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云里的脸色变了又变,宛如变幻无常的云海。
完了!
殿下的女人即将遇上!
情敌相遇,必定大战!
风轻摇无论如何都打不过活成老妖婆的羽化境鸾凤,新晋太子妃要被昔日未婚妻暴打了!鸾凤亲口说的,不放过任何染指殿下的女人。风轻摇不但染指,她和殿下都已经合体了!
这是必死啊!
“回去!”云里顾不上鸾凤会怀疑什么,对着风轻摇疯狂大喊,“回你的地上去!”
赶紧逃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鸾凤皱眉。
女人都敏感,尤其对情敌。
她的手掌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攻击入侵者。或者,她应该生擒入侵者,用来威胁朔望。
鸾凤在思索。
风轻摇那边却在笑。
诡异的笑。
残忍的笑。
嘲讽的笑。
此刻在风轻摇的眼里,云里就是云深。
如果给风轻摇一点时间,如果她足够冷静,完全能分辨云海畔的这个男人是云里,而不是云深。
可是,她没有给自己、给任何人时间。
她认为自己已经冷静,怀胎十月,时间已经够多。云深丢弃她、背叛她这件事,现在就摆在她的眼前。她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再不需要怀疑——他的心,对她充满了虚伪。
很远,就听见他说,他对即将和鸾凤大婚这事感到兴奋,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夜,他已情难自控,甚至用跳云海的疯狂行为来向鸾凤示爱。
这和风不止的爱很像,她能理解。
不同的是,风不止的示爱方式是伤害对方,他则选择伤害自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正邪之分。
她清楚的记得,梦境里的大婚,他没有任何激动的举动,洞房花烛夜也没见他多兴奋,全程慢吞吞,情绪控制得相当完美。
原以为他不是热情的人,现在看来,他只是对她热情不起来。毕竟鸾凤才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妻子,她风轻摇不过是鸾凤不在的时候,供他消遣的玩物……不,他才是她的玩物!
是她玩了他!
风轻摇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穿新郎婚服,鸾凤穿新娘婚服,好一对分隔千年重聚首的痴男怨女。风轻摇一想到自己也曾穿着那样一身婚服和云深大婚之礼,就觉得十分讽刺。好在那是梦,谁还没有做过一个春梦呢?
回去?
叫她回地上去?
呵!
看来她的出现,令他十分不快啊。
风轻摇的视线越过云里,望向鸾凤。
四目相交。
鸾凤冷声喝道:“何人擅闯天空城?”
风轻摇改坐为站。
她嚣张地站立在一堆骨头上,不等万骨枯着陆,先一步跳跃而起,踩在云海护栏上,亮紫色的大氅随着她轻灵的动作而起起伏伏。
紫色大氅垂落在身,她稳稳地落在了云里身侧。
似乎为了找回点尊严,万骨枯飘浮在风轻摇身后方的头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羽族人,宛如王者在检阅他的臣民。
羽族侍卫们举起兵刃,警惕防备地对准风轻摇。
风轻摇漫不经心地笑,“你们向地上发出婚帖无数,总要有个人上来恭贺你们新婚愉快,我就是那个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