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打。”风轻摇不废话,“别打死。”
“啊——”
双儿的惨叫再次充斥公堂。
耿直的衙役下手不留情,但手里有分寸,打人板子这种事,就像厨师烧菜,熟练后就能掌控火候,让几分熟便几分熟。
左正几次要出声,几次被风轻摇堵回去,到后来风轻摇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盯着他,盯得他心慌慌的,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小姐,救命!”双儿受不住皮开肉绽的巨痛,大喊大叫起来,“救救奴婢!”
她身后的衣裙被血染红。
凤灵的唇色如脸般苍白,竭力维持着冷静,说道:“秦瑶你不能这么做,动用私刑,不顾枉法,屈打成招,双儿会被你逼疯的,人在疯狂的状态下什么话不敢说?但那些话是不能信的。”
对,不能相信!
我已经事先警告你了。
后面双儿受不了痛说出不该说的话,都是不能信的。秦瑶你最好打死双儿,反正结果我都是清白的。
凤灵讲话时很平静。
双儿却很痛,不止皮肉痛,内心更痛。
她从小伺候小姐比任何人都细心,怕小姐冷着热着,宁愿自己苦着累着。她以为小姐是宠她的,凡是欺负她的人,小姐都会替她欺负回去。为了小姐,她干尽坏事,却原来她与陈大公子一样,不过是小姐有用时候的棋子。
双儿的叫声止了。
棒打皮肉的声音也止了。
公堂安静了一瞬。
风轻摇看过去:“怎么回事?”
耿直的衙役道:“晕过去了。”
风轻摇冷酷无情地道:“冰水泼醒,继续打。”
“是。”
衙役应声,去取冰水。
左正寻到说话的机会,说道:“刑部审案讲究人证物证,不到万不得已不动刑。”
“我是万不得已啊。”风轻摇笑,“左师爷与我有生死之交,要不是看左师爷为难,我也不会这么麻烦,找什么证据。”
极恶之地要处置一个人,哪有这么麻烦。
杀凤灵,不过一剑。
但杀完后,左大人就麻烦了。
为了左大人不麻烦,她稍微麻烦一点,反正也只是动动嘴。
动动嘴这种事确实轻松。
难怪凤灵隔三差五的在她面前演一出。
戏固然挺好看,但看多了是会腻的。
又不是国师的脸,几年看不腻。
风轻摇不着调地总结道:“我全是为了左师爷你啊!”
高公公眼神奇怪地投向左正。
凤灵的眼神亦是不敢相信——今天这一切是因为左大人?所以国师才不在的?秦瑶这个小浪蹄子到底勾引了多少男人?竟比她还多!不,她没有勾引任何人,都是那些男人主动送上门的!
左正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这句话得引起多大的误会!
秦大小姐说话就不能……
算了,她说话从没正经过!
“启禀大人,人犯双儿招了。”
耿直的衙役插话进来。
在风轻摇无所事事地戏弄左正时,衙役泼醒了双儿,兢兢业业地继续打双儿的板子,双儿心灰意冷,终于招了。
“看,证据来了。”风轻摇笑嘻嘻地面对左正,但当她转向衙役时,脸瞬间冷下来,“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