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玲低着身子在孙薰琪耳边低语,让她轻笑出声。
果然小皇帝在早朝上睡着了。想来,大臣们对小皇帝很失望吧。
大家都一晚没睡,她一个身体不好的人都能精神满满。
“娘娘,梓昭仪和云修容求见。”殿门外,宫女在外禀告。
“让她们进来吧,”
“见过娘娘,娘娘午安。”两人一进来就给孙薰琪见礼,有了孙薰琪的洗脑后,宫妃们都不在虚度年华。
“免礼坐吧,你们二人来本宫这可是有什么难处?”
姜凛国皇室向来节约,宫中用度没有多么奢华无度,先帝在位时国库并不充裕,边关时有战事,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小皇帝上位后,有摄政王在依然保持着节俭。小皇帝对此颇有微词,可并不敢在摄政王面前说出来。每次都只能和蒲太傅说说,蒲太傅安慰小皇帝,忍一忍只要干掉摄政王,小皇帝想要怎么挥霍都没人管。
蒲太傅是个享受生活的,家里吃穿用度都很豪华,甚至是吃的都比宫里好很多。
这些年,这位太傅可是贪了不少银子。
“是这样的,我们这些天按照裁剪了不少布料制成了些衣服,大家都很喜欢,我们就想要将这些多余的衣服拿去开店。”
梓昭仪喜欢画画,帮着几位擅长女红的姐妹们画了很多衣服设计图,根据图纸设计出来的衣服,宫妃们都特别喜欢。
“哦,都做出来了。我还想着你们要等多久才来和本宫说呢。”孙薰琪对宫妃们有自食其力的想法很欣慰。
国库并不充裕,她们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多挣点银钱。
“你们可有想好要在哪里开店?可要本宫帮你们?”
后宫嫔妃们想要在宫外开店铺,只能请自己娘家母亲帮忙。
一旦娘家插手,总会有部分收入被分走。
各宫妃子们私库都没有什么东西,在宫里虽然吃穿不愁,可真没有多少银钱。
孙薰琪私库富足,能拿出不少钱来开店。
“这样吧,宫里所有的姐妹们,谁要是有意愿加入的都可以入股,本宫在宫外有一间两层楼的铺子正好空出来了,可以用来做为店铺,楼上楼下随便你们折腾。至于店铺里的人手,各宫可以自行派出一人去看店……”
孙薰琪不但出了店铺还掏了五千两银子入股。
各宫为了这家店铺开始忙碌起来,每个人都将自己宫里制作出来的东西放到店铺中。
后妃阁在六月十五正式开业。
姜凛国贵妇千金小姐圈子内早就流传出来,宫里的各位娘娘要开一家店铺,这家店铺里卖成衣、首饰、香料、字画等。
每一样都是后妃们亲自设计制作的,开业第一天就被前来捧场的各家贵妇们抢购一空。
小皇帝听闻后,觉得很是丢脸,难不成他这皇帝给的俸禄还养不活这些个女人了,一个个跑去开店。
“皇后,能和朕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小皇帝今天可是被好几个大臣给言语讥讽一番,攒了一肚子气直接跑到凤鸾宫里。
这几日小皇帝偶感风寒,气色本来就不好,一生气就猛烈咳嗽起来。
“袁玲,给陛下拿一盒枇杷膏来。陛下这般急冲冲来凤鸾宫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事?”孙薰琪放下刚梓昭仪送来的这个月后妃阁账本分红。
一个月时间,后妃阁内所有商品供不应求。
能买到后妃们亲自制作的东西,已经成为了整个姜凛国皇都内最新风尚。
一个月内,后妃阁赚了很多钱,每一个参与者都分到不少银钱,从宫女到妃子们一个个非常满意数着自己得到的银钱。
这可是她们通过自己劳动赚来的,不是伸手向别人要的,果然这感觉就是不一样,腰杆挺直呀。
有着宫妃们表率,很多贵妇都开始有样学样,开始自立自强。
她们为了男人们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都没有为自己活过,现在还来得及。
几个大臣家里的夫人们不在热衷内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这些个人夜晚生活。
这才闹到了皇帝眼前,希望小皇帝能管管后宫这些个闹自强的女人们。
孙薰琪将账本放到一边,不急不缓道:“陛下还是坐下来吧,莫要生气。”
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抿上一口漫不经心道:“陛下这些日子和太傅大人很忙吧,都没有注意到身体。那陛下可知道在满山郡的灾荒?三个月一滴雨未下,枯死了多少庄家,多少百姓没有吃食而开始逃荒。”
这些情报都是摄政王送来的,想来明日就会在朝堂上收拾一帮欺上瞒下的臣子。
逃荒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朝廷却没有收到任何上书。
小皇帝整天想着要怎么从她父亲那里夺权,怎么联合保皇党们栽赃陷害摄政王,根本对朝堂上百姓过得如何一点不关心,整天就想着皇权!
孙薰琪眼神变得锐利,这个小皇帝还不如另外一位远走封地的藩王关心着百姓死活。
先帝也是个眼瞎的,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不知道?正统就那么重要?
那位王爷不过比小皇帝大一岁而已,离满山郡还有五个县距离,却让自己的封地大肆收留逃荒百姓。这位王爷将自己封地内的粮仓大开,所有商人一律不得涨价。
如果不是这位藩王上书给了孙仁亭,孙仁亭都还被蒙在鼓里。
孙仁亭一系的地方官员,早就被那些欺上瞒下的官员给囚禁起来,根本无法将这一灾情送报给孙仁亭。
“你说什么!”小皇帝太过惊讶打翻了刚放在小矮桌上的枇杷膏。
“陛下何必那么惊讶,梓童这里还有一份父亲刚送来的情报,这份情报梓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陛下看,这毕竟关系到陛下的恩师——蒲太傅。”
孙薰琪打开放在软塌上的小桌抽屉,从里面拿出很厚一叠书信。
这些书信一共有十六封,每一封里记载着很重要的秘密。
“我们先来说说这旱灾吧,满山郡地方官员为何要将灾情欺瞒不报?整个满山郡如今一片荒凉,满心等候朝廷赈灾,不知死了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想要上这来告御状都被杀在了告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