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娃娃？”左千寻看着这只怪异的人偶：“它是怎么竖起来的？”

“老朱那个剥皮萱草，”秦天放道。

“你确定里面不是用木头撑起来的？”左千寻好奇心起，举起匕首刺入人皮新娘的前襟，‘噗’，人皮被戳破喷出黑烟，左千寻反应迅速灵活躲过。蛮汉正傻乎乎凑个脑袋过去，亏得秦天放眼疾手快将他扯开，黑烟堪堪擦他衣肩而过，惊得他魂飞魄散：“这个是不是毒烟？”

“你戴上防毒口罩，”秦天放怕他再次中招，急忙提醒道。

蛮汉早被这具古怪的人皮新娘给吓得发毛，赶紧将自制的网兜戴在头上，左千寻盯着他的头罩问道：“你这养蜂人的面罩在那里买的？”

“王叔给的，”蛮汉道：“有时走道遇到野蜂窝，王叔也会攀上山崖采点蜂蜜。”

“不错呀，”左千寻用手拧了拧网罩的边缘道：“又通气，又能看到外面，极好，下次帮我订购一个。”

“呵呵，好，”蛮汉憨厚的笑着，他看到秦天放又转去看旁边的浅坑，急行几步跟过去问：“这都是用什么做的？”

每个浅洞里盘座着一位红衣新娘，除了透明的脸皮，其余部份和真人没有什么区别，有些人皮新娘的眉毛和睫毛清晰可见，皆是年岁美好的女子。

“变态已极，”左千寻破口大骂道：“你吃人的肉，还要将人永世摆台展览，真是杀个十遍八遍都不解恨。”

蛮汉冷汗直下，颤声道：“小左，你说这些是真人？”

“肉吃了，皮摆在这里，你没看出来？”左千寻没好声气道。

“啊，人皮，”蛮汉吓得急步跳离坑口，远远缩在一旁道：“太可怕，我们。。。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这就怕了？里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左千寻抢过秦天放手中的电筒，一路照看过去，从着装配饰观之，人皮新娘按年代排序历朝不辍，自开始无论年成如何，祭牲也不曾断过。远古富足之时，衣裳首饰贵重繁多，年成不好的时候，就一身普通的红色衣裳戴上几朵野花，有几件衣染的成色极差，衣摆粘在泥土之上染红了半片坑壁。

“都穷成这样了，还断不了祭牲，”左千寻怒道：“真是禽兽所为。”

“乱命之人，贱如刍狗，”从云微叹一声：“继续向前走吧。”

“等等，”左千寻的手电筒无意间一扫，看到一具不一样的人皮新娘：“天放，好像，有男的。”

秦天放被雷了一下：“你看错了吧？”

“难道是王老虎抢亲？为救心爱之人男扮女装？”左千寻也不敢确定，他攥实了秦天放的手腕，秦天放无奈，只得陪他走一趟。两人慢慢靠近那个浅坑，虽然光线错暗，但依然能清晰看到那具人皮偶的相貌，虽然系个男性，做工精致不亚于人皮新娘，亦是以盘坐之姿，宽大的黑色套褂已被刮破破烂烂，仍一丝不苟的挂在身上。

“这位人皮大师，不，怪物人皮制造师，真是恶趣味，他有多大的强迫症啊？”左千寻忍不住吐槽道。

秦天放打了个冷战，咬牙道：“阿龙。”

“啥？”莫说左千寻惊得几乎跳起来，便连胆小的蛮汉也忍不住跑过去看个究竟。几个人围住男性人皮偶，三道灯柱不停的打照在他的身上。

“现代装束，”从云做结语道：“定是阿龙无疑了。”

“死。。。了，”蛮汉鼻子一酸，流下眼泪。

秦天放胸口沉闷，几乎透不过气来，下来之前，他还惴着能帮助翠翠的心思，没想到还是逃不过恶运的魔爪。

“火化，”刘战英的语调也透着伤感。

左千寻抽动几下鼻子，合掌默念了一道心经，然后掏出酒精瓶，小心的将酒精洒在阿龙身上，两人四目相对，阿龙的眼晴虽然透着内部的萱草，在面皮投下一片暗影，却让人感到平和安详，左千寻轻轻伸出手去，将他的睫毛拨弄下来，忍泪道：“兄弟，好走。”

他点燃了打火机，烈火升腾，从云的飞刀用力一割，阿龙的一片衣角落在了他的掌心里，他用力攥紧低声道：“来世再见。”

众人在火前默哀，直至人皮化为灰烬，刘战英蹲下身子，将所有的灰烬归拢，尽数收进密封袋中。

沉默片刻，秦天放垂首道：“走吧。”

“混蛋，”蛮汉用力抹了一下眼晴，恨骂道。

众人低头默默继续前行，暗暗点数着步数，蛮汉性格耿直，总是抹不掉怜悯之意，走走，停停，看看。突然，他停下脚步道：“这是什么？”

秦天放回头望他道：“你还在看？你不害怕？”

“害怕，可是。。。”蛮汉道：“小秦，你过来看一下，这是不是一只猴子？”

秦天放退到他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座浅坑内，蜷缩着一只毛发秃兀的东西，好像不是一张皮，而只一只肉身。秦天放举着电筒慢慢靠过去，猛的将光线打到它身上，它一动不动的蜷缩着，身子干瘪脑袋搭拉到胸前，秦天放有些怪异，用手电筒去推了它一下，它扑的一声，摔在地上，象只漏气的气球，瘪做一团。

秦天放伸脚踢了踢它，早死透了。

“隐村那只猴子，”秦天放道。

从云一懔，疾步走到浅坑前，他用飞刀挑起怪物盯看半晌，他被怪物的同伴伤过，印象极为深刻，他恶寒道：“是那只怪物，被吸食了脑子。”

“啥？”左千寻急声问道：“阿离的猴子？”

“怪物怎么没吃的肉？”左千寻不可思议道：“嫌它的肉臭吗？”

“注意周围，”刘战英道：“小心埋伏。”

众人才想起猴子的主人，便张目四望，四周漆黑一片，唯有昏暗的电筒光芒。从云道：“一路小心。”

队伍依旧如前，兵护灯缓慢向前移动。穿过这个空间，走入暗幽狭窄的通道，一股惺臭味扑鼻而来。

左千寻竖起耳朵问道：“是不是到了怪物老巢？”

“小心脚下，”秦天放突然向旁急闪。

左千寻惊问道：“你踩中啥了？”

秦天放在黑暗中叱了一下牙齿道：“你没有闻到排泄物的味道？”

“我没看到，我没看到，”左千寻紧紧闭上眼晴道。

他手扶着沿壁，踮着脚踉踉跄跄向前摸行，脚心被尖锐的石尖咯刺，疼得他小声求救：“天放，你在那里？”

“扶我一把，我脚疼。”

他把手向后乱摸，居然摸到了一只湿滑的手掌，他紧紧握那只手道：“天放，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