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公道壮年之时,是纵横天下的大盗,只是年岁一长,雄心壮志便没了,遣散麾下众多弟兄,带着独生子隐居田园,买田买地做个富家翁。
只是况公道表面上金盆洗手,却仍旧在庄园内苦修剑法,期待突破大师级,进入下一个神妙的剑法境界。
况公道是大盗出身,没有门派传承,况家剑法是东拼西凑而来,想要形成完整剑道体系还差得远,尽管苦修不断,仍旧无法提升境界。
这次外出,况公道是受到早年好友的传信,有位剑神的遗塚现实,其中就有突破境界的契机,便邀请款公道一同探险。
况公道的好友也非善男信女,早年也是独行九省的剧盗,本想着和况公道有交情,而且实力相近,合作起来有保障。
可况公道是什么人,狡诈如狐,城府极深,在他的算计下,好友很快就被害死,剑神遗塚的宝物尽数落到况公道手中。
况公道这一路归心似箭,离乡越近就越是担忧,毕竟剑神遗塚的宝物足以让天下修剑之人发狂。
剑道世界的境界划分,从低到高依次是入门、精通、大师和神化。
大师往上的境界,被称作神化,到此境界的习剑之人,便是天下人共尊的剑神。
所谓剑神遗塚,便是剑神去世前,将即将宝物埋葬的衣冠冢,如果是有家族传承的剑神,肯定没必要,唯有那些孤身一人,又无弟子传承的孑然一身,才会设立剑神遗塚。
因此世间的剑神遗塚,少之又少,而且绝大部分是虚假传说
况公道退隐之时便是大师级,这些年心心念念便是要突破剑神境界,可惜年岁渐长,体质下降得快,不经没能进步,连原有境界都开始缓慢下降。
好友邀请他打探的剑神遗塚,不光是真的,而且藏有几件珍贵之极的宝物,对解决况公道眼前困境帮助很大。
况公道宝物到手,变生出得失之心,一路走的心中惴惴,和少年分别后,很快便看到况家庄的地界。
况公道心中欢喜,忽略一路上路人农夫的异状,等走到庄园前时,才发现下地干活的佃户眼神有异,而且没有庄丁护院在外巡视。
“不像话,金福这孩子太不像话,我不在家的时候,庄子里的事情怎么弄成这样?”
况公道怒气冲冲,走到庄园大门前,见到两个庄丁无精打采,背靠木门上闲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谢豪在哪儿,他怎么教你们的?”
况公道怒吼出来,两位庄丁见老主人回来,登时被吓得两腿哆嗦。
“老爷,你回来了?!”
另一个庄丁呆呆看着况公道,“老爷,谢大爷没了。”
“没了,病死了?不能够,我离开时他还活得好好的,喝酒嫖女人样样做的。”
谢豪毕竟是况公道为数不多的老兄弟之一,他的死讯还是让况公道稍微有些失落。
两位庄丁欲言又止,况公道却等不及了,推开二人冲进庄园,“管家那个混账呢,叫他过来见我。”
管家这些天为唐楼准备药材,白天黑夜都在忙,辛苦得很。
好在唐楼嗑药份量很大,十几张改良的药方都被他用了个遍,而且逐一产生抗药性,近几天不在使用药汤,于是管家难得清净,美滋滋的睡了大半天。
“混账,大白天睡觉,你是怎么给少爷掌家?”
管家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一记重脚踢中他大腿,疼得管家当场醒了,起身一看,吓得睡意全无。
“老爷,你可回来了。”管家当场哭了出来。
况公道满腔怒火,见到管家流泪,知道肯定有事发生,耐心说道,“我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说吧!”
说罢,况公道抬头看四周,“金福在哪?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练剑。”
管家袖口一抹鼻涕眼泪,“老爷,少爷被人杀了。”
况公道上前一步,抓住管家肩胛骨,“什么,你快说?”
况公道手劲极大,如同铁爪牢牢镶嵌在骨头,疼的管家冷汗淋漓,脸也扭曲变形。
“老爷饶命,我说,我说。”
管家口舌便给,很快便将况金福发难孙悬壶、唐楼上门讨公道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
“那强人可恶的很,杀了少爷后,还霸占况家庄的产业,这段日子花了庄子里许多钱粮药材,还把我们当下人使唤。”
管家说的痛快,却没发现况公道的表情,从开始的愤怒,到最后完全平静下来,只是一双眼睛在酝酿雷霆闪烁,很显然处在爆发边缘。
“废物!”
况公道口中淡淡说道,手掌用力一抓,将管家的肩胛骨捏得粉碎,此人痛彻心扉,惨叫一声晕死过去。
扔死狗般,将管家丢到路边,况公道神情淡然,“你杀我儿子后,若是果断逃走,或许还能苟延残喘些日子,但如今却大咧咧霸占我况家庄园的产业,简直是找死。”
况公道对家中环境熟悉无比,很快便在练剑的院子内,找到一个陌生的少年人在习练剑法。
唐楼这段时间,将十几张改良的药方尝试个遍,到今天为止,已经全部产生抗药性,对体制的提升暂时告一段落。
停下手来,再看万法仙杖的进度。
“无回七刃境界划分:入门(100%),精通(100%),大师(75%),下一个境界(缺少资料,无法命名),秘技:金刚秘剑、红莲秘剑、离体剑气。”
这时,一位背着包裹的老者,手持长剑在手,慢慢走到院子内,扫视下遍地狼藉的木人靶碎片,还有试剑石上新增的剑痕。
“你杀了我儿子?”况公道看向唐楼,不等他回答,又开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唐楼。”唐楼看出况公道气势不凡,心中大致猜出眼前老者的身份。
况公道此刻见到杀子仇人,却不着急报仇,而是慢条斯理问道,“我有一问,你杀人之后,为何要霸占庄园不走。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庄园内的钱财,你可不像是利欲熏心之辈。”
唐楼点点头,“的确如此,可我不留在这里,况老爷就要去找别人泄愤。为保孙大夫一家,我不得不留在此地。”
况公道哦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好,我先杀你,再去找到孙悬壶全家,将他满门屠尽。”
说话间,况公道手中的长剑抖动,将鲨鱼皮净值的剑鞘,连同包裹其上的布条都震碎,露出锃亮的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