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号!”
看着那曾经让自己畏惧颤抖的九阶上师轰然倒下,强秦灵师们终是放弃了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他们从未像此时这般,深深地感受到死神的脚步。总以为死神有着三头六臂,是那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的至高存在,此时才明白,原来他与我们长得一般无二,不过他的出现总是令我们防不胜防,同时又不给我们半点反抗之机,他不就是身旁这个夺命者吗?
趁自己醒悟的及时,逃吧!
“咻~”
一声箭鸣,携着浓浓的黑烟,亦携着强秦修灵士们最后的希望,直射向天际。
百里奇举目望向长空中的一缕黑烟,眉头一皱。似乎自己所能做的,便这么多了,既然仁至义尽了,那自己,也没有必要再耽搁了!不过,若自己这般将烂摊子留与他们……罢了!这几息时间我还是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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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以南十里之外,山涧之中。
樊於期斜卧于平坦石块之上,半眯着眼睛,品着湿气中带来的淡淡清甜。原来,这才是空气原本的味道,樊於期此时觉得自己真有才华,不若借着这灵感做首诗如何?
隐隐感觉到长空中的异样,樊於期甚是惊愕,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难道真被自己说中了,他们误闯入了墨家的地盘!
樊於期稍有犹豫,紧锁眉头的同时,左右张望,最后留下一道残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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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卫围堵着四名灵师,让他们逃脱不得。而灵师们,依旧在苦苦支撑,他们对一个灵君境强者的速度,始终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痴狂。
至于百里奇,自然是比任何一个在场之人都更为了解神散境强者的速度,然而,他还是决定要与那樊於期比速度,但如何比呢?或许正是这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吧!
百里奇将左手弩箭收回背后,单手持剑,一跃而下,直刺向离自己最近的灵师。
那名灵师见状面色一惊,强行招出灵力推开百里奇之剑。然而百里奇既然要与之近身搏杀,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将剑推开,你有灵力,我岂会没有,九阶巅峰境灵师,尚不能与我匹敌,何况是你?
百里奇强行推进手中之剑,同时前倾整个身体靠近这名踉跄后退的灵师,待距离足够近了,百里奇左手便一把抓住这名灵师右肩,让其再无从脱身。于此同时,他右手一推,霸道地将剑直刺入对手心脏,你以灵力挡,我便以灵力破,并以这三尺之剑插入你心窝,当你的心脏一扩张,将一腔热血送至全身之时,我便将它搅碎,让这满腔热血倒流,最终归寂于冰冷。
剑出,灵师亡!
虎头李勇骁勇之名果不为虚,他虽是一凡将,但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在围剿剩余灵师的战斗上,他始终是绝对主力,让这几名灵师头疼不已。
李勇的长枪被灵力震开,而他握紧长枪的大手也随之一松,险些抓不住,就在他踉跄后退之际,突然见身旁划过一道玄影,疾走如风,矫健异常。
“借你长枪一用!”短短六字,清晰地于耳边响起,让李勇不由得一颤,这便是传说的冷公子吗?
尚在发愣之时,便觉手中一滑,长枪似被人强行拖动着,李勇不及多想,松开了手。却见那道身影蓦然止于身前,以单手握住自己的长枪,两脚迈开,以极标准的投掷姿势将长枪向前一送,不知是那名灵师毫无防备,还是百里奇的这一记枪来得太突然,又一名灵师,就这般折损于黑山保卫战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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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以南五里外,一道穿梭于林木之间的身影突然止住了身形,缓缓降于矮草地上。看他此时的脸色略显苍白,两只大手也难以抑制的颤抖着,实在令人不解。
若要说此人如何如何地畏惧,则有些武断,或许只应该说这是他身体本能的防卫反应,大部分的人遇此情况都会如此的。再说了,堂堂一灵君境者,哪能那般狼狈?
“前辈,这是何意?”樊於期四下环视,依旧寻不着人影,便只能对着虚空问道。
然而,依旧没人回应。
“若前辈不愿现身,我便就此告辞了!”樊於期握拳作揖,向虚空鞠了一礼。
然而,当他欲向黑山而去时,忽然又觉后背一凉,似被人紧紧盯着,仿若虚空中有人在警告着他什么。
“既然公输前辈在此,樊於期便不敢叨扰了,在下告辞便是!”
樊於期遗憾地望了眼黑山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声轻叹之后,便转身向新郑方向遁去。黑山的诸位,恕樊某不能相助了,你们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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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山守卫战已然结束,只剩下打扫战场的黑山人马。
韩非子极不甘心地在黑山寨之中四处搜寻,终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黑山寨主楼之中,百无聊赖地靠于门板旁,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那冒充之人,你果真不知冷公子在何处吗?”
“韩公子,我有必要骗你吗?”虎头李勇白了一眼韩非子,继续嚼着草茎的同时,一脸不屑地答道。
“那接下来之事当如何处理,他也不说一声?”
“这似乎与你没什么关系吧?”李勇吐掉了口中草茎,一脸嫌弃,“当然,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此事自有处理之人。”
“就那墨子山?”韩非子鄙夷道,“他也没见拿什么主意啊?”
“或许是少主还没想好吧,你急什么,又没关着你?”李勇已然改口称百里奇为少主。
“哼!我倒要看你们如何解决此事,杀了强秦修灵大能,关了刘太尉,这可不是小事,我就坐在这看着,看他如何与朝廷交待?”
“交待?还有什么好交待的,现在刘太尉手下的人马已经被收服了大半,剩下的都饿着肚子呢!若他们不想饿死,就得归降,到时再倚仗黑山地势,看这韩国朝堂又能奈我们如何?”
“你就两百里势力,还想与韩国朝堂同分秋色吗?”
“额?!”李勇有些词穷,但似乎很快就有了点子,“那你让你老爹来剿我们啊,然后让人家强秦借机出师,取了新郑,我保证,韩然一来,我立马派人入秦报消息。”
“你这叛徒?”
“我怎么就是叛徒了?你才是叛徒,外有敌国虎视眈眈,内有秦人屠戮百姓,你倒好,跑到这来助纣为孽,不过还算你聪明,收手及时,否则,也是我家少主的手下亡魂了!”
“对了,你们这少主是何来历,让我和他谈谈,我与他结盟如何?”
“我哪知道?偏偏在这黑山寨中,真没几人敢提他的来历!”
“滚,什么都不懂,还敢冒充冷公子!”
“至少骗过了你,韩公子!”
李勇也算抓住了韩非子的秉性,虽有实力,虽贵为韩国公子,但也算平易近人,且颇为豪爽,属于能把酒论兄弟那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