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灵自信地浅笑起来,好像在说你秦瑶不敢打我,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风轻摇从签筒抽出一支令签,她不清楚各令签的作用,掷向衙役道:“拿这个打,小心手疼。”
她掷得快又准。
耿直的衙役接得准又快,道一声“是”后,一令签往凤灵嘴上抽去。
这一下又狠又重,凤灵承受不住,娇弱地跌倒下去。
她的嘴巴火辣辣的疼,脑海出现短暂的空白。接着,她想起前不久风轻摇在药殿说的话——我下次寻了板子再打。
见此毫无道理的一幕,左正下意识站起来,然而想到自己被剥夺了一天的职权,话到嘴边硬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耿直的衙役弯下腰准备继续抽凤灵——大人不喊停,他怎敢停?
“不打了。”风轻摇叫住,“留她一张嘴说话。”
“是。”耿直的衙役站到边上。
凤灵缓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虚弱地道:“左大人和高公公在此,你不能动用私刑。”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被打。她攥紧粉拳,恨恨地思索前因后果。事情其实很简单,谁占有国师,谁便是赢家。什么高公公,什么左大人,在国师面前屁都不是!
只是,为何今天国师不在?
左正说道:“审案讲究章程,不是秦大小姐这般胡来的。”
倒不是他可怜凤灵,而是身为秉公执法的刑部官吏,他看不惯风轻摇的做法,哪有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的?
“左大人,我第一次审案,如果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你就憋着。”风轻摇倏然出现在左正背后,抬手把左正按回椅子里,“你瞧人家高公公,情商高,就很懂得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说话。”
高公公微笑着点点头,显得高贵又大气。
这时候他就是想说话也不敢说话了。
天光破开深蓝浓稠的天色。
新一天开始了。
随着天色渐渐亮起来,在刑部任职的大小官吏、轮值的衙役都来了,然而看见坐在公堂的高公公,以及气得说不出话的左大人,谁都不敢靠近公堂招惹风轻摇。
晨夏领着刑部记录文书的主簿走进公堂,机灵地说道:“大人,这位是专门在审案时做记录的师爷。”
上了年纪的师爷抱着笔墨和簿子,眯着眼睛瞧瞧风轻摇又看看左正,显然还没人告诉他眼前的情况,显得无比茫然。
“师爷一职不如由左大人暂待。”风轻摇说道:“左大人意下如何?”
高公公抢先一步道:“我看行。”
左正沉着脸不说话,不情不愿地去拿师爷的笔墨和簿子,坐到师爷的位置上。
风轻摇坐回公案桌后,瞥见惊堂木,她举起就敲,啪的一声,说道:“凤灵勾结陈大公子,多次谋害于我,罪无可恕。”
在场所有人的心同时颤了一下,也不知是被风轻摇吓的,还是惊堂木敲的。
左正打开簿子,蘸墨正要书写,一听这话,心想与刑部平时审案的开场白完全不一样,不过秦大小姐不是真的刑部官吏,无论说什么话好像都没问题。
他想了想,下笔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