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用带,马上出宿舍楼。学校后面马路对面的路灯下有一辆黑色商务车,不要左顾右盼,直接拉开后车门上车。”
就快要熄灯了,林霜正在寝室发呆,突然收到一条奇怪的短信。
什么鬼?又是骚扰短信!她心里抱怨道。不是卖茶叶的,就是卖酒的,要不然就是办信用卡的,这些骚扰短信真烦。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呢?
她不再去想,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片刻之后,她突然飞也似地拿起手机,飞奔了出去。
因为最近的反常表现实在是太多太多,室友们早就无力吐槽,见怪不怪了。每个人都很平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刚刚冲出去的这位奇女子就是一阵莫名的微风。
林霜早就习惯了在乡下的田埂里一通狂奔,所以来到了大学里走路也慢不下来。此刻更是一路狂奔,在关门前冲出学校,大喊大叫着拉开商务车的后面就跳了上去。
这一跳,把里面的人也瞎懵了。林霜看见眼前坐着两个黑西服的壮汉,一个拿着块白布,还在白布上喷着药水,另一个手拿一只黑色的头套,似乎想套在她的头上。
六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
林霜警觉地问道,随即去拉车门,发现拉不开,锁上了。
“救命啊!非礼啊!绑架啊!拐卖妇女啊!”
林霜一边喊叫着,一边伸出双手,噼里啪啦地往两人的嘴巴上来回招呼。
“不要把我卖到大山里啊!我读了十几年的书才好不容易从山里跑出来了啊!”
她的眼里充满了惊恐,知道被两个壮汉压在座位底下,捂住嘴巴。在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之后,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而那两个壮汉,早已经是鼻青脸肿……
“这人哪里找来的?神经病吧?”
两人骂骂咧咧地说道。
林霜感到自己正躺在温暖的干草垛上,太阳暖暖的,正照在她的身上。她枕着妈妈的大腿,侧着身子。妈妈拿着一根小小的挖耳勺,正在给她挖耳朵。整个人懒洋洋的,舒服极了。她在迷糊中听见了清脆的鸟叫,一声声的,有着相同的节奏,很是悦耳。
不对!是闹钟声!完了!上课要迟到了!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却突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白色的被子温暖而又柔软,举目望去都是白色,却并不扎眼。她的心中感受到了一股难得的平静。
门铃声持续响着,林霜却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不是鸟叫,是门铃啊!”
她呆呆地说道。
“咦?我这是在哪里?已经被拐卖到深山里了吗?不好!”
她的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犹如触电一般从床上突然弹起,一把拉开门瞬间冲了出去。
一头把站在门前的女人撞得飞了出去,她顾不得头疼,逃也似的顺着走廊跑走了。
“林霜小姐!”
背后的女人突然叫道。
唉?她认识我?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林霜突然停下了脚步。
只听见背后的女人一瘸一拐地敢了过来。
“林霜小姐,你这是要去哪?你忘了我们的协议了吗?”
对哦,那个奇怪的大厦,体检,帮我追到余木,她突然一切都想起来了!
“我……我尿急……想找厕所……就跑了出来。”
她有些尴尬,编了一个理由。
“可是房间里是有厕所的呀,林霜小姐。”
女人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说道,语气依然十分温柔,不见责备。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夏新雨,是你的私人顾问。我会全程负责你在这里的饮食起居各个方面。”
“那我到底是在哪个深山里?”
“深山?”
夏新雨的表情有些疑惑。
“算了,我知道你也不会告诉我的,规矩我都懂。”
林霜感慨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可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哦。”
“时间不多了?”
“是啊。所以还请你早点跟我来。”
拐过了几条走廊,来到了一个类似办公区的地方,一间又一间的办公室,外面看不见半个人影。
夏新雨突然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前站定,伸手敲了敲门。轻轻地转动了门把手,打开门,把林霜让了进去,随后又轻轻地把门关上了。
“你好,我叫安竹喧。”
面前又出现了一个女人,很美。同样的利落短发跟精致西装,好像是她们的标配,这让她想到了邰如米。但是声音更加轻灵悦耳,好像夜莺一般,让她想到了刚刚的梦。
“我负责你的项目,眼前是根据你的体检结果以及我们的调查结果所出具的两份报告。”
她的面前,放着厚厚的两份报告。她不知道,只是自己简短的几句话,为何会有这么厚的两份报告。她很好奇,里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报告很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我先简短地跟你说说。”
“余木,男,22岁,此前有过五个女友,最长的一个半年,最短的一个月。是浙江某皮革厂厂长的独子,主要经营外贸生意。”
“是江南皮革厂吗?浙江温州!浙江温州!”
林霜突然自嗨了起来。
“是的,他老爸叫黄鹤,前几年跟小姨子跑路了。”
“真的?”
“当然是假的,余木的爸爸怎么可能姓黄?”
在林霜看来,安竹喧总是那么的冷漠,即使是在讲笑话,一出口也变成了冷笑话。林霜不禁打了个冷颤。
“所以余木的定义是一个男女关系比较混乱的富二代。而他父亲的家族企业效益每况愈下,早已经入不敷出,所以他的家族财产并未有达到我们的评估标准。”
“你们的评估标准?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我们并不是慈善机构。对你所有的帮助都是有回报的,我们需要你日后财产的三分之一作为报酬。”
“我可没有什么财产,家里只有几头猪。”
“所以,对不起。即便我们帮你追到了余木,你们的婚后财产看起来也达不到我们的标准。”
安竹喧并没有理会她,兀自说着。
“这是什么意思?”
林霜有些疑惑。
“所以很可惜,我们不能跟你签下这份合同。”
安竹喧举起了桌上的一份合同,扔进了垃圾桶里。
“所以我们给你准备了另一份合同。”
安竹喧双手向前,将另一份合同推到了林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