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爱情可以设计,这点我不明白。”
紫君被她盯着有些害怕。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这一个月的时间,我给你的介绍就到这里,”
安竹喧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她的手表精致小巧,虽然没有镶嵌钻石,但紫君总觉得价格不菲。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你有半个小时时间进行洗漱,你的衣服已经全部处理掉了,衣柜里有你的新衣服,以后只可以穿我们指定的衣服,你身上的这套,洗完澡请扔到衣篓里,会有人处理。”
安竹渲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她的着装很不满意。
“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
安竹喧最后叮嘱了一声,转身关上了门。屋子里重又恢复了安静,安静到似乎从没有人来过。只有桌上的两份文件预示了时间的流逝。
“这里真安静,安静到有点不现实。”
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门铃响了。
“你好,我是你的私人顾问,我叫夏新雨,负责你的饮食起居等各方面,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保姆,我们走吧。”
一个矮个子的女生,与紫君身高相仿。高鼻梁,大眼睛,肤白貌美。
“这里的入职要求是不是都要求是美女?”
她在心里想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穿过一条走道。白色的墙,灰色的地面,两边分布着许多的房间,看来这里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
“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吧?”
她忍不住问道。
“是呢,每个人都有梦想啊。”
虽然一路无言,但每句话都出乎意外的热情。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们先去吃饭。”
紫君眼前一亮,她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一定要大吃一顿。
夏新雨带着她左拐右拐来到了一个类似饭店的地方。
“你好,zj105。”
她对着厨师微笑地说道。不一会儿,餐盘从她的手中端到了紫君的面前。
“这是什么?”
餐盘精致简洁,只是里面摆着拳头大小的四份食物,对她说来甚是袖珍。白白的肉,绿绿的菜,半截玉米。
“这是鸡胸肉,西兰花,西芹还有玉米。这是你以后每天的食物,一份碳水化合物,一份蛋白质,两份蔬菜。”
“就这么点大?”
“就这么点大。”
一口下去,味同嚼蜡。
“为什么什么味道都没有?”
“因为你平时吃的东西都太重口味了,从现在开始,你要适应这样的饮食习惯。”
她想到了平时吃的炸鸡汉堡麻辣烫变态辣小龙虾,流下了口水,趁着幻想,赶紧多吃了几口,也算是望梅止渴。好在食物份量太少,强忍着吃完了。
可是根本没有饱的感觉,吃完感觉更饿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竟然让她感到有些头晕。
“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跟食堂一样,吃完还可以再去打饭的?”
紫君试探性地问道,回答她的是一张笑脸。
“你就忘记米饭吧,很长一段时间估计你是吃不上了。”
“你说得好像我得了什么绝症似的。得了绝症不是应该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不必忌口了吗?”
“如果你这一个月没有塑形成功,估计跟得了绝症也差不多了。”
夏新雨依然笑眯眯的,紫君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不是说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为什么这里空荡荡的,都没有其他人来吃饭?”
紫君看了看周围,除了厨师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这是我们的规定,委托人与委托人之间,是不可以见面的。每个人都有严格的用餐时间,以确保每次用餐的时候,餐厅里只有一个委托人出现。”
虽然这里生活了很多人,每个人还是不能见面。看似热闹的地方,归根结蒂还是孤独,像极了我们的人生。
紫君突然有些感慨。
“接下来你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带你回房间吧。”
“等等啊,我还没吃饱啊!”
紫君哀嚎道。
“哪怕给我两个画卷馒头也行啊,我看那个厨师师傅,有点像北方人,一定会做馒头,不行你给我拉碗面也行啊,我真的没吃饱!”
可能是太饿了,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个人形象。毕竟一个两百斤的胖子,这辈子就从来没有矜持过。吃肉、抽烟、喝酒,垃圾食物与不良习惯。反正也没有人因为她是个乖乖女而多看她一眼,早就放飞自我了。不仅又肥又宅,说话粗鲁,对人也很凶。从小到大,因为自己的体形。可以说,她是在歧视与嘲笑中长大的。上学的时候被同学欺负,工作了之后被同事排挤,都是因为长相与肥胖。于是她变得粗鲁,凶狠。对嘲笑的人反唇相讥,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她都尖酸刻薄,把自己装在厚厚的铠甲之中伪装起来,像是深海里的一只寄居蟹。时间久了,竟然忘了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了。只是有些胖,还是很可爱的。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那是世俗的规矩,在我们这里可行不通哦。”
紫君觉得夏新雨有一种魔力,明明总是笑嘻嘻的,却压迫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像是响尾蛇不断摇曳的尾巴,催眠了洞穴之中的啮齿动物,神不知而又鬼不觉。不同于口蜜腹剑的笑面虎,她的这种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极度真诚的,却又是不容置疑的。
“好吧。”
紫君放弃了挣扎,像是一个泄了气的孩子,顺从地跟着新雨回到了房间。
休息了半个小时,新雨说是为了让她胃里的食物得到适当的消化,否则会引起胃炎,胃溃疡,阑尾炎等疾病。可是紫君却觉得自己压根就没有吃饱的感觉,根本不需要休息,反正她的胃里也没有什么东西。
半小时后,新雨带她来到了健身房。这是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除了自行车和哑铃之外,其他的东西她连名字也叫不出。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像山一样的男人,阴影笼罩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