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听起来很酷。”莫非赞叹。
“你呢?”塞勒斯问。
“我?跟着一帮老油条佣兵们混了几年,又离开队伍,自己混,结果冒犯当地领主,被指认为罪犯,逃亡了些日子,最后跟一些参差不齐的狐朋狗友们凑在了一起,开始游历这片大陆。”
“我想你们关系不是不错么?”
“哪有,”莫非笑笑,“只不过表面上是这样而已,暗地里谁都看不惯谁。”
“哦~”塞勒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似乎对莫非愿意把心底的想法分享出来,表示很理解。
“那你肯定很厉害,也很有经验吧。”塞勒斯道。
莫非微微一笑:“还好而已。”
“所以,你应该是剑士吧,什么水平的剑士呢?”
“初等灵剑士。”
塞勒斯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初等灵剑士?”他道,“哇,那我觉得我们这次应该很有机会成功了!”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会不会压缩斗气?”莫非疑问道。
塞勒斯愣了愣,一眨眼睛:“压缩斗气?”
“没错,压缩斗气,斯卡迪林不是精于斗气的国家吗?”莫非很直率。
“哦,呵,”塞勒斯嘴角一扬,释然而笑,“也对,你会压缩斗气吗?”
“当然!”莫非脸上带着一丝得意,“我能压缩两倍的斗气,噢老天,到达这一步可太难了。”
“这么厉害?!”塞勒斯惊叹道,“这样的技能在战斗中很有用处吧。”
“是这样的。”
“你呢?”莫非问,他看了塞勒斯一眼,“看你的样子,腰间带着剑,应该也是一名剑士吧。”
“哦,”塞勒斯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剑柄,“为了方便防身而已,都是些小伎俩,我比起你来可差得远了。”
莫非随性一笑,没有在意。
他们俩又继续环绕着这个山头的右侧走了一段,差不多已经过了这个山头,来到了下一座山。
耗费了二十来分钟的时间,却依然没什么线索。
塞勒斯走得有点累了,莫非也同样有些心浮气躁。
“我们今天真的能找到吗?”莫非骂了一声,又问。
“我猜应该快了。”塞勒斯语气很肯定。
他们继续一前一后赶着路,用武器劈开荆棘,或是拦路的树枝。
不知是否是环境的原因,他们感觉置身于这样的地方有些闷热。
“我们在找的蜥蜴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边走边道。
“他们有人那么大,体型健壮,个性贪婪,去他吗的,他们就是一群吝啬、卑鄙、肮脏的畜生!”塞勒斯怒骂道。
莫非眼中异色一闪。
“听起来你很憎恨他们?”莫非问。
塞勒斯脸上表情稍稍有所变化,他看了莫非一眼:“是的,他们杀了我的兄弟,我儿时最好的玩伴!所以我恨他们入骨,恨不得把他们皮都扒下来,血都流光!”
“还有这么多过节?”
“没错,”塞勒斯情绪很激动,“当我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结下了梁子,不仅是蜥蜴人,我还见过其他魔兽,他们嗜血、残忍,我憎恶所有的魔兽,所有!相信你也是一样吧,像这样的畜生,他们都应该去死!上帝为什么会造出这样的东西?!”
“那…地精呢?”莫非问。
塞勒斯稍稍一愣:“当然,除了他们之外,我说的魔兽不包括他们。”
“是吗,你和地精到底如何结缘的?”莫非很好奇。
“我不是说了嘛,”塞勒斯有点无语,“当我小时候,来这片山上玩,碰巧就遇到了这群可爱的东西。”
“不,我是说具体的经过。”莫非的语气稍微加重了。
“具体……?”
“是的,比如说,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们吃的东西是什么?他们住在哪?以及,他们的首领叫什么?”他越说语气越正经,到最后,甚至直直看向塞勒斯。
塞勒斯被他看得眼神微微躲闪了下,愣了下神,然后笑道:“呵呵,问这个干嘛?说实话我都有点记不清楚了,不过,我好好想想地话应该能讲给你听,其实,那一天下着小雨……”他眼珠转了转,似在回忆着那天的景象。
“停下吧!”莫非正经的表情突然一松,摆摆手,“知道为什么吗?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一点也不想,我们还是继续走吧!”他毫不在乎地一笑。
说完他朝着预估的方向,率先走了上去。
而塞勒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却突然变得惊疑不定起来,目光闪烁间,一丝厉芒掠过。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莫非走在前面,一心向前,根本没有回头看,但他的嘴角却隐约翘起,邪邪一笑。
他已经确定,这个塞勒斯,绝对有问题。从这个人开始出现,就有大大的问题。
一开始莫非并没有察觉什么,也很相信这个正义的青年。塞勒斯一直伪装得很好。
但自从塞勒斯提议让他们分队,并有意与这里面相较富贵,实力看起来弱小的碧琴斯组成一队的时候,莫非就开始有点觉得意外了。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莫非没放在心上。
随着路途越走越远,塞勒斯有点烦躁,看起来有些失去了他原本沉着冷静的时候,莫非便有意试探一下。因为一个熟悉情况,并精心打算干一件事的人,应该会了解其中的难度。
莫非与他聊了起来,蓄意试探,得到了一个不太满意的答案。那就是一个常年居住在山里的人,怎么会知道压缩斗气这种高级技巧?不过这也并不绝对,或许他去过大城里,或许他有些见识。
但接下来,莫非得到了一个有力的答案,那就是塞勒斯在提到蜥蜴人的时候,情绪暴躁,不由骂出了“吝啬”这个词。
只有互相有一定的关系,才会说出这个词语。
这时候莫非已经肯定了,他不断逼问,只是想逼塞勒斯露出马脚。而塞勒斯的回答很像是圆着一个又一个的谎。
从头想想,那酒窖里的地精,目光一直很畏惧,而且,似乎看着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塞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