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像寻常女子般按部就班,她就不是极恶之地的风轻摇了。一时的落魄并不能打碎她的傲骨,她这样的人是不会愿意融入这个墨守成规的世界的。离经叛道才是她的风格,否则她亦不能在魂飞魄散后重获新生。
然而,风轻摇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她把国师的手强行按下去,满是酒气的脸又转了过来,郁闷地说道:“可我虏不了你。”
国师没再驱赶她,平静地应道:“自然。”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世上没人虏得了他。
除非他甘愿被虏。
“我打不过你。”风轻摇越说越憋屈。
在酒的作用下,她的脸红扑扑的,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憋着一肚子的气,却无处发泄。
“正常。”国师又应了她一声。
就算巅峰时期的她,照样打不过他,除非他让着她。
“我喜欢你。”
最后,风轻摇简简单单地吐出这四个字,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就像她在与他闲聊一样。
“看出来了。”
国师平平淡淡地应她。
他活了很久,遇到过很多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阴阳人倒是不多。
他有一张很好看的脸,喜欢他的女人自然不会少。
在他的漫长人生中,有过各式各样的女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他表明心意,手段层出不穷,他没见过所有,也见了大半。
被喜欢本身不是件坏事。
但喜欢到不折手段,从而打扰到他的生活了,就会很烦。
按照一部分女人的执着,或者是自以为是,接下去她或许会问:你喜欢我吗?
风轻摇没问。
她醉醺醺地勾着他的脖颈,摇摇晃晃地指着他的脸,霸气而强硬地说道:“管你喜不喜欢我总有一天要把你睡了。”
“这就是你看春宫册的理由?”
国师淡定地从她的空间法器摸出一本少儿不宜的书。
书,是风轻摇白天刚买的,还没来得及翻看,以后也没机会看了。
那本书在国师手中燃烧起来,迅速化成灰烬。
风轻摇直愣愣地盯着灰从国师指间掉落。
然后,她脑袋一沉,醉死过去。
国师顺势捞了她一把,她才不至于滚下桌底。
风轻摇无知觉地靠着国师的肩睡着了。
国师面无表情地揽着她的腰,说道:“醉酒不醒的行为一点不像你这个身份该做的事,这会让你处于危险之中。我想你以前应该不会犯。”
他低眸凝视她。
指腹轻抚她眉心一竖血纹胎记。
极隐极淡,不注意的话,几乎看不见。
他又说道:“还是,你认为我会来找你回去?”
风轻摇睡得很沉。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酒肆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掌柜的从柜台底下爬了出来。
他没看见三名酒客的死亡,但是听完了一个女孩的表白全过程,这让他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而当他望见国师时,他仿佛望见了皎洁的明月照亮了他的小店。
掌柜的赶紧舀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端向国师,说道:“贵人,我店的酒按照您上次的建议进行了改良,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