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忙碌中飞逝而过,月亮与星辰随着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渐渐亮起,夜生活开始占据人们的视角。
苏广林合上了手里的文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懒腰,用手按了按眉心,伸手拿起一旁的茶杯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脚底下繁华的夜景,思绪翩飞...
“爸,晚上我和同学去看电影,不要告诉妈妈我出去玩了。”少女向父亲俏皮一笑。
“好,记得早点打电话给我,不然你妈又要训我了。”被称为父亲的男子宠溺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好啦,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少女嫌弃地说。
“你倒好,自己出去玩,让我帮你打掩护,到头来反而嫌弃起我。”男子佯装生气说。
“嘻嘻,哪有,爸你最好了。”少女不等男子回话便跑出了门。
......
“笃,笃,笃。”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苏广林的思绪。
“进来。”苏广林回应了一句,低沉的声音,蕴含着身处高位的威严。
一位年轻的秘书走了进来,递上了一份文件“长官,这是明天的会议安排,您看下,有没有问题。”
苏广林没有伸手去接,抬手示意她放到桌上,吩咐了一句:“把我家那小子的权限抬高两分,不要阻碍他做事。”
“好的”秘书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剩下苏广林站在玻璃前沉默地望着窗外。
.......
是夜。
吴文予双手随意地握着方向盘,开着车在街道上穿梭着,收音机里传来古典的爵士《greenfield》,让人不觉有些沉醉。
她最近与苏铭在一起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脸上也是常含笑意。自奶奶去世之后,这样的心情已经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她大抵也想通了,逝者已逝,人还是要向前看的,毕竟生活可不会因你的伤痛而停下来等你。
难得的放松,便索性再彻底些,她放下了今日晚上的兼职,沿着导航把车子开到了海岸边,半开着车门,随手摸出一根烟,坐在驾驶座上点了起来。
哗...哗...哗..
夜晚的大海上传来一阵一阵的海浪声,海水冲刷着沙滩,白色的海浪翻滚着跳跃着互相追逐着,好似大海调皮的孩子互相嬉戏着。月亮和星星们在如此空旷的视野下,显现着比平时更加明亮的色彩,夜幕也不是纯粹的黑色,倒是呈出一种藏青的色彩。
伴随着烟雾缭绕,她整个人开始渐渐地放空下来,想起了那个名叫温溪的女孩,也想到之前自己深陷的深渊,她忽然想抛开这些,单纯地思考一下它们的出现和存在的理由。
那年轻的攀比与虚荣,本应是人们迎着向上的动力,可它们如果被恶意地满足,或许某一方面来说便是缺陷了。况且当社会阅历并不丰富的她们也没想到某些黑暗是确确实实存在人性里,好比她们相信这世间永远充满阳光,殊不知它总会迎来黑暗。
主观上的善良,客观来说或许便是恶意,也可以这么说,善与恶是等值的,世人都在宣传着善良的同时,恶意同样被扩散开来了。
尼古丁的带来的略微眩晕感逐渐消退,吴文予从空旷的景色里脱离出来,看了看时间还早便准备去回去找苏铭,想到苏铭,她的眉眼不由眯了起来,车门一拉,油门一踩,车子便飞逝而去。
淡淡的月光照在路面上,像是留下满地思绪...
......
四周是一片黑暗,整个人都漂浮着,感受不到身躯的存在,就这么浮空着,像被困在深海里的一块岩石,暗无天日。
“哥哥,救救我。”黑暗里传来一声呼救。
“谁?”
“哥哥,救救我。”
“莞儿?是你吗?莞儿!”
“你别过来,别过来,哥哥你快来救救我。”声音有些急促
“莞儿,你怎么了,你在哪?我看不见你。”
......
躺在床上的男子焦急的喘着气,脸色焦急,身上冒出的汗水打湿了床单,湿漉漉的长发发紧紧地贴合在男子的脸上,双手紧抓着床单,浑身颤抖着,放佛在做着什么噩梦。
徒然,男子身子一挺,睁开眼半坐起来,摸索着打开灯光,灯光散发着柔着柔和的黄色,望着空荡的房间男子有些失神,静静地坐了一会后起身走向洗浴间。跨进浴室,拧开了淋浴头,任由冰凉的冷水从上方的喷孔倾斜下来。
也许是冷水的刺激,让男子无神的双眼渐渐聚焦,感受着水流从头部流向脚下,男子的心情略微好了些,拿起一旁的浴巾围住身子,返回了卧室。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
“喂?铭,你睡了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现在在你楼下。”
苏铭听到吴文予的声音,原本略微低沉的心情,消散了不少。
“好啊,文予,怎么啦?没有兼职吗?”苏铭看了看墙上钟表,时针指向着十一点。
“晚上没有去兼职,一个人跑去吹了吹海风。”
“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就是想静一静,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啦,你赶紧下来。”
“好,好,好,我换件衣服马上下来,你等一下。”
.......
两人开着车在苏铭的推荐下到了一家海鲜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准备开始今天的第四餐。
“文予,这家的河虾很鲜美噢,还有石斑鱼都是很新鲜的。”
“石斑鱼啊,难得难得,我们市区这里的石斑鱼新鲜吗?”
“新鲜啊,你男友我可是警察,这周围可不摸的透透的。”苏铭眉毛一挑,略带调皮地说。
吴文予嗔了他一眼,“好啦,好啦,你厉害,快让店家上菜,我好饿哦。”
“嗯好。”苏铭回了她一声,转头向店里招呼道,“老李,烧两尾石斑,和一锅河虾,再随便来点小菜,赶紧地,我今天可是带着女朋友来的,你可别落我面子啊。”
“啊,是小苏来了,旁边的姑娘是你女朋友啊,那我今天可得来上几手拿手的,不然事后你小子要数落我了。”从餐厅里走出一位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厨师打扮,常年呆在油烟的环境下,脸色有些发黄,满脸笑容道。
“好了,快点,我们等着呢。”苏铭的眼神都在吴文予身上,没有再和老李接话的意思。
吴文予被苏铭看的脸色发红,抬手拍了苏铭一下,拿眼嗔了他一眼。
苏铭讪讪收回目光,说:“干嘛呢。”
“没礼貌。”
“哈哈,没事没事,这小子就这性格,我习惯了,不过姑娘看的出来这小子很喜欢你啊。”老李打趣道。
吴文予脸红地向老李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好了,老李赶紧烧菜去。”苏铭看老李在打趣,立马维护地说了一句。
“得得得,我不打扰你俩,我烧菜去。”老李笑着离开了。
苏铭对吴文予笑道:“老李也整日没个正紧。”
“挺好的一个大叔呢。”她微微一笑。
两人一边聊着一些琐碎的话题,一边吃着陆陆续续上来的菜,场面让人感觉很温馨。
“唔,对了,铭,早上的事情我听说了,是不是案件又变得困难了?”吴文予用嘴接过苏铭递过来剥好河虾向他问道。
苏铭拿筷子夹起一个虾继续剥起来,“嗯,确实,裴济的死对整个案件有很大的影响,原本一些行动也变得毫无意义,之前的一些计划也因此耽搁了。”
“那本来的线索岂不是又中断了?”吴文予给苏铭盛了一碗鱼汤,奶白色的鱼汤在瓷碗里微微荡漾。
“是啊,而且炸毁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不过裴济他本身接触到的东西太少了,价值太低。”
“嗯?”
“哎呀,你怎么转不过弯来呢,裴济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杀他的人就有价值了,那人确实太小心谨慎了,这样反而露出了马脚。”
“嗯,也是,不过你说什么?说我脑子不好使是吧?”吴文予点了点头,转念又似醒悟过来似的,一把掐住了苏铭腰间的软肉。
“诶诶诶,没有没有,口误口误,哈哈。”苏铭打着哈哈。
“还没有!”
.....
城西街道是一条老旧的居民街道,街道两旁是一排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街道两旁的老房子开满了各种店铺,露天酒吧,茶馆,小吃店一排排耸立着,这里汇聚了这座城市的形形色色的人们。
张介生活在在这条巷子里好年了,他在这里开了一家茶馆,由于他个人对茶确实有自己独到的手艺,每天倒是都有些回头客来着喝喝茶,茶馆也不至于显得冷清。
不过今日客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偌大的茶室也就一人在喝茶,且那人叫了一壶绿茶,和几碟小菜。坐那一人喝着,也不见什么动作,没茶了就叫张介去泡,稍显怪异。
“老板,再来一壶绿茶。”
在张介百无聊赖的时候,那人叫了今天的第三壶茶水。
“好嘞。”只是喝茶,也便懒得搭理他。
“老板。这间茶室,就你一个人啊。”
就张介以为他只是来喝茶的时候他问了这么一句话。张介楞了一下回他说:“是啊,我也没娶老婆,白天守着茶室,晚上便去赌两把,日子也是自在。”
“哈哈也是,老板平日收入全靠这茶室吗?”那人打着哈哈问了一句。
这句话让张介原本放松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可不是嘛,也就靠几个回头客,勉强填饱肚子罢了。”
“哎,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啊,不过我看你这里有几块木头挺精贵的啊,怕是不少钱吧?”
“哪里,我这些木头都是我下乡自己找来的,哪值的了几个钱,哪像老板你,看你身上的一套衣服就够我吃喝半年了。”张介随口应在着。
“哈哈,值不了几个钱。算了别加了,我今天就喝到这吧,有些累了,回去了,一共多少钱,老板。”
“三百吧,最后一壶我就不算了。”
“那多谢了,你们家茶确实好喝,我改天有空再来。”男子掏出钱包放下三张大钞便出门了。
“好的,老板你慢走。”张介送那人出门,看着他钻进一辆银白色的宾利车,往街外开走了。
他望着街道口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神微微有些阴霾,静静站了一会便转身进了门。
.......
“喂?”
“钱收到了。”
“手续办好了,回美国躲一段时间。”
“好。”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