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没有留情,塞勒斯所说自己是被威胁,来欺骗危害他们。这完全是瞎话,因为他曾说过“吝啬”这两个字,这一点什么都洗刷不清。
他说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只能信一半。
可以肯定塞勒斯的动机绝对是为了利益,莫非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他性命。
塞勒斯刚刚所为,可能是因为他本想把莫非引入包围圈,却没想到前方刚好发生了战斗,这样莫非就知道了位置,他自己也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下场很可能是死,所以他决定搏一搏。
看到塞勒斯已死,莫非立刻朝前方的山头跑去。
听声音战势十分激烈。
从开始到现在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莫非迅速跑到小山包顶,往下一看。
只见下方是一片平地,灌木丛低矮,平地正中,有一支十几人的人类队伍,有穿戴盔甲、皮甲的战士,也有法师,但他们看上去像是中了埋伏的样子,他们四周围着十多只蜥蜴人。
人类队伍已经死伤一片,大多全倒在地上,死因不明,尸体像中了箭,千疮百孔,只剩下寥寥几人在斗争。
那些蜥蜴人,跟大只的蜥蜴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是站着的,四肢跟人有些相似,身上穿着短衣短裤,个头有人高,手里拿着简易的剑、盾,或矛。
他们有策略地包围着人类,并没有冲上去。
这就是莫非第一眼看到的画面。
就在这时,莫非听到了一声“……啊,水之结晶!”似乎什么魔法被召唤了出来,下方的空气中,弥漫出了大片水汽,突然间,水汽变成了大粒的雨滴,犹如尖针一般,透明凝实,晶莹剔透。
莫非立即扫视,就见蜥蜴人之中,竟然站着一个穿着类似于魔法袍的黑袍身影,咒语是从他口中发出的,那竟然是一个蜥蜴人法师!
那些水滴变成了杀人利器,在法师的操纵下向着人类队伍射去,避无可避,伤害极大,先中招的人立刻变成了血筛子。
看样子这是他第二次施法!
莫非记忆里没有找到这样的法术,兴许是蜥蜴人的独家法门,但具有这种威力和这种范围的,应该是招魂法师的级别。
莫非毫不迟疑,赶紧出手,拔剑出鞘,靛芒显现,压缩斗气,向着那法师就是一剑!
靛蓝斗气激射了出去,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猛地斩在那法师身上,将他连着头颅,胸口,切成了两半!砍得飞落在地,鲜血狂洒。
没有额外防御手段的法师,在斗气面前就是那么脆弱。
直到那蜥蜴人法师变成血尸的时候,蜥蜴人们才反应过来,这时候天上的水之结晶已经消散了,并且又有两个蜥蜴人被斗气血腥砍死,连惨叫都没发出来。
所有的蜥蜴人都注意到了莫非,他们发出两声惊恐的叫声,哪敢停留,慌忙丢下武器狂奔,四散。
莫非又向逃走的蜥蜴人们追着发出了两道斗气,赶紧随便挑了一个追去。
这些蜥蜴人奔跑速度极快,两条灵活的大腿跑起来就像飞一样。
但莫非比他们要更快!他意识到其中难度,用上了全力。
莫非的速度带起了风声,吹起残枝落叶,与他的目标不断逼近,最后就像狼一样扑了上去!
他将其中一头蜥蜴人扑倒,滚了两圈,扭断他一只手,大力掐住他脖子,将他按倒在地面。
那蜥蜴人发出了两声奇怪的惨叫,“嘶乱,嘶啊”,就像蛇和人一起叫一样。
“想活命,就停下!”莫非大吼一声。
蜥蜴人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便不再挣扎。
莫非赶紧将他带了回去,从衣服上撕下布条,将他手反绑在树上。
其他的蜥蜴人四散,想追也追不到了。
莫非立刻回到血腥的事故发生地中央,看看人类的伤员情况如何,没想到细细检查了一下,竟然都已成了血人,唯一还有一口气的两个人,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莫非摇了摇头,这样的伤势,怎么也救不回来了。
他们也是冒险者,兴许跟莫非他们一样,也是被什么手段引诱过来的,听塞勒斯说,这么做的人不止他一个。
就在这时莫非突然察觉到什么动静,往后一看!
只见刚刚绑着蜥蜴人的地方,却不见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两条带着粘血的黄皮手腕。
莫非心中惊诧,赶紧一看,就见一条大尾巴隐入了树林中。
他赶紧冲了过去,闯入树林,就见那自断两手的蜥蜴在他前面奋力狂奔,莫非当然不能放他走,提起全速追去!
五六秒过后,莫非又将那蜥蜴人按倒在地面,掐着他的后脖子,厉声问:“告诉我,你们的首领在哪?!”
“我说、我说、我说!”蜥蜴人急道。
莫非将那蜥蜴提了起来,他捏着蜥蜴人的脖子,手上的感觉又冷又滑。
只见那蜥蜴人头上长着一排利刺,蛇瞳大眼,巨大的嘴巴,只有两个洞的鼻子,具有狰狞纹理的下颚鳞片,和丑陋的大脖子。
双爪本有五指,但现在却只剩下了冒着粘血的手腕,如此坚决,似乎是什么特殊的本领。
“我们的首领就在那边的山后面。”他抬手指了指。
“那地精首领呢?”莫非问。
“也在那、也在那!”蜥蜴人是真被莫非的目光给吓怕了。
莫非眼光一动,想了想,道:“你!带我去找他们!”
“我?”蜥蜴人的目光十分畏惧。
“怎么?”
蜥蜴人大喘了两口气,“好、好!”神情畏惧,他低下头,身体颤抖着,似乎十分害怕。
莫非正等着他决定,突然!那蜥蜴猛抬起头,伸出舌头向他脸上刺来!
莫非心中一惊,手上立刻下了大力,只听到一丝轻微的嘶声,还有骨头断裂的声音,蜥蜴人的整个脖子被他捏碎了。
他眼一垂,如蛇般的长长舌头伸了出来,拖在闭合的嘴巴外,上面带着黑色的粘液,似乎具有毒性。
手上的蜥蜴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莫非手一松,他便砸倒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