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在顾长离的怀中轻轻抖了一下，随后睁开了眼睛。

月光落在顾长离的脸上，明亮，圣洁。

“我……还活着？”

小男孩看着顾长离红瞳，许久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顾长离轻笑一声，把男孩放了下来：“自然是活着，不然你在以为你和谁说话，地府的阎王爷吗？”

她朱唇微扬，双手抱在胸前，玩世不恭。

男孩站在地上，看着比他高很多的顾长离，心里埋下了一颗不知名的种子，慢慢发芽。

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痛楚全部消失，连带着他脸上的疤痕也不在作痛，他用那脏兮兮的小手摸上了自己白嫩的脸。

“居然……好了”他看向他的妹妹，大脑一片空白，他是活生生剥皮，没人比他更清楚那种绝望。

他沉默了许久，眼里都是泪花，他看向顾长离，突然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顾长离收起了赤血，拿出了二十妖石，个分了一半在两个小娃娃手上。

“走吧，不必跟着我去你们想去的地方，你们不在属于任何人。”顾长离驱散了围观的人，就要离开。

她救他们纯属偶然，她不需要别人来报恩，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想活的洒脱自由，不在和别人有牵扯。

“哥哥，是她救了我们!她花了好多妖石才把我们买下来，还给我豌豆黄吃。”小女孩生怕顾长离走，连忙拦住了顾长离，一边语速飞快的和他哥哥说，倒是没了半点胆小懦弱。

“我们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姐姐在收留我们一回吧!做牛做马都愿意，只求姐姐带我们走。”那男孩反应极快，连忙就跪了下来，他语气诚恳，虽然大脑还是懵的。

顾长离眯起凤眼：“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确定要跟着我？”她姿色天成，勾人魂魄。

“嗯!”小男孩和小女孩都重重的点了下头，让顾长离觉得有些好笑。“你们叫什么名字？”

“苏衍之，令妹苏倾之。”男孩知道这姐姐是答应了，抬头甜甜一笑。

顾长离咳了一声，她对正太果然没有什么抵抗力。“既然跟了我就不能在叫以前的名字了，我若让你们跟着我姓，你们可愿意？”

“姐姐你说什么都成。”两个小孩表示都听顾长离的。

“那你以后就叫顾衍，你叫顾倾，我叫顾长离，你们平日喊我姐姐便是。”顾长离看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叹了口气。

“走吧，今夜先住在无度，明日带你们出去。”她重新带上帽子，牵起两个小孩的手，消失在夜幕中。

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有点喜欢这身上的狗皮斗篷了。

无度客栈内，顾长离在柜台要了两套新的衣裳，又让蛤蟆精送来一坛温好的黄泉酒。

室内烛光摇曳，两个小孩在塌上睡去，谢临风不知何时坐在了顾长离看着对面，与她一起饮酒。

“怎么，一天不见，长离就想我了？”谢临风依旧一身红衣劲装。

顾长离翻了一个白眼，讽刺一笑。“我那边遇到了点事，话说你在人间的身份是什么？”

“啧啧，道死不贫友，你就是一有事就拖着我下水，我天临国谢家嫡女，我爹皇商。”谢临风把玩着酒杯，笑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