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门檐,叶花零落。
柳宗权独坐于亭间,提案执笔,赏鱼听泉。但许久,这宣纸之上却只有一横,再无他处落笔。直至府门传来异响,才又划下一竖。
滴答——伴着声声脚步,单只倩影入了帘来。“父亲,是女儿不孝,至此方归。”柳梦璃眸含水雾,语咽哽然。
“嗯。”柳宗权将笔收锋,应了一句。而适时抬头,目光所聚尽是柳梦璃身上风尘。
两人相视,又似相约皆不提这几日之事。无论曾在何处何方,都比不过现在身旁。
“唉,先用膳吧。”柳宗权轻叹,背身走回屋去。
阿房正殿。
棼橑布翼,应龙虹梁;雕玉居楹,金壁饰珰。
只看其央是一方玉座,嬴政就坐于之上,俯查群臣。而文武百官伫于两侧,颔首聆听圣言。
“陈侍中。”嬴政开口。
自东侧走出一人,“臣在。”
“如今荒狼占我族日月城下,虎视眈眈,而大秦又内忧重重,尔以我朝当务之急,何为?”
陈胜上前,正道:“微臣以为逆种之危乃恶患之首。不除,一国则难能同心,忧前虑后又何谈共敌。”
“爱卿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逆种应如何处之?”
一丝不安在陈胜心中闪过,继续讲道:“逆种者逆族,需刑凌迟,千刀万剐;株连九族,斩草除根。”
“甚得孤意。”嬴政本是点头称赞,转瞬间变了脸色,喝道:“来人,将陈胜拖出去凌迟处死,至陈府活口不留。”
陈胜急忙跪下,连连叩首:“陛下老臣入官二十三载,兢兢业业,忠秦之心日月可鉴,圣上英明,其中定有误会。”
梆——
嬴政怒哼一声,一块骨牌自其手中甩出,落于地上。
晶莹如玉,雕琢狼牙,每个纹络陈胜都再熟悉不过,本想用其护昂儿一命,传陈氏宗脉,如今怕也是凶多吉少。既无牵挂,又何必低头。霎时,陈胜站起身来,直视嬴政,手指其身继而狂笑:“你,大秦必亡!哈哈…哈…”却戛然而止,只见其脖间多出一条血线。
“陛下,恕老臣莽撞,脏了这金銮玉殿。”姜维作辑旁道。
“姜师无妨”,嬴政看向陈胜倒地之身,目光一凝,“虽死,罪亦难免。来人,给我千刀万剐,曝尸七日!”
而后京都血火,诛杀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