不会想到,他刚才看见了曾经在飞扬国,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
也根本不会往这方面猜测,这些他看见的事情,就像是在他身上拂过的一阵清风,转瞬便忘了它。
司尘点头,不再说什么。
两人一起往将军府去,这时候的将军府宾客满堂。
皇上虽然没有亲自来主婚,皇后娘娘却是出来了的。
这是她手心里捧着养大的心肝儿,可是她的婚事却如此仓促。
民间里指不定有人会怎么造谣,比如说她女儿倾慕熊将军,做出了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急着嫁人。
皇后想想,就觉得心头窝着难受。
这事情她是不同意的,可是她除了帮忙筹备一下婚事,不让这婚礼看着寒酸,她都忍了。
婚事过后,这事情就成了,再也出不了其他的乱子。
届时,她是要皇上给她一个解释的。
夫妻早已拜过堂,这时候的皇后已经要回宫了。
熊初墨在满堂的宾客之间游走敬茶,看着也是很开心的样子,时不时也透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皇后觉得这是正常的,熊初墨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亏得皇上还让她紧紧盯着,这哪里能看出什么异样?
这边皇后才走,熊初墨就借口去茅房也先离开了酒席。
余钱早就在后面等候,他说:“太子已经往这里来了。”
熊初墨冷笑了一声,“去让人在云欢公主那里透露一下,本将喝多了,表露出了对唐慕青的爱意,拉拉扯扯,意图动手抢人。”
余钱这次是劝都不劝,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犹豫,听着熊初墨的话,就抱拳应声,然后退下,倒是让熊初墨愣了下。
他这边再回酒席,就又是那副醉醺醺的样子。
熊初墨的酒量,在帝都的少年英杰里都是极为出彩的。
不过此次的酒席,帝都里该来的人都来了,熊初墨谁也没落下,挨个儿的敬酒,这时候已经是有些吃不消了。
在场的也都不是傻子,里面还有一个公主等着洞房,谁敢把这新郎官给真的灌多了酒,让他醉成一头死猪?
不多时,这边便已经开始起了些劝酒的声音,熊初墨却是不怎么开心。
他摇摇晃晃走到唐慕青那里,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人一把拉了起来,指着他自己,又瞪着眼睛看着唐慕青问道:“你!你说,本将军是不是酒仙?是不是千杯不醉?是不是酒量天下第一好?”
唐慕青是质子,这酒席他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他接到了请柬,这就不得不来。
他地位低,就自己自觉的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好,好在这虽然是帝都,却也有些芝麻官,这角落里也不算孤独,没有引起多少注目。
熊初墨这么一嚷嚷,众人的视线都是吸引了过来。
唐慕青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一点儿颜面都不给他留。
“将军,你喝醉了。”
熊初墨不开心,他怒喝了一声:“我没有喝醉!你再说,我是不是酒仙,是不是千杯不醉?”
“不是的,将军就是喝醉了,将军酒量不算好,还是别喝酒了,去喝两碗醒酒汤吧。”唐慕青说道。
他不想跟熊初墨继续纠缠,这个人一看就是装醉的。
其实唐慕青根本也看不出来真假,他只是觉得熊初墨这个人找上他本身就是有目的的,所以本能的很排斥。
而熊初墨确实也没有让他失望,两个人拉拉扯扯一会儿,云欢公主自己掀开了盖头,还穿着大红嫁衣,就怒气冲冲的跑了出来。
她看见熊初墨跟唐慕青真的在一起推搡着的时候,理智都是要消失了。
在场的宾客都懵了,不知道云欢公主怎么突然跑了出来。这不管什么身份,她今日的新出嫁的姑娘,本身婚事就仓促,这礼节也不要了?
哪里有新出嫁的小姑娘,自己往外面跑的?
宁云欢可不想那么多,她好不容易嫁得如意郎君,哪里容得下其他人捣乱?
这个捣乱的人还是她一向最讨厌的。
等她拿着一个小酒坛往唐慕青那边丢过去的时候,在场的人才是反应过来这云欢公主是要做什么。
“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平时偷偷摸摸的就算了,在我成婚当日你还敢勾引熊将军,你是何居心?”
唐慕青目光看着宁云欢,这个公主,为了熊初墨,自己的颜面都不要了?
那个酒坛子没能在唐慕青身上砸碎,只是里面的酒湿了他的衣衫而已。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是熊将军自己要过来问他酒量如何的,我何曾勾引过他?”
宁云欢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唐慕青是个喜好男风的变态,成天跟着熊将军满地到处跑?不要脸。你虽是来了我飞扬国做质子,可是你要清楚,你也是大庆国的皇子,这般作为,可真是丢了你大庆皇室的脸。”
唐慕青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就是以前他真的喜欢熊初墨的时候,听见这般言论都是觉得屈辱要发脾气的,更何况是现在不喜欢了。
“公主慎言,我喜好男风不假,但是我要不要脸,是不是变态这个不是公主说了算的。再者,我与熊将军交好,就一定是因为喜欢他?那可不得了,这帝都与熊将军交好的男儿,可不止我一个。”
“啪”地一声响起,唐慕青脸上挨了一个耳光。
他长这么大,除了眼前的宁云欢,再没有人打过他的脸。
偏偏宁云欢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