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居然都知道?”凝珠卯足了劲,凄厉地笑起来,“你知道还把温临让给我?”
果然是懦弱的女王!
“你怀孕了。”白染语气苍凉,寒冰床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冷,是克制的悲愤,“所以他情愿负我,也不能负你。他是君子,你是小人。”
“我听懂了,这件事是你的错。”
风轻摇认真又严肃地望向白染,然后将刚刚擦干净的流烟剑,再次刺进凝珠的胸口。
这一次,透心而过。
她顺手旋转半圈,嚼碎心脏。
凝珠再不能吐出一个字。
她喷出一口血,就此死去。
烛伊的脸吓成了透明色,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发现双腿有些虚软。
这位公主,不能得罪!
看见凝珠死去,白染忽然松一口气,奇怪地问风轻摇:“寡人何错之有?”
不可否认,她一直憎恨凝珠,只不过她将这种憎恨深埋在心底。
而那件事,错在凝珠,不该对温临下药;错在温临,不该给凝珠下药的机会。
她何其无辜?从不曾伤害任何一人。
始终恪守女王的职责,保护族人!
“如果是我,得知自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暧昧不清,我会在第一时间除之而后快,还要斩草除根。”风轻摇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对了,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回我该回的地方。”
本来,她已经走了。
然而走到寒冰门,忽然想起那个傻乎乎为她挡一下的温临。
想来想去,想到温临救她是因为白染,所以走之前,来替温临看看白染是死是活。
恰巧听见凝珠的话,忍不住就顺手收了个人头。
“谢谢你。”白染说道。
不光谢她替她杀了凝珠。
还要谢谢她带来大祭司,除去寒潮。
“不谢。”风轻摇顺口说道。
她有点喜欢雪国了。
杀了神殿女祭祀,没人找她。
现在又杀了凝珠,反而谢她。
相比之下,如果她在帝都城杀个人,第二天准能看见左大人愁眉苦脸地盯着她,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等等。”白染喊道:“如果你想带走白措……”
她的话还没说完。
只听风轻摇嫌弃地打断她:“我为什么要带上那个累赘?”
白染愣了愣。
风轻摇从温泉密道见白措,她是知道的。
毕竟是她的雪国,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只是不揭穿而已,就像凝珠那件事。
风轻摇见她不说话,潇洒离去。
极北之地,有雪国终年寒冷。
寒冰门阻隔雪国与外面的世界。
云深等在寒冰门,素净双手拢在洁白袖中。
风轻摇来到他身边,把他的手从袖中抽出来,握住,“走了。”
云深任由她拉着,一贯冷淡的眼底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二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寒冰门,向温暖宜人的南方行去。
与来时相比。
寒冰门少了一位尽忠职守的守门人。
神殿少了一位孤独等待的女祭司。
而王宫深处,刚刚满月的男婴正在啼哭。
炎狱之中,前王白措委屈得也快哭了,“摇摇,我的乖女儿,你怎么还不把爹接走啊?”
今天的雪国,依旧在下雪。
没有风。
雪,静静飘落。
风轻摇执云深之手,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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