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臣们先告退了。”见萧明珠不停的打呵欠,韩允钧起身。
皇上心情很好,也没留他们:“你们回吧,回头朕就让程钢给你们送人去。”
韩允钧和萧明珠起身告辞,随后带着从皇上私库里挑出来的两箱宝贝儿高高兴兴的回了府。
“什么,两箱?”皇上听到程公公的复命,一口茶尽数朝着萧怀恩喷了过去,萧怀恩早有准备,抓了几本奏折当扇子,才逃掉茶水洗脸的下场。
“两箱?”皇上抓狂,再次向程公公确定,程公公点点头:“当时您只说两,没说两件还是两箱,王爷坚持……老奴也就不好阻止……”
皇上的嘴角直抽抽,他总算知道,韩允钧和萧明珠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出声打断他的话了,敢情是他们要这上头做文章,直接就把“件”给他换成了“箱”。
两箱啊,那得装走他多少心爱之物?他只不过笑了一句明珠吃得多,阿钧用得着冲他这亲爹,下这狠手吗?
“皇上,不过是给儿子两箱东西而已,您用不着这么心疼吧。”萧怀恩还风凉的说着幸灾乐祸的话儿:“瞧微臣就不小气,国公府里的东西,任由着明珠搬。”
搬……皇上现在是听到搬字就牙痛!
“萧怀恩,朕要从你的俸禄里扣!”皇上拍着案子怒目以待,一定是这老小子教坏的阿钧,不然他那如同雪山圣洁的儿子,怎么会在贪图那些身外物?
萧怀恩满不在乎:“皇上您随意。就臣那点子俸禄,也就勉强能养活臣一个人,没了就没了,臣上王府吃喝也是一样的。”
“滚!”皇上的怒气终于超过了他能忍受的临界点,抓起案上的笔筒就砸了过去。萧怀恩将笔筒接住:“微臣谢皇上赏赐,微臣告退。”说罢,如同兔子一样飞窜而出,皇上哪里会容他得逞:“程钢,替朕将笔筒追回来!”
见五步内以没有第三人,木玄真人这才理了理衣襟,向皇上道贺:“皇上,您额上郁气消散,龙威凝重,是不是贫道之前所言已灵验了?”
皇上面上的怒气一散,眼中露出了笑意。
萧明珠他们回到王府,还没等韩允钧下令彻底透露消息之事,就听到大管家禀报,说王府里的一个采办在大泉湖边失足落水,淹死了。
“死了?这死得还真是时候。”萧明珠再迟疑,也知道这个采办的死因有蹊跷,他不是王府里的钉子,就是替罪羊。
“那还查吗?”萧明珠见韩允钧不语,急切着追问。
“自然还是要查的,要弄清楚真假,也得防着还有其它的钉子在。”韩允钧声音冷了好几度:“不过要转明为暗。”这个时候死人,那些人的招数说穿也就一个用意,将清水搅混,造成王府里的紧张和混乱,他们才好混水摸鱼。
“这还真麻烦。”萧明珠伸手过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交给我吧。”
“你来?”韩允钧有些吃惊:“父皇与你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萧明珠调皮地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韩允钧抓住她做恶的小手:“连我也瞒?”
“瞒得住你吗,你不是都猜着了,何必我费口舌。”萧明珠吐了吐舌头,打了个呵欠,不搭理他了,对婷姐道;“长先生,你可会开天眼,辨别忠奸?”
婷姐怔了下,天眼不是看鬼神的吗,哪里能看人心!若是她有辩别人心的本事,又如何会把自己的日子过成这一团乱麻。看着萧明珠冲她挤眼,她顺着她的话道:“贫道开不得天眼,但忠奸符还是会一二的。”
萧明珠乐了,这婷姐还真是个宝贝,装神弄鬼的手法儿比木玄真人还要厉害。
她忙顺水推舟:“那就用忠奸符符,我到要看看,这府里有多少人是心怀不轨的。”
小冬子很快就将正院的下人都聚集到了院中,婷姐让商嬷嬷替她找了个四四方方的红漆木箱子,在箱子盖上只开了个一只手勉强可进入的口子,然后在箱子的四面都贴上了符箓,让小冬子搬出去:“让他们依将手伸进符子里去,若是那不忠之人,今天晚上必定会在梦里出来自首的。”
萧明珠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就差没问:是真的吗。
【假的,这只不过是一种心里战术。】008瞅不得婷姐好,马上戳穿了婷姐的老底;【那心中有鬼的人,将手伸进去之后,今天晚上必定是不敢睡觉的,至少也会睡得不安,只要派人盯着,就会看出破绽来的。】
038也补充道:【可是,这样的法子只适合哄那些无知的小老百姓们,对于像玄铁那样受过特殊训练的暗卫,以及那些心智坚定之类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儿戏。瞧瞧,王爷猜透了这把戏,都笑了。】
萧明珠瞥了眼韩允钧,果然见他嘴角边上擒着抹微笑,看她的眼神里尽是纵容。
抓到萧明珠偷瞥的目光,韩允钧面上的笑容更大了:“王妃尽管放手去做,我支持你。”就让她们当个乐子玩,至于府里的钉子,他会让人继续暗查的。
萧明珠白了他一眼,配合着婷姐一唱一和。萧木石却借着检查之由,先将手伸进了箱子里。他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飞快的划破自己的指尖,在箱子六个内壁上都沾上了自己的一点血。
随后,在婷姐和萧木石的监督下,由玄铁和小冬子领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伸进了箱子里,还发了誓死效忠的誓言。随后,商嬷嬷知春知夏,也都葫芦画瓢,依次照做。
正院里所有的人都试过之后,萧木石又建议,既然“长先生”花了这么多的心血,才制成这几张忠奸符,不要白白的浪费了,反正开始了,不如整个王府里的人都来试一下,甚至那暗卫们,可以在暗中进行。
看着萧木石透亮的眼睛,韩允钧心有疑惑,但想着也没什么大事,就顺便答应了下来。
婷姐想到萧木石检查箱子的举动,不露痕迹地打了一个寒颤。她可是是比谁都清楚,萧木石并非是个孩子,而且他的危险程度有多大!
看来,那个箱子并非是她用来哄人的那么简单了,萧木石已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箱子里做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