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你在三天之内,将纵火人给老夫找出来,否则,唯你是问!”
云海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咬牙切齿的命令护院道。
那护院应了之后,就带着其余人退了去。
百欢一直留意云老夫人,不知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纵火之事,定然跟云老夫人脱不了干系,果不其然,在护院将油把呈递给云海看的刹那,一丝不安,滑过云老夫人假意哭泣的脸。
“走吧,如果你想安安静静的在将军府生活,就不要多管闲事!”
不知何时,莫言近身到了百欢的身边,显然,他也注意到了云老夫人的不对劲,并且猜到百欢有所察觉,压低音量,小声奉劝道。
百欢沉默的点了点头,心中清楚,正如像莫言说的,要想在云家这个到处充满诡异的府邸平安存活,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
不过,百欢转念思虑,为了以防云老夫人往后刁难,定然要将云家失火的真实原因,暗中调查清楚,也好在他日与云老夫人起冲突时,有自我保护的筹码。
内心做了决定后,百欢顺从的跟着莫言离开……
一夜之间,发生事情,过于繁多,耗费了百欢过多的精力。
回到东厢房内,脑袋刚粘到枕头,百欢就呼呼睡去,直到次日,日上三杆,才慵懒爬起。
虽说云家祠堂昨夜失火,但是并未影响到云家的正常运转,丫鬟们依旧恭敬伺候、有条不紊。
“你叫什么名字?”
松散的坐在梳妆台前,百欢望着镜子,微笑着跟忙于打理其三千青丝的丫鬟搭讪道。“奴婢贱名伊人!”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果真是人如其名!美哉!”
百欢咬文嚼字,引得身后伊人受宠若惊。
白皙小脸,羞涩通红的伊人,惶惶然然道:
“小少夫人过奖了,奴婢承受不起!”
“伊人,你能说说云家都发生过哪些怪事啊?”
抓住时机,百欢状似好奇、漫不经心询问道。
“奴婢不知,还请小少夫人饶恕!”
在心中轻叹口气,望着已然吓到,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丫鬟伊人,百欢皱了皱眉,微笑道:
“不知就不知,何必跪下!”
看来要从丫鬟口中得知些信息,是没什么指望了,也只能另想办法。
伊人感激不尽的起身,再度替百欢打理起发丝,而百欢也不再言语,室内顿时一片寂静。
“哎呀,真是快要当少夫人后,就是不一般啊!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
伴随着尖酸刻薄的嘲讽声,风儿高傲的踏入房内。
“奴婢给表小姐请安!”
伊人毕竟是丫鬟,见到风儿,当然要行礼。百欢则不以为意,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风儿,并没有理会。
“哼,好大的架势,见到我,居然这等态度,信不信我去姑姑面前告你!”
显然,百欢的轻视,激怒了风儿,风儿冷冷威胁道。
“你有什么事,就尽管直说!”
百欢本来打算一直用沉默应对风儿的挑衅,但是,就在听到风儿怒不可遏的怒喝时,心中变了注意,想风儿这种喜怒形于色的女子,或许用言语激上一激,说不定能激出些自己想要的。
见百欢答应,风儿只当是她怕了自己,越发嚣张跋扈起来,斜睨质问道:
“说,不屈哥哥去哪了?”
“表小姐,你没搞错吧?云不屈去哪,我又怎会知晓?或许近来府内怪异事频发,他被吓得逃出府去,也说不定!”
“你胡说!将军府何其太平,哪来什么怪事?”
嚣张气焰略微收敛,风儿心中有鬼,自然多心,谨慎的审视着神态轻松的百欢,唯恐百欢发现了些什么,语音有些颤道。
满意的看到风儿慌了阵脚、却依旧故作镇定的样子,百欢起身、弯腰,伸手抚平坐久了,有些皱的衣摆,不慌不忙、挺直腰身,巧笑着陈述道:
“哦,没有怪事吗?深夜出没、见不得人的鬼祟人影,祠堂莫名失火,难不成这些都是将军府的特色不成?”
“什么见不得人的鬼祟人影,那是本小姐!你……”
留意到百欢似笑非笑、狡黠的明眸,风儿才惊觉自己失言,登时又气又恼,跺脚发狠道:
“你别得意,我这就找姑姑去!”
喝罢,风儿转身,携着滔*意,如其名般,风一样离开。
“小少夫人,恕奴婢多嘴,您不应该惹怒表小姐!”
伊人望了眼空荡荡的院落,站在百欢身后,小声道。
“呵呵,多谢提醒,往后我注意便是了!”
百欢嘴角噙笑,回眸对满脸担忧的伊人柔声保证安慰道,心中想的,却与嘴上承诺的相差甚远……
初冬午后,寒意渐浓。
忽听得院落内响起吵杂声,片刻工夫,数十名丫鬟以及几名中年男子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云老夫人的贴身丫鬟菊儿。
“小少夫人,老夫人命奴婢带这几名掌柜的过来,给您置办嫁妆。您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就是了!”
菊儿请安同时,顺手指着几个打哈哈、双目露出讨好神色的掌柜道。
眼前的阵势,并没有令百欢过多的感到吃惊。像云老夫人那种爱面子的人,要是不摆出个大场面来,必然会小人的猜疑别人会多思多虑。
“那几位是掌柜的!那这位背着画框、手拿各式毛笔颜料的公子,又是做什么的?”
除了吃能够引起百欢兴趣外,对于什么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她根本是兴致缺缺。倒是一名怪异的书生,引起了百欢强烈的好奇心。
“回小少夫人,将军府历来家规规定,若是正室,须有画像入祠堂!”
菊儿所解释的原因,让百欢心里很不舒服,内心想着,这将军府的先人,也够另类的,人还活着,就要给人画遗相了。
“说说,你都有哪些专长?”
安奈下心中的不快,百欢笑着对书生道。
“回小少夫人,小民最擅长的,就是能够让各种颜色,在不一样的光照下,互相交替变化!”
书生简单的自我推荐,倒是触动了百欢,使得百欢脑海里鬼使神差的浮现出祠堂里见到的那副将军府建筑图。
“要是画遇到水,会不会也起变化?”
“若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自然也是会的!”
百欢莫名奇妙的询问,令书生愣了片刻,最终坦言相告道。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要请教这位先生!”
“小少夫人,那金银首饰、凤冠霞帔……”
没等菊儿将话说完,百欢微笑着截道:
“菊儿,这些事情,你替我做了决定就是!我相信你的眼光!”
“奴婢不敢!恳请小少夫人不要难为奴婢!”
百欢的委托,没有让菊儿感到受宠若惊,相反的,倒让菊儿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焦急恳求。
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菊儿此时的紧张神情,以及往些时日的谨小慎微推测,百欢肯定,云老夫人定然没少刁难菊儿,以至于弄得菊儿宛如惊弓之鸟般,但凡涉及到主子的事情,都不敢逾越分毫,免得遭到无妄之灾。
“罢了,你起来吧!我选就是!”
待得菊儿连身道谢起身,百欢接过伊人递来的披风,下床走至数十名丫鬟前,胡乱挑了几件首饰跟几匹布匹后,笑着对菊儿道:
“都选好了!”
“多谢小少夫人,奴婢这就去回老夫人!”
紧张神情,已然收敛,菊儿领着数十名丫鬟、及几位掌柜的,微微福了福身告退,临走之际,交代书生千万要仔细画好百欢肖像。
“伊人,我想喝点银耳燕窝粥!”
“奴婢这就去厨房!”
百欢打发走了伊人,快步走至房门边,探头往外张望,确定无可疑之处后,快速将门关上。
“小少夫人,未免招惹闲话,您还是将门打开为好!”
自顾书生,受孔孟之道,都迂腐不堪。百欢懒得理会书生的顾虑,转身,面对着书生,直截了当道:
“别废话!快说说,画怎么样才能遇水变化。你若在废话连篇,我立马就喊非礼!”
堵截掉书生欲再废话的举止,百欢加以威胁,迫使书生立马言归正题,细说起画像遇水则变的各种奥秘。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百欢心中对云家祠堂画卷的疑团,都在书生口中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嘴角不由浮现出了然笑意。
“小少夫人,现在可以开门了吧?”
“开吧!”
事情搞定,也就没有再为难一名可怜书生的必要了,百欢很爽快的答应了书生的请求。那书生得到百欢同意,片刻不曾耽搁的跑去将门打开,动作神情,完全透着一个酸字。
约莫再度一炷香的时辰,伊人端着银耳燕窝粥,从厨房回来,见到的,是百欢端坐在椅子上,书生忙着绘画的情景。
“小少夫人,您要的银耳燕窝粥,奴婢端来了!”
“恩,休息片刻,过会再画!”
百欢起身,故做四肢僵硬的伸了伸懒腰,对书生微笑道,快步走至桌边坐下,急不可耐的品尝起银耳燕窝粥。
淡淡的清香,伴随着伊人的请安声,使得沉浸在美食中的百欢,分心望向踏门而入的身影上。
绝美出尘的姿容,俊眉微蹙,莫言盯着百欢,微叹出声,对着伊人跟书生道:
“你们先去外面,我跟百姑娘有话要说!”
伊人领着书生,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默不作声搅拌着银耳燕窝粥,百欢心中多少猜到了点莫言的来意,在侯门中,可以到处是秘密,也可以到处没有秘密,想必莫言是为之前风儿的事情来的。
……
静默片刻,莫言带着挫败,叹道:
“你为何不听劝,非要与风儿起争执?”
停顿下手中搅拌银耳燕窝粥的动作,百欢似笑非笑,侧脸凝视着莫言,内心犹豫再三,最终不吐不快道:
“莫公子,我也想像你说的那般,安静舒适在将军府过活,实是风儿欺人太甚,若是要我忍气吞声,我百欢自问做不到。”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或许时间久了,风儿弄清楚你与云不屈之间是清白的,也就不会刁难于你了!”
“莫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不知?你身为云家大公子,有云老爷为你撑腰,云老夫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你分毫;而我却不同,只不过是个你带进将军府的、无权无势的弱质女流而已。云老夫人算定没有人帮我出头,才将对你的怨愤,悉数发泄在我身上,为的是‘敲山震虎’。倘若不采取些措施,你觉得云老夫人跟风儿会轻易饶恕我吗?”
百欢说的句句在理,也在同时,刺痛了莫言的心。
刻意冷笑着起身,百欢不再看莫言难堪的绝美姿容,缓步走至窗前,眺望天际白云,心有是浓浓的不舍。
她明白莫言心里的苦衷,虽然云老夫人处处牵制排挤莫言,但是云老爷对莫言却是疼爱有加。s国人总是说“家和万事兴”,想必莫言也是出于此考虑,才会一再容忍云老夫人暗中所做的各种坏事。
不过莫言能够容忍,是莫言自己的事情,百欢自问无权过问。话又说回来,倘若云老夫人想要将使坏的黑手,伸向她百欢,那她是绝对不会甘心做个软柿子的。
“哎,如果你执意,我也别无他法!只是,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多少记得来找我!”
莫言闭了闭干涩的双目,昂头轻叹,压制住心尖思绪万千,起身,幽然朝背对而站的百欢说完后,飘逸怅然离开。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百欢明亮的双眸黯了黯,深吸口气,吐出后,秀美容颜上,黯然退去,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坚强乐观。
古人云:“靠天靠地靠祖宗,不如靠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如今地步,再去后悔当日不该贪口腹之欲,似乎过于晚矣!倒不如迎难而上,像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般,靠着自己的能力,在将军府中,赢得一片立足之地。
“小少夫人!”
不知何时,伊人进了室内,离百欢几步之遥,唤道。
“啊!什么事?”
自沉思中回神,百欢满脸疑惑的望向伊人,微笑着询问道。
“小少夫人,画像还没完工!是否叫那书生进来,继续替你画?”
经伊人提醒,百欢才恍然想起画像之事,忙歉意道:
“快些请那先生进来吧!”
“是!”
伊人福了福身,出去了,片刻工夫,就带着书生进到室内。
百欢按照书生之前的要求,再度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端坐着,让那书生继续未完的画作。
天边,阴云密布,似有场暴雨即将来临……
大婚当日,云不屈依旧不知所踪,莫言闭门独居西院;唯独云清,身为新郎,乐的痴病更是严重,竟然抽搐,当即晕倒在行礼大堂。
褪下繁复喜服,摘去沉重凤冠的百欢,随意坐在冷冷清清的新房内,清秀容颜无丝毫悲痛之色,反倒轻松自在的品尝着桌子上的美酒糕点。
三更过后,百欢心满意足起身,打开房门,吩咐守夜丫鬟下去歇息。
确定室外院落走廊上无闲杂人后,百欢关上房门,转身,背靠门,双手抱胸,嘴角上扬,朝着挺尸在床的云清笑道:
“喂,别装了,人都走了。起来吃些东西,免得饿死!”
百欢话音刚落,状似熟睡中的云清,动作敏捷的自床上坐起,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黠笑道:
“好歹我现在也是你名义上的夫君,新婚之夜,你就咒我饿死,是否过于歹毒了些?”
“不知道是谁歹毒?刚新婚,就装病重,弄得那些来宾以为我是克夫命!让开,我要睡觉了!”
反唇相讥着走至床边,百欢伸手意欲将云清推到边上,好腾出地方来,供自己休息。
“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云清识趣的往床边挪了挪身子,嘴角噙笑,暗示百欢道。
“什么事?我很累,没心情跟你玩猜谜游戏!”
甩掉脚上绣花鞋,百欢爬上柔软床铺,舒舒服服的躺好,咕哝道。
“你忘了洞房!”
云清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百欢敏感白皙的耳坠,惹得百欢感觉很是怪异,却也惊跑了其浓浓睡意。
“洞房?小屁孩,还想洞房,我警告你,给我老实待着,否则让你睡走廊!”
百欢故作镇定,支起身子,微眯双眸,目露凶光,朝近在咫尺的云清威胁完后,倒下寻找睡意。
或许是威胁有了效果,百欢听到云清默不作声下床,柔美嘴角浮现得意之色,欲安心入眠时,猛然惊觉,搁在侧腰上的手,被快速返回床上的云清抓住,未曾从惊慌中反应过来,一阵疼痛,直传百欢心头。
“啊!好痛!你快放开我!”
百欢慌乱的挣扎着、叫喊着。
一直以来,百欢都当云清是孩子,却从未想过,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将她桎梏的死死,根本挣脱不了分毫。
“闭嘴,马上就好,难道你想招来全将军府的人吗?”
云清不悦的皱眉低吼,可爱容颜上,威严之色,浑然天成,震得百欢一时之间忘了挣扎。
“天色已晚,歇着吧!”
云清未曾理会百欢脸部神情所蕴含的意思,口气淡然道,完全不似于往日的孩童习性。
“喂,你要去哪?”
见云清说完,转身欲走,百欢赶忙出声询问道。
“从今夜起,你只要安心做你的小少夫人,其他事,勿需多管!”
云清回首,明亮闪烁的大眼睛中,竟然清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邃难以捉摸。
“是吗?那要是半夜有人前来,你说,我是该实话说,你神志清醒的出门办事去了;还是该说……”
百欢倚着床柱而坐,嘴角上扬,状似漫不经心的与云清对峙道。
“你最好别让人知道我夜半出行!否则,你刚才吃下去的那些美味糕点,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云清似笑非笑的眼神,加之透着寒气的冷语威吓,使得百欢心中打了个冷颤,惊恐质问道:
“你在食物里下毒?”
“只要你乖乖的,肯定会没事!”
很是满意于百欢脸上闪现出的惊惶之色,云清说完后,心情愉悦的开门、关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透光窗棂,望着苍茫夜色,百欢心中蓦然升起重重迷惑。云清今夜的异常,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会有的,到底他还有多少事情隐瞒着?
婚礼确实累人,百欢即使心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疑问,可是身体的疲惫,最终令她支撑不住困意来袭,歪身倒下,呼呼睡去。
冬日清晨,最适合睡懒觉。
有生以来,百欢第一次被噩梦的窒息感惊醒。
大汗淋漓坐起,待得意识稍微清醒些,发觉是场梦,百欢才松了口气。
心神稳定后的百欢,察觉到异样,侧脸望向床外侧,映入视线的景象,差点吓得她尖叫出声。
只见云清原本十五六岁的身形,竟然手脚都在一夜之间长了一大截,就连体格,也是健壮了不少。
顺着云清完美的身材往上细看,其脖颈上端,颔骨下侧的皮肤,竟然像蛇脱皮时般,翻起边来,依稀能够看到底下红润肌肤。
屏住呼吸,百欢克制住内心的惶恐,缓缓伸手,当指尖触摸到云清脸上翻起的那层皮时,不似皮肤般的触感,促使她脑海中划过“人皮面具”四个字。
就在百欢准备冒险,用力撕开云清的面具时,状似熟睡的云清,忽然睁开双目。
云清有力的大手,本能的抓住百欢纤细的手腕,冷冷道:
“你想做什么?”
……
“啊!好痛,放手!”
使命想要将白皙手腕自云清的桎梏中抽离,百欢音量有些拔尖痛呼道。
“你最好把你看到的统统忘掉!”
云清语带萧杀,警告完,松开百欢手腕,翻身下床,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细细整理脸上翻起的人皮,连带的将手脚与体格,收缩回十五六岁模样,直到看不出任何异样为止。
揉搓着布满红痕的手腕,百欢秀目盛满既惊且怒,盯着云清火道: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
“有些事情,你无需知道。”
云清不曾正视百欢,平铺直叙道。
听云清口气,百欢心知,继续追问下去,定然不会有所斩获,倒不如暂时作罢,等以后寻得机会,在弄个究竟也不迟,遂沉默以对。
“快些起来梳洗,今日还要去给爹娘敬茶呢!”
久不见百欢有任何举止,只是傻傻坐于床上发呆,云清有些心绪不宁催促道,至于到底为何心绪不宁,却也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
闻得云清催促,百欢默不作声穿上外套,下床,走至铜镜前,随意挽了个发髻,毫无半点情绪波动,对着云清道:
“走吧!”
说罢,百欢先一步开门踏出房间,云清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朝云家大堂沉默而去。
云家大堂,门楣横梁、粗到抱柱上,依旧张灯结彩,衬的大堂内喜气洋洋。
跟随云清身后,甫踏入室内,百欢便一眼看到了云老夫人跟云老将军已然落座于上首红木雕花交椅上。
云老将军见到百欢,原本阴沉的脸,越发黑了几分,不留情面的讥讽道:
“想不到你不单单不知廉耻,还如此不知礼。”
隐忍住几欲爆发的怒气,百欢低眉垂目,福身致歉道:
“爹,儿媳知错了,他日定当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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