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断则亡。
又是一个残的。
风轻摇穿过众人,向外走去。
“娘?”
“宫主?”
“丫头?”
不同的人叫出不同的称呼,所有人的视线疑惑地追着风轻摇。
风轻摇没搭理他们,走出极乐馆后院。
她去找了白暮。
作为白暮的救命恩人、揭露高阳国细作的有功之臣,洛邑城都尉府上下人等对风轻摇毕恭毕敬,白暮则是感恩戴德,却始终不明白风轻摇为什么帮他。
他亲自领着风轻摇走进都尉府大牢,“一家赌坊的所有人被我们一网打尽,在现场还发现了赌坊老板,和之前从我手里逃脱的那名细作的尸体,暂时没查到死因,初步推测可能是内部纷争。那些假扮小厮的细作在押来大牢的途中,相继服毒自杀,未能及时阻拦,只剩下了寥寥几个活口。”
白暮所说的寥寥几人,就只有两个人,被吊在铁杆上抽打得半死不活,血淋淋的。
他怕吓着风轻摇,忙挡住风轻摇的视线,却见风轻摇神色冷淡,像是见惯了这种画面。
风轻摇从他身后一步迈出,从狱卒手里抢过皮鞭,往赌坊小厮那残破不堪的身上狠狠抽去。
“啪”的一声。
气息奄奄的赌坊小厮早已痛到麻木,叫都不叫一声。
风轻摇抽了几鞭,听不见惨叫,觉得没意思。
白暮问狱卒:“招出什么了吗?”
狱卒无奈道:“回大人,一个字都没招。”
白暮没再说什么,这是一个细作的基本素养,如果一打就招,也不会被派出来当细作。
“肉身不屈服,那就精神折磨。”风轻摇随口说道。
狱卒忙走上前来,虚心求教道:“请问如何精神折磨?”
“找到他最在乎的人或事,不折磨他,就折磨他在乎的东西,戳他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光打没意思,我借你们个人,最会折磨人。”风轻摇所说的人,是极恶之地的恶人,随便哪个恶人都擅长折磨人,毕竟极恶之地以前的习俗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自己不太喜欢折磨人,更喜欢一击必杀。而且她急着找云深,没空玩别人。
“先生是谁杀的?”赌坊小厮忽然出声,眼睛充血,似是极度悲愤,一眨不眨地盯着风轻摇。
他口中的先生是赌坊老板何关。
如果把他脸上的血污洗净,风轻摇会发现自己见过他,在轩辕国,她曾多次蹲在双赢赌坊门口,听他和别的小厮谈论八卦;他也曾端上风轻摇的赢钱,有过好几次照面。
他和风轻摇以前从没说过一句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风轻摇淡淡道。
赌坊小厮剧烈的挣扎,似乎想扯断铁链,去杀风轻摇报仇。他恨恨地道:“先生待你不薄,当年在轩辕国,他几次提醒你小心身后有埋伏,就在前天晚上,他还助你赢了一大笔钱,而你却杀了他!”
“是啊,我杀了他。”风轻摇看了看白暮和狱卒,冷笑道:“我不但杀了他,我还把你们举报了,怎么?他们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