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了几年的药了。”秦昭苦笑。
“这次不一样,不用吃几年,几天就可以,然后你就能站起来了。”说完,风轻摇站了起来。
“你说我可以站起来?”秦昭满脸不可思议,“像正常人一样的站起来?”
“几天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风轻摇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不过可以扶着墙走路。”
“是……国师救了我?”秦昭猜测道。
他心里的侄女仍是单纯的小女孩,所以他没有往风轻摇身上猜。
风轻摇停步想了想:“对,他救了你。”
救人这种事很丢脸,不能承认。
“我……”
秦昭哽咽,泪流满面。
除了小时候不知事,除了父亲和姐姐去世,他这一生从未哭过,但今天他哭了。他相信国师,他定能重新站起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
门被推开。
站在外头听了许久的秦老太君亦是泪如泉涌,她看着风轻摇,颤声道:“你说,我儿不但不会死,还能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
“嗯。”风轻摇点头。
这个问题她似乎回答很多遍了。
再次听到肯定回答,秦老太君两眼一翻又晕过去。
之前她是难过的晕过去,现在她是高兴的晕过去,因为她的嘴角挂着笑,每一条皱纹都仿佛在笑。
……
……
白天赌坊不营业,正是聊天好时光。
赌坊的小厮们一边晒太阳一边聊八卦。
“秦小将军活了,药殿治了那么多年秦小将军都没起色,国师去了一次秦府,秦小将军就能下地走路了,还是国师神通广大!”
“可惜了,前段时间秦府传出那等丑事,秦小将军就算活了,日后怕也是抬不起头的,摊上那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姐姐,也是可怜。”
“最可怜的还是凤国公,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头顶十几年的大草原确实可怜。”一道含着笑意的女声突兀的出现在一堆大老爷们中间,“不过为帝都城增添了绿化,净化了空气,也算功德一件呢。”
小厮们看过去。
只见披着白狐皮斗篷的女孩毫无顾忌地蹲在他们中间,漂亮的脸蛋上挂着不知善恶的浅笑。
一时间小厮们都有点无措。
然而想到凤国公头顶大草原……
绿色的大草原……
绿油油的……
突然,他们都笑了。
风轻摇说完话起身,迎面看见青年荷官倚在门口微笑看她。
她走上前,问:“那天你叫我小心,小心什么?”
青年荷官温和地笑道:“小心藏在暗处的修行者。”
风轻摇点了下头,走了。
那天经过他的双赢赌坊,他说小心,她没有在意,当时她已发现在暗中盯着她的凤府下人。
她误会了,其实他指的“小心”,是小心后面的徐公子。
帝都城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赌坊的荷官像读书人,完全看不出他还是一名修行者。
几天后,“凤国公头顶青青大草原”“凤国公喜当爹”的话题以压倒性的优势盖过了“秦小将军下地走路”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