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云深在行宫。
他不在醉莲池。
多好的机会啊!
至于他为什么与苏如漾站在一起,他们在干什么,她没来得及深思,也不想思考,想多了脑壳疼。
“不如何。”国师负手凝望她,“我拒绝。”
风轻摇郁闷:“我拒绝你拒绝我。”
国师淡淡道:“越来越放肆了。”
她越来越不怕他,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不太清楚。
不过这不重要,她仍然在他的身边,他仍记得她欠他的,一笔笔一桩桩,记得清楚。
风轻摇沉默片刻,瞥见飘浮在国师身边的流烟剑,恍然大悟道:“云深去为我取剑,怎么事先不告诉我一声?”
国师道:“告诉你后,你好趁机采冰莲?”
风轻摇听后,极度胸闷,“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日日夜夜连觉都不睡也要守着冰莲了,原来是怕别人采啊。”
国师淡定道:“除了你,没人敢采。”
“今天我不采了,你放我下来。”
明后天采也一样。
风轻摇话在心里不敢外露。
岂知国师一语道破:“今天不采明天采?还是后天?”
话音落。
风轻摇不受控制地飞回醉莲池畔,落在国师身边。
她不理他,转身往大殿而去。
以前的大殿空空荡荡,自从她入住后,多了许多东西。秦府送来的衣物被她丢在一角,随用随取;从秦老太君的空间法器倒出一堆她认为没价值的玩意儿,药殿顺来的瓶瓶罐罐也不少,都被她丢在角落。
国师用来遮风挡雨的大殿,仿佛她的空间法器,只不过无法随身携带。
介于上次受寒生病,几天前风轻摇驾轻就熟地卷走叶上清一床被褥,在大殿给自己打了个地铺。
此刻她钻进被窝,一声不响地睡了。
仿佛怕她装睡找机会偷冰莲,国师跟进大殿,在她的地铺旁打坐。他不需要睡觉也不能睡觉,默默注视她。
大殿外。
夜深,人静。
一个猥琐的老头指戳窗户。
大殿的窗户是琉璃制造的,枯枝般的手指竟能轻而易举在上面戳出洞来。
身穿灰布衣衫的玄圭透过窗洞,偷偷摸摸地瞄进大殿。
大殿里,风轻摇身盖绸缎被在睡觉,国师在她身边打坐。
大殿外,玄圭在偷窥。
月朗星疏。
春夜幽静。
风轻摇安睡一夜,国师静坐一夜,玄圭空望一夜。
天亮了。
玄圭的腿麻了,他扶住老腰一步一拐地往外走去,满面愁容。
经过一夜的观察,他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的主人。
他尊贵的殿下。
可能不知道如何让女人怀孕。
他想提醒殿下,光盯着女人看,女人是不会怀孕的。
但他不敢提醒。
强大如殿下,几乎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了如指掌,世间多少隐秘于殿下而言不过是些过家家的把戏。如果殿下发现自己居然不懂让女人怀孕,岂不十分丢脸?
善解人意指的便是他这样的人。
所以,如何详细的又能不着痕迹地告诉殿下,让女人怀孕,必须这样那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