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做了两个梦,没错是一个晚上做了两个梦,起初是梦见年君的婚礼。
婚礼上的他,我是个看客。忍着心底溃烂的伤口,在等待他给我的救赎。
可惜只换来,他的一句:“姜婧木,话不多说,此生别过。祝你前程似锦,也祝我人生快乐。”
婚礼的这场面是我所喜欢的,新娘头纱与手上的戒指也是我所中意的。只可惜,他风光迎娶的不是我这个苦恋小半人生的姑娘。
我梦见热闹婚礼的场地一旁,我在酒店花园的草坪上跳舞。我的悲,我的喜,我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全部还送给了我自己。
没有观众,只有眼泪为我祝福。
之后就是梦见了五十年后的元先生,他坐在大酒堂最中间的椅子上。
彼时,我身边儿孙已满堂,他身边却空无一人。
我蹒跚着步子,迈过大酒堂的木门,朝他走去。
他转过身看我,亦然是白发苍苍的模样,混沌的双眼,松弛的皮肤。
他问我:“如果,当年我们走到了一起,那现在送孙儿上学的,是不是就是我和你了?”
哑口无言,
为什么梦里那么凄凉…
然后,梦里的他扶着椅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走向我时,我伸出的手却抓了个空。
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眼睛,我睁开眼睛时才发觉自己哭湿了枕头。
元先生用左臂撑着身子,右手在擦我的泪痕。
“做噩梦了?”
“嗯。”
我拉过被子,只露出来一双眼睛,抽泣的看着他。
“做了什么噩梦?”他笑了,揉我的头发。
“我梦见我们分手了…”他揉我头发的手一顿,僵在了那里。
“明天就把你的枕头扔了,再换个新的。做的什么狗屁梦。”
“嗯…我梦见五十岁的你了。梦里你问我如果当年走在了一起,现在陪我送孙儿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了。”
“一定会是的。我才不会那么傻!”
他伸手去舀床头柜上的闹钟,将时间定在了八点:
“今天允许你睡到八点,明天就不用陪我跑步了。”
他给我盖好了被子,抱着我闭上眼睛。
我蹭蹭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胡渣,探头亲了他一下。
我也害怕颠沛流离后,却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这两个梦是什么意思,只求我的平淡生活里一直有他。
我喜欢靠近温暖的事。
早晨起床时,我没有睡到八点,关了闹钟的铃声,没有去喊元先生起床。
穿了衣服,我去了书房。坐在床边发呆了好久。
弹着尤克里里,唱了最近听到的一首歌《冬天时我喜欢靠近温暖的事》
――冬天时我尝试靠近温暖的事,
比如积雪之下经年翻滚的热泉,
比如两极之地永不熄灭的日光,
比如爱和死亡,
比如不顾一切地扑向你的胸膛,
像是风霜满身却无处可停的旅人,
我敲碎这陈旧皮囊与归途同荒,
像是逃出死地又冲进火场的女人,
我怀抱着心爱之物将自己安葬。
很怕梦到不好的梦,胆怯。
年君的婚礼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扎的很深。可是我却不愿意放下,而元先生……
很矛盾,我的想法。
究竟爱谁?
二十九岁的元先生,是一个温柔贴心的男人。二十七岁的年君,已经成了家,再顾及他也是别人的丈夫了。
我想,应该好好和过去道别了。一直在为难自己,一直再逃避,一直在辜负元先生。
不知道在哪看到过那样一句话:
――如果同时喜欢上了两个人,那就选择第二个吧。因为太喜欢,就不会出现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