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声脆响,半空中的人被陈凡一把抓住了脖子,触手所及的刹那火光沸腾,爆炎一现,登时将对放炸了一个粉身碎骨!
“纳……纳尼……”
当陈凡一侧头盯向那个躲在树后暗中盯着他们的人的时候,那人仅有的一只胳膊猛地颤了一下。
扑通。
又一人倒地。
随之而来,地面忽然蓝光一闪,所有人都消失了。
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条徐徐流淌的大河的河滩上,陈凡依然是陈凡,但地面上躺着的尸体却像是被无形无状的烈焰灼烧一样,不断地扭曲着,抽搐着,白色的烟雾不断上升,很快尸体就不见了。
“叮。”
一把长刀落在了男人的身前,陈凡淡淡地看着他,忽然间嘴角一歪,冷笑了起来,“动手啊。”
酷似安倍晴明的男子身形**着,微微地往后退了半步,忽然之间一声怪叫转身就跑。
“啪!”
一声脆响之后,他猛地翻了一个跟头砸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汩汩流淌的黑血迅速扩散,很快就将整个人尽数地包裹了进去。
而此时,陈凡却微微地一转头,淡淡地看向了角落里站着的一个消瘦却挺拔的身影,那是一个光鲜照人的僧人,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首先出现在陈凡脑海里的名字是《水浒传》里搞了杨雄他老婆的俊和尚裴如海,因为这和尚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用“漂亮”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总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放在眼下,“漂亮”这个词却是最恰当不过的,因为他真的很漂亮。
这人瓜子脸大眼睛,睫毛比常人长了两三倍,略微地还能看出一点眼影,那嘴唇更是又细腻又红润,就跟用了唇彩一样,他的脸更是白嫩得像是剥了皮的鹅蛋一样,看不出一点瑕疵,就这样的男人,简直生得让女人都嫉妒,当然,在陈凡这样的传统“直男”眼里,这样的长相非“恶心”不足以形容。
他站在陈凡身后,静悄悄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陈凡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不知道他是跟随结界一起过来的还是原本就在这里,他只知道,这个人,他在自己的楼下见过。
他一动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陈凡,陈凡也一动不动,就那么静悄悄地看着他,忽然,他抬起手来念了一声佛号,转身走了。
双方的对峙随着这个酷似安倍晴明的实验体的生命完全消失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了。
陈凡没有追上去,只目送他离开,只能安倍晴明的尸体化作一团脓水之后,才若有所思地从地上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掂在手里。
他转过头去,斜向上看着身后堤坝树梢上蹲着的一只花里胡哨的鸟儿,那鸟儿懒洋洋地蹲着,悄无声息,见陈凡一转头竟猛地瞪大了眼睛,虽是一动不动,却像是一下惊出了一身冷汗似的,直接就慌了。
“嘻。”
陈凡一龇牙,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嘻。”
那鸟儿嘴边的毛儿也撅了一下,像是在赔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割——
荣亚商社,一群身穿和服的男人跪坐在两厢,上垂手的桌子边儿上,一个脸比驴都长留着小胡子的男人穿着身上画着大烧饼的大氅跪坐在正中间,嘴里头叽里呱啦地正在说着什么,四周的人肃然地听着,没一个敢插嘴,直等对方抬手对着桌子狠狠地一拍,才赶忙低下头,“嗨!”
“咣——”
伴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外面的门被瞬间轰飞,众人猛地瞪大了眼睛朝门口儿看过去,却发现大门口儿空空如也。
“哗啦。”
“哗啦。”
门口附近的人看着地上的门板,纷纷站了起来。
“一库。”
上垂手的老者一抬手,示意门口的人去看看。
门口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把身子一缩,拽出手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直接拈着小碎步跟了出去。
漫长的等待,长久的沉默。
“哗啦。”
又有两个人出去了。
同样是漫长的等待,和长久的沉默。
太安静了,安静得叫人心里发慌,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上垂手的老者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从刀架上,直接拿出了一把雪亮的太刀,“八嘎……”
“嘿嘿嘿嘿嘿嘿……”
一阵憨厚的怪笑声出现了,几乎是从四面八方穿来的,忽然间灯光一闪,啪一下,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呵呵呵呵呵呵……”
又是一阵憨笑,灯光一跳,一个人影儿出现在了门口儿。
虽只是一瞬间,但跪在一边的一个小姑娘却看得清楚,在门口儿站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
男人的身上穿着肥大的唐装,头上套着一个巨大的面具,那面具是完全套在头上的,面具上,是一个张开嘴憨笑着的大胖脸!
那是弥勒佛的头套,他不仅戴着弥勒佛的头套,脖子上还挂着佛珠,硕大的佛珠比鸡蛋还大,只是叫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家伙虽然是在假扮弥勒佛,可手里,却提着一把菜刀。
那是一把鲜血淋漓的菜刀。
“啪!”
清脆的一声枪响,瞬间房间被照亮了。
屋子里霎时间乱做一团,怒骂声,尖叫声不绝于耳。
“噗嗤。”
一股**味湿热的液体喷在了角落里瑟缩着的女孩儿的脸上。
她用手一摸,很粘稠。
但显然,这不是她熟悉的东西。
是血。
到处都是血。
鲜血溅慢了整个大堂。
“啊——”
一声尖叫惊天动地,女人捂着耳朵当场大叫。
——割——
当警察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房间里早已是尸积如山,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陪酒的小姑娘还活着,可此时的她,早已经被吓得大小便失禁精神恍惚了,她不断地抽搐着,**着,口水从下巴上滴滴答答地落将下来。
她歪着头,死死地盯着上捶手的桌案上一个个码成三排的一颗颗人头,仿佛间目光被锁定了一样,完全不敢移开。
“头儿,你看这个。”
一个小伙子忽然转过身来,变颜变色地朝着中年男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