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微、凌烟和王宫守卫们脸色巨变——公主您问话就问话,为什么拿剑出来?对方是孕妇,不经吓!
凝珠终于注意到风轻摇,以及风轻摇手中的剑。
流烟剑的寒光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她的眸光随之一颤。
新公主入雪国,不是秘密。
黑褐色的眼瞳,与雪族人完全相反的黑发,粉红的唇色比血的颜色淡上许多,凝珠却仍觉得风轻摇的嘴唇嗜血般妖艳。
凝珠的手指微微颤抖。
风轻摇明目张胆的威胁令她想起自己的秘密。
她喜欢温临。
温临喜欢白染。
白染也喜欢温临。
她插不进他们之间。
于是,她给温临下药。
温临误以为她是白染,与她欢愉一夜。
她怀孕了。
温临娶了她。
她得到了她的爱情。
她没有错!
女王白染都不曾怪罪她。
女王的妹妹算什么东西?想做什么!?
风轻摇不清楚凝珠的秘密,她只想问寒潮的事情。
凝珠心中有鬼,恐惧占据她的身心,然后阵痛起来。
她蹙眉低呼:“痛……”
“嗯?”风轻摇老神在在地道:“我的剑都没刺进你的血肉,你就痛了?”
凝珠倒地抱住自己的大肚子,颤声道:“要生……”
风轻摇擦剑的动作一滞,眼珠瞥向孕妇的圆肚,“你在我面前说要生,难不成要我给你剖腹产?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但如果你一定这么要求的话……”
流烟剑在凝珠的大肚子上比划一下,作势要切。
“啊——”
凝珠凄惨大叫,是痛的也是吓的。
发现事情有变,白染退回来,“秦瑶,别吓她。”
风轻摇无辜道:“我没吓她。”
她的话都是真的好不好?
凝珠脸色几乎透明,她抓住白染的裙角,“救命……女王陛下,请救救温临的孩子……”
白染拉开风轻摇,吩咐道:“传御医!”
比成全自己深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更痛苦的事,大概就是眼下,她眼睁睁看着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出生。
那个孩子,是他背叛她的烙印。
但她没办法坐视不管,那毕竟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女王白染的表情寒冷如冰,所有感情深埋在看似不近人情的白瞳深处。
宫微遵照指示去请御医,凌烟安排临时产房,余下的人把即将生产的孕妇小心搬进王宫。
风轻摇对女人生孩子不感兴趣。
极恶之地的女人不少,生孩子这种事她见过很多次,不新鲜。
在众人忙前忙后的时候,她闲闲地回到神殿。
神殿后的孤崖。
云深静立在冰池畔的洞府门口避雪。
柳絮般的雪花无声无息从天而降。
十丈外,女祭司纱萝如同洁白的雪人伫立在白雪之中,痴痴地凝望云深。
孤崖、白雪、冰莲。
云深与纱萝。
仿佛一幅画。
风轻摇一回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纱萝望着云深,云深望着冰莲,天地静谧而清寒。
她不甘寂寞也加入画中,观察纱萝,偶尔望望云深。
今天的纱萝没有走近云深。
风轻摇等待许久,不见有人有动作,画面仿佛恒定,唯有雪花不断飘落,落得她满头满身,险些变成雪族人一样的白发。
她忍不住抖去一身的雪。
似乎听见她的动作声,纱萝回头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