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前,也就是百欢进府的日子,诸葛奕的痼疾早已经稳定,并且有了很大的成效。虽然还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自如,当不稍仔细一看,都不会知道。
其实,自一年里,每月十五日的漫山之旅,不过是与他的师傅东方凌闲聊茶花之谈。
“奕,为何还要隐瞒你的病情?”
“世间纷扰太多,凡夫俗子又岂能体会这种苦,我心无尘,不想卷入皇家之争,父亲夺权,哥哥夺势,倘若知我病情大好,父亲定会让我重回皇朝,朝堂之争血雨腥风并不是我想要见到的。”
东方凌虽然对他这份悟念与无尘很是敬佩,却不大认同。
“你只是缺少想要的东西罢了,奕,你看这湖水美吧,这鱼也悠闲吧?”
他将茶搁下,听东方凌道话。东方凌却只笑笑,见他俊美脸颊不以为然。
“可这湖总有一天会变,这鱼也不可能永远都是那么多条,那么悠闲。主人给他们食物,让他们有了生存
的东西,可若有一天,主人不再给他们食物,那么,他们要去哪里弄呢?于是,它们就必需去抢,必须争个你死我活,大鱼吃小鱼,鱼死了,湖水也变了。正因为有了这优胜劣汰,有了想要的东西,这鱼才会越来越越活跃。”
“正如你父亲,你哥哥,你的族人,他们为了生存,为了心中的**,朝着所想要的目的走。而你为什么却没有想要的东西呢?为师只能认为,你生命中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找到。那样东西,只有你意念中想要彻底拿到,你就会发现,你隐瞒了病情是多大的一份错误。”
诸葛奕沉痛地闭上眼,东方凌那番话如刺耳的钟鸣打破了他的耳膜。
原来,想要争,竟是这样的感觉,痛苦而愤怒,悲伤而难过,还有那隐隐的拙劣之感。当年,大哥失去栗唐香之时,痛苦不堪躲在屋子中的大醉的几日,他终有感受。
“我不会放弃的。等着瞧。”
自九龙宝鼎消失后的第十日,金单于收到上官暮的消息,这才开始觐见审问。
为什么金圣勋消失了那么多日,那些随行的官员会不知道?
其实不然,随行的官员心里早已清楚这事情的内幕,却根本无能为力去挽救,就只当金圣勋在大蒙游玩几日罢了。
大蒙和庶国历来百年不争,大蒙的实力更是无法预测,单独金圣勋被抓一事,随行官员飞鸽传书至庶国,却杳无音讯来看。大蒙阻碍消息的能力实属罕见。
“奉天承运,国帝诏曰,大庶国使节三皇子远道而来。已令善加接待,三皇子气宇不凡,国帝甚是喜爱。奈何,大蒙之宝九龙宝鼎遗失,上官将军禀奏,贼人竟是使节三皇子,国帝深怒,既开堂审问。”
开堂审问,是在草原之上。天气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的光芒,金圣勋被强压上十字台上,金单于眉头紧蹙,一双眼冷冽刺骨。
金圣勋笑笑,那双眸子朗若青空,长眉凤目,依旧不失皇子的气概。上官暮沉不住气了,
否则不会在十日后开始禀告金单于。
“庶国本有意和大蒙百年交好,岂料遭到奸人所害,大汗应该落实情况才是,否则何以服众?”庶国官员站起,开始振振有词,然而此官员文质彬彬,这语气看上去听得委婉,一点气势也没有。
金单于闻声,并未动情,表情严肃,已看不到原先的那种豪爽大气,他本有意于素敏嫁给金圣勋,虽然他心里明白,金圣勋未必是偷宝鼎的人。但是,金圣勋若是没有能耐让自己开脱罪名,只能说他并非谋略过人,聪慧无比,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他将素敏交给他又有何意义?
“倘若今日九龙宝鼎出现在本王面前,那么庶国三皇子便是无罪。”金单于的声音很清晰,足够让所有的人听到。
上官暮带着面具,站在金素敏的身侧,冷淡的看着一切。要结束了,金圣勋的生命即将结束于此,这是他最愿意见到的。
草原上,已经有许多人围观,都是草原的人民,他们怒不可遏的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中的金圣勋。
“把九龙宝鼎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
……
此起彼拂的声音传来,慑人心扉,金单于面色纠成一团,这事情太过于棘手。要知道,自蒙古国开辟以来,先帝以九龙宝鼎作为蒙古的护生符,繁衍着蒙古世代生生不息的人们。
鼎在,昌盛。鼎不在,国亡。
这是先帝的话,影响着世世代代的蒙古人,金单于就算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不能阻挡民意。
违背了先帝的叮嘱,那么他也不配当上这个皇帝。“三皇子,你有何话说?”
金单于开口,如施恩一般,金圣勋笑笑,眼中的光泽亮丽,全然不像
囚犯的样子。
“上官将军认定本王是贼,本王便是贼,本王疑惑,上官将军何来如此巨大的信服力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信,那就是我所作为的呢?”
“上官将军是蒙古的元帅,他的话便是代表神灵的真话,不可不信。”自然接到,这理由合情合理。
自燕国被灭后,阿莽便是将燕暮带到蒙古,投奔于金单于。那一年燕暮改了上官暮的名字,以全新的身份站在金单于的面前。金单于看他身板子弱,根本没有要培养他的心思。只不过随口一说,若上官暮能够以一敌百,胜过蒙古的其他小武士。他会接纳他。
鲜血淋漓,他打死了蒙古近百名培养的武士,那个场面,阿莽不愿意想起。那是一个噩梦,只想随风散去。而他们能在蒙古立足,是花尽了十年的功夫才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在长时间中给蒙古人潜移默化一种奉神的心里。
金单于默认,不再说话,金圣勋一笑,似,看来,这一次陷害,终让他有了点收获。金单于虽然是蒙古的国君,但真正掌握了蒙古命脉的人却是这个叫上官暮的家伙。
看来,此人不简单。
他一眨眼,似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然而,躲在蒙古人民中的独鼠却震到了,这等气度,果然是配做德妃的儿子,是配的上他想要跟随的人。
独鼠从地牢中逃出,几个兄弟也相继被金圣勋的暗人唐香所救后,唐香叮嘱。
王爷会被审问,切勿鲁莽,坏了大事。王爷自有法子逃脱,你们只要顺顺利利的回庶国便可。
“贼人。”
“我呸。”
身边的蒙古人不屑地看着金圣勋,“泱泱大国皇室之子,也不过尔耳,窥视我蒙古的宝鼎便是亵渎了先人,若不让其死,岂能泄恨!”
“本王限制一柱香,若三皇子无法交出九龙宝鼎,那便死。”金单于冷言于此,这算是最大的恩赐,倘若他没有延迟的意思,金圣勋此刻捆绑在十字台上早就被蒙古人折磨死。
地宫,延绵不绝的路廊,百欢跌跌撞撞地摸索着,上官暮离开了,却在禁锢她的自由,然而她有了唐香给的地图,总算在这繁杂的地宫之中找到了可以逃脱的机会。
无意听那些侍女们说,金圣勋要被审判,那颗心早已经急得七上八下,她从未有如此焦虑的关心和在乎一个人,待听到那些之后,唐香说叮嘱的切勿鲁莽已经随风飘去了。
拂开最后一批灌木,她从里头走出,才知,这地宫不为人知的通道竟是通往蒙古的热闹集市。
“你听说了吗?北边十字台上正押庶国三皇子呢。”
集市卖包子的妇女对着身边的男人说着,只听男人不以为奇:“你这老婆子,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他?庶国来咱们蒙古本就是狼子野心,偷了之宝,不足为奇,大汗如此做,便是要告诫,告诫庶国前来的使节,就算是庶国皇子,咱们大蒙都不怕他们。”
妇女听了丈夫一番话,便不应了。蒙古向来是言论自由的地方,不比庶国,两人对话间也被路人听到。
百欢站在集市之中,心仿佛被什么割了一下。
唐香呢?
为什么没有去救他,捂住胸口,她烦闷无比,陆陆续续地蒙古人,她正要开口问这妇人北地往哪走之时。
嘴唇却被捂住,整个身子被她拖进了小巷当中,她的袖子中有唐香临走前交给自己的匕首,是危难之时急救的宝贝。
她已不是当初那个傻傻只会喊救命或者放了我的女子了。此人臂力太强,她一抬手便是拿起匕首,偷偷地准备刺去,奈何那人眼见她的匕首一闪,还未呼即,手臂便被狠狠地刮了一刀!
“王妃,是我啊。”
那人显然是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否则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将那人弄伤。那人话语焦虑,百欢凌乱的发丝,拂开的刘海,竟是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独鼠。
那是自被他羞辱之后,第二次见他,显然,她对他很没有好感。
甚至厌恶,已经讨厌。
“滚开!”一把摔开他的手,她眉头紧蹙,那清澈的眼眸顿然是燃气了火焰。
“王爷要被处决了,王妃此刻不易前往。”
独鼠一急,张收手便是拦住她,百欢眼神锐利,心里对那时他的羞辱念念不忘,但一想到,他居然是金圣勋身边尽忠的人,心里也产生一种无力的伤感。
“那又如何?”
既然是金圣勋身边的人,那么定是不会伤害她,因此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长长得小巷,只要她稍微叫一声,强抢良家妇女,那么独鼠定会被蒙古人围攻。
蒙古人恨强欺弱,这也是蒙古国的民风。
“王妃,王爷此番在蒙古已是众矢之的,若是让蒙古国主知道您的身份,那便是期满之罪,不仅救不了王爷,还会雪上加霜。”
独鼠仔细地分析,然
而并未将百欢打动,她始终不明白,这该死的狐狸为何在来蒙古之后变得如此的弱了。
若是以往,上官暮陷害他,这小小陷害的伎俩岂能那么容易被他中招?
“九龙宝鼎在哪里?”
百欢转而一想,这事情是因独鼠而起,他定是知道此事的缘由。
独鼠奕了奕自己那被弄瞎的一只眼,再次强拉她进巷子,低声道:“九龙宝鼎于只有十寸长,也不过是咱们庶国一个小香炉的重量,它已被扔于蒙古那柳河塘,想要找到就如大海捞针一样,而且只有一柱香的时间。我已经派了兄弟们,到时候劫法场。只要将王爷送往庶国,就算蒙古人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的越过庶国的边界。”
百欢全身起了冷汗,金圣勋不过是金云上来和亲的使者,为何上官暮要紧紧地抓着他不放?为何金单于要假装不知?为何前来的使臣都不去通报庶国?
所有的为什么绕成了丝,缠在了一起,她无力去想,但只有一点她可以确信,那些人,都想要金圣勋死。
“你确定九龙宝鼎就在柳河塘吗?”百欢的表情相当的认真和严肃,独鼠见她眼中那冷静地光芒,不由得点了一下头。
百欢听后,记忆在不断地回放,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她拔腿便跑,等独鼠回过神之后,她已经跑的很远了。
“王妃――”他叫了一声,百欢
人却已经不见了。他为什么要听这个丫头的话?自己真是神经了。啪了一下自己的头,他大喝:“给我立马追上她!”
从黑暗处走来了盗贼们,他们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儿,有点惴惴不安,并且犹豫。“大哥,真的要追上她吗?”
“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谁是老大?!”独鼠狠狠地踹了他们一脚,他们吃痛地立马去追。
自从老大被人救出后,就信誓旦旦的说要效忠王爷一辈子,还割血,以誓忠心,既然王爷是他的主上,那王妃也是他们的主人了。
既然如此,追王妃的话,肯定是会得罪她的。不追的话又会得罪老大,看来做小弟的里外都不是人。
柳河塘,和其他湖是不一样的,她的形状成现代是四方形,有点像水库。百欢边跑边想着,自从被上官暮关押的那十天,虽然无法知道外面的消息,但是她的窗头每日面对的便是那宁静地湖泊。
侍女说,那是柳河塘。
蒙古唯一不会流淌的湖泊。
百欢终于想到了救人的方法,时间迫在眉睫。她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到十字台上。
她曾经闯进他的生命,点缀了他的心,却也在同时,开始了无休止的噩梦。若悔,却终究无法抗拒上天的安排。
“若百欢逃了。”
唐香的手指一顿,紧抿着唇,诸葛奕一把搂住她,眼露凶狠。“你居然给了她地图,栗唐香,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被挤在墙上,屋子里熏染的迷醉香气,仿佛他身上永不退却的味道。
是,地图是他的,是诸葛奕的。当初制造这个地宫之时,虽是诸葛奕的构思,然而却是他派劳役人去筑造的。
她曾经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地宫每一寸地方没有她不知道的。
此刻,面对他那双眼,她直视他,无愧于心“是我给的……”
“杀了我吧……”
既然早已经注定背叛,早已经注定是敌人,就不要再给她羞辱,更她伤害。解脱了,也就忘记了所谓的过往。
她清晰地看到,那摇曳着的流苏,是她曾经送给他的一件礼物……
……
百欢好不容易到了十字架场。
但是,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很难挤进去,百欢望着这灰蒙的天空,遥远的便是看到金圣勋被绑在十字架上,他静静地的看着前方,虽然身穿着白色的囚服,却难掩那风华卓越。
仅仅不过几日,她却仿佛好久都没见过他一样,高高的围墙,正北方向坐着金单于,矗立在两旁的雕刻龙。金素敏冷眼的看着,她的身侧上官暮凌烈地目光直视着一切。
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而狂风一吹,将正方向香炉上的焚香吹的更快。她就这么看着,猛然心头一震,金圣勋的目光射了过来。
蓦然,她心头一紧,却见他眉头紧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似很不乐意见到她一般。
原来,她不知道什么叫做痛,她曾经受过无数的折磨,却没有像此番这样令她感到难过。
只因为他眼中射过来的冰冷,穿透了她的心,可是她不想见到。
在这纷乱的场合当中,嘈杂得而叱骂的声音当中,她不由的将身子裹紧,心里默念。“死狐狸,你为什么不辩解,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宝鼎在柳河塘啊,你明明知道的……”
她看
不透,真的看不透,难道他以为命是儿戏吗?
“时辰已到,三皇子,你还有何话说?”
金单于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无话可说。”他轻启唇,声音淡如轻烟。
蒙古的上空盘旋着几只飞鹰。有一条丝带掉下,飘飘扬扬的,那是最后死亡的信号。
若是,他死了,蒙古定会和庶国打起来的!
这是百欢第一个想法,那飘扬的丝带像是带着死亡的信息,她该不该,该不该去……
她提起裙摆,朝着上空落下的丝带,一抓,丝带紧紧地攥进了自己的手中。
“大胆刁民,竟敢闯入法场!”随之迎面而来的是带刀的侍卫,长矛对准了她。
她一骨碌地跪下,双手在地面上,手已经撑在厚实的土壤之上。“启禀国主,草民有事禀奏。”
她低下头,尽量不让远处的金素敏看到自己的脸,然而,上官暮很快便注意到她了,该死的百欢,竟然那么快逃出了他的地宫!
剑眉蹙紧,大步便朝着前走去,侍卫很快便通报了消息。凛然的冷气,一把便是抓住她。“不过是个刁民而已。”
清淡地将百欢的身子掩饰住,然而,金单于并不希望金圣勋轻易地死去。沉默几秒,微微地挥手。
“有何事需要禀奏?”
天子脚下,上官将军,你奈我何?
她胡乱地拍开他的手,总算逃离他了。然而,上官暮大步向前,将她所有想说的话都阻拦。
“此女出现在此定有蹊跷,望大汗交给臣下定夺。”
百欢胸口一闷,见他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此刻自己要是再不说话,那么……
情急之下,她大胆开口:“陛下,那
九龙宝鼎是民女偷的……”
全场哗然――
每个人睁目结舌,就连上官暮的身子也微微一僵,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然而,这话结结实实地被钻入金单于的耳中。原本深沉的眼,像是染上了笑意。
若是有人替金圣勋死,何乐而不为?
“上来,将话如实说一边。”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稳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在上官暮凛烈的视线当中,走到了金单于的跟前。
被架在十字架上的金圣勋,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暗骂一句,该死!
他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这小小的十字架又如何能够奈何的了他?
他不过是等独鼠一伙人,如何为他尽忠,如何誓死效忠他,如何在他为难之时,肯为救他,抱着并死的决心,劫法场!
这是他最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扭了一下手臂,其实,那绑住的绳索已经松了很多。结果这臭丫头,抱着背黑锅的决心,竟是只身前来。
看来,一年的羞辱,并未让她学会聪明,反而让她越来越失分寸了。
“老大,王妃跑到法场了。”
追赶的小弟,终于气喘吁吁地看着,独鼠气得将两小子踹了一脚。“没用的东西,竟然连一个女人都追不到。”
独鼠两眼发红,如今的状况,他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到底此番状况是劫还是不劫?
“民女偷了九龙宝鼎,唯恐被人发现,便将那宝鼎投于柳河塘之中,待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
百欢的声音很轻,凉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虽然低着头,但是她眼中如琉璃般的色彩却不曾减弱半分。
金单于眉头一跳,随之吩咐道:“派人前往柳河塘,捞出宝鼎,若是造假,那么将这女人拖出去斩了。”
他的头脑嗡嗡地,第一次,她那么大胆的站在这里,只因为心里装着这个男人。
若非如此紧张,她为何要这么做。心里百感交集,却不允许自己退缩,或者后悔。
只希望独鼠给自己的消息是真实的,若是无法找到宝鼎,她下一秒,就要和金圣勋去见阎王了。
紧紧地咬着唇,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侍卫骑着马,跳下,终于回来了。
“启禀大汗。属下们将柳河塘搜了一遍,并未找到。”
倏然间,像是从顶端堕落地狱,不可能,不可能。
百欢在心里喃喃的呼叫着,却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呢?
而后,又想了想,那宝鼎虽小,如宫中的小香炉一般大,若是用寻常的渔网,又怎么可能捞的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