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张葛奇弯腰行了一个大礼,一声老爷仿佛叹息,不浅不深。
“跪下——你可知罪”顾言君双眼微眯,手背在背后,不怒自威。
“奴才知罪,请老爷从严处置。”张总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下,身子早已弯曲,头几乎快要埋到地理。自当入了奴籍那天,他们便将尊严扔到了天边,不在过问。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罪?”顾长离开口了,手里端着的是知吉新调的热茶,茶味清苦,入喉甘甜。
张葛奇抬起头,对上顾长离腥红的双眸,森森勾唇,悠悠道“我不该妄自揣摩小姐的心思,更不该以为小姐对先夫人有所留恋,而愿住清苦的院子。”
他这番话说的漂亮,如果顾长离说他安排不当,就可以指责她不孝,对父母毫无感恩之心。她若是顺着他的话说,那他这回无非多走了一趟,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安芸盯着张葛奇忽然松了一口气,紧握的拳松开,心里暗暗感叹姜还是老的辣。
“既然你认为这个是罪,那便是这个罪,你想怎么罚。”顾长离将茶饮去了大半,依旧优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一家之主。
众人听了顾长离的回答在风中零乱,敢情这个大小姐完全不按套路来?
不应该解释一下然后再指责张葛奇吗,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慕绝艳在明兮殿内突然大笑,吵的顾长离耳朵疼。
顾言君勾起了唇,心里莫名有点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张葛奇,小姐给你机会,让你自己选择责罚,你便自己说吧。”
顾灵儿气的咬牙切齿,什么小姐不小姐,明明就是一个村姑。
张葛奇也楞在了地上,他自以为是的聪明居然就这样被搅乱了,这责罚太轻了不行,太重自己又难受,头上也出现了薄汗。
“老爷,不如罚他半年俸禄?”安芸走向前,盈盈一拜。
顾言君看着她受伤的脸,不免又有些怜惜,毕竟是自己的女人。
“也好,那便罚你半年俸禄,张葛奇你可愿意?”
顾言君幽幽开口,算是给大家了一个台阶下。
张葛奇刚刚要忙着答应,总之是半年俸禄,不痛不养,这府里随便捞一点油水,都不比俸禄少。
“慢着,半年俸禄加二十大板。”顾长离红唇微张,当她梨花阁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奴才惶恐,只听老爷的话。”张葛奇有了底气,把腰直了起来。
“看来你还没有长记性。”
顾长离站了起来,煞气从地底钻了出来,侵入了张葛奇的血肉,当然旁人是看不到这黑森森的东西。
顾长离设了阵法,只有张葛奇能看到。
此刻他的眼睛里,周围皆是黑烟,他的毛孔被黑烟钻开,黑色的气体拼命的涌进他的腿,他痛的在地上打滚,面部扭曲,驱动灵力朝顾长离打去。
“妖女,你个妖女!”
他满嘴是血,玄波被顾言君一掌捏碎。
“来人,拖下去,杖责五十。”顾言君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切,摸了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