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落下。
白茫被抓的地方渗出了水。
不是汗,雪族人不流汗,流汗即死。
他紧张地道:“姐姐手下留情,我是你的亲弟弟,血浓于水……”
“弟弟。”风轻摇亲切而危险的叫道:“让姐姐抱一下。”
冰寒之物能助她降温,温度降回正常人的体温,就不会难受了,这是最近得出的经验。
“不要啊——”白茫惨叫连连,不停挣扎,“会死弟弟的!”
雪族人生来体寒,抱着他是挺凉快,问题是,这位不怀好意的姐姐此刻就如同烧红的热铁,就算他是雪族的异类,也经受不住火烤啊!
他只是一个娇弱的雪人儿!
“求放过!”
白茫凄惨地尖叫,不顾一切往外逃,然而手腕被风轻摇死死扣住,人还没逃出风轻摇的魔爪,结果自己又把自己给绊倒。
白茫跌倒在地,像即将被辱的小娘子哭着喊着向外爬。
风轻摇嘿嘿笑两声,仿佛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
正要栖身上去。
突然!
冰寒的水泼了过来。
哗啦一声!
泼了风轻摇满头满身。
水,溅在白茫的身上。
雪族少年仿佛重获新生,一骨碌爬起来,远离风轻摇。
风轻摇的体温稍微降下一点。
这是醉莲池的池水,她再熟悉不过。
除了国师,无人能用醉莲池中一滴水。
她望向国师。
国师在观莲,神色如常平淡,仿佛什么都没做。
“姐夫身上也挺凉快,不如姐姐换个人抱?”白茫颤颤地建议。
他叫了国师不止一次“姐夫”。
每听一遍,国师就会沉默一下,从未对这个称呼作出否定或者赞许,只是选择了忽视。
风轻摇也没对这个称呼表达任何意见,既不觉得高兴,也不认为于理不合,只是选择了默许。
一个称呼而已,再没有睡到国师以前,这些都是虚的。
她回头看白茫,笑眯眯地道:“相比之下你更凉快。国师再如何清寒如冰,终究不是雪族,多抱一会儿就被我抱暖了。你不一样,你没有温度,有也是低温,抱多久都不会暖,顶多化水。”
“我化水化太多,是会死的。”白茫内心一片凄凉。
姐姐不是纯正的雪族人,不知其中利害关系。
他原谅她的无知!
“死的是你,又不是我。”风轻摇无所谓道。
白茫泪奔出去。
人族好危险,我要回雪国!
风轻摇走向国师,抱住他,“我感觉要热死了,在死之前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心愿?”
被打湿的衣衫显露出少女柔美的身体曲线,看似娇小脆弱的身子,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她紧紧抱着他。
“说说看。”国师不为所动。
“你让我睡一夜,我死而无憾。”风轻摇没羞没躁地道。
“若你真要死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国师面无表情,“但你现在还死不了。”
“陪我一夜,我立刻自杀。”
“你这人坏的很,说出口的话从不负责。”国师说道:“我不信你。”
他料定了风轻摇做不到。
风轻摇也没让他失望。
她确实是随口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