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竹妖的根脉被全部拔起，长年不见光的土地上露出了一块块腐臭的土地，还有那些没有被消化完的尸骨残渣。

乾坤袋被顾长离的玄灵激醒，变成一缕金光飞到顾长离身边。

顾长离接住乾坤袋，想起知吉在里面拿钱的模样，想起她扮做书童模样在她面前摇头晃脑。

想起她拿着包子傻笑，拿着新衣裙蹦蹦跳跳，怒眉叉腰的怼天怼地，龇牙咧嘴的对南无疆比鬼脸……

知吉的一颦一笑如同走马观花在顾长离脑海里播放，让她心口一阵抽搐，疼的她喘不过气。

这一世她不为别人而死，别人却因她而死。

顾长离将乾坤袋攒紧，似乎要把它融进肉里才能发泄她的难过。

终是撑不住。

她单膝跪地，看着坑中四周的骨骸抽泣，悲哀和无助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将她淹没。

她是站在寒山上的羚羊，看雪遮天地，看风雨凄厉。

她是深海上的孤鸟，在礁石上面对骤雨闪电。

天边黑云滚滚，雷由白色变成了紫色，墨庭燎袖袍飞舞，单手结印，金光符文从他脚底一圈圈散开。

“生则天地，虚无世间，震魂三散”墨庭燎博唇微起，如玉手掌汇聚玄流，黑峰涯开始坍塌。南瑜看着上面的巨石滚落，把谢临风扛起来就跑。

“轰隆”

紫色天雷随着巨石一起降临涯底，顾长离斯文不动，红瞳颜色越来越深，灵玄的力量从她身上爆破。

紫光的雷萃入顾长离的全身，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反而萃入她的四肢，两个玄灵飞快旋转，吸收着这巨大能量，丹田渐渐饱满起来。

身上的伤口也被这雷奇异愈合，白光进了她体内，紫光从她的头顶留落到她的脚尖，最终汇聚与地面，如同紫色水潭。

顾长离站了起来，银戟也一同被洗涮。

两个玄丹同时进阶！

顾长离原本的衣服被强大的玄力震碎，脚上的玉屐不知所踪，黑发如同冰丝瀑布，伤口愈合后的她冰肌玉骨，似梦似仙。

红瞳和额间花细如同魔咒，让人罪恶沉沦。

一阵微光在她体内辗转，随后洁白的身子上罩了一件锦丝云纹道袍。

本体命衣！

慕绝艳在明兮殿惊呼，墨钰也颇为惊讶顾长离在这么早就修炼出本体命衣，他们都是修炼了上百年才通过自生结合出来。

像知吉的狐裘，慕绝艳的金衣裙，她的绿锦袍，都是他们的本体命衣。

此衣会在修炼者需要时出现，可以脱掉，但永远不会毁灭。

人在，衣在。

人毁，衣毁。

锦丝勾勒出顾长离的曼妙身姿，洁白的大腿在道袍的第二层薄纱下若隐若现。

顾长离面色冷清，眉冰凉无情。

唇如朱丹，腰如杨柳。

她是这世间的绝色尤物，也是众人仰望的圣洁仙。

山崖上的巨石不停滚落，她瞥了四周一眼，并没有为身上的衣服做出任何反应。

只是平静的将脸上的泪擦干，飞踏而起。

上面的玄波交错压的她五脏六腑都难受，天边的雷并没有停，不过这回的雷并不是顾长离刚刚吸收的那样。

而是在地下留下了一道道巨大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