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身份,皇位继承者。
朔望是名字,云深的真名。
“太子朔望”四个字,对云里来说一点不陌生,他做了千百年的同一个梦中,就有太子朔望这个人,他一开始就清楚云深的真实身份,而且前几天他还口出狂言说要改名叫朔望,被童歆点醒。
风轻摇微微扬眉。
对于云深的真正身份,她不意外。
毕竟她已经听了不止一人称呼他为“殿下”,想来不是皇储就是亲王,总不至于是公主,公主是她!
回头她嫁给云深,得提前通知雪国,好歹也是雪国公主,嫁妆不能给她少了。最近应该广交朋友,到时候她结婚,一人一张婚帖,前来参加婚礼的不都得备上贺礼?公主嫁太子、太子娶公主,这礼太轻拿不出手的。
这么想着,风轻摇迫不期待想把云深找回来筹备婚礼了,得把花在幽都大医馆的药钱给挣回来不是?
风轻摇一边把不能走动的云里往榻里边推,一边急不可耐地爬上去躺好,看向夜微凉和黄泉舞的眼神充满了耐人寻味的友好。
夜微凉正在思索太子朔望是哪国的太子,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应该是书上,年代还挺久远的那种。
接着,他接触到风轻摇带有目的性的目光,背脊一寒。
“太子朔望”四个字,没能引起黄泉舞的注意,她对风轻摇一行人的来历没兴趣。
她示意夜微凉把彼岸花放到风轻摇的枕边,于虚空之中捏了一团水,“此为忘川水,不想入梦的人退后十步。”
童歆和夜微凉退到圆桌之后,她自己也退了过去。
忘川水浇灌彼岸花。
花苞颤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展开。
绯红色花瓣翻卷,花蕊如针,花形如伞。
彼岸花开。
引人入梦。
……
……
风轻摇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哈欠结束,眼前的画面变了。
她孤身一人站在一片芳草鲜美的草地上,那个说“有我在你怕什么”的云里特别不靠谱,他不在。
风,轻柔地拂过面颊,暖洋洋的,似乎是春天。
这和真实世界的时间不一样,外面这时候已是入秋。
远处的琼楼玉宇,略眼熟,好像在云深的未可知空间见到过。不同之处在于,未可知空间里的建筑在地面,梦境中的建筑竟是飘浮在半空中,这让风轻摇很是震惊。
介于这里是梦境,风轻摇很快接受了眼前的画面。
她在草地上走了几步,调整了下视角,然后便有了第二个发现——她此刻所处的位置,对应未可知空间的话,正是封印万骨枯的地方。
当然,因为是梦境,现在这里没有万骨枯。
紧接着,她又有了第三个发现。
还是梦境的关系,她的两条胳膊竟是完好无损!
这意味着什么?
她终于不用因为养伤而克制自己!
她风轻摇,又可以横行霸道了!
“哈哈哈!”
风轻摇叉腰,仰天大笑。
笑尽兴,她朝那片飘浮于半空的建筑飞掠而去。
梦境,是云深为族人们所编织的过去。
过去没有风轻摇。
风轻摇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