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哎呦,我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睡熟了的三疯子噗通的一声从那树杈上掉了下来,揉了揉腰,捏了捏自己的屁股。所幸的是树下有一片枯树叶子,虽然比不上席梦思,可是也算的上是一床不错的垫子了。
三疯子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直了直腰,收拾了收拾,便是凭着记忆寻了过去。
这白日里的树林,看上去通透了许多,灰茫茫的像是有烟雾缭绕。
“这味道……”没走几步三疯子又闻到了那一股的恶臭,不觉得有些反感,可是一想起昨夜里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三疯子便是继续向着那臭味传来的地方探寻了过去。
“啊……”靠近了刚看到那一幕的三疯子差点没吐出来。
只见地上都是横七竖八的被刨开的棺材,那恶臭不是别的,正是从这棺材里面发出来。
三疯子望着这满地的狼藉,心中觉得奇怪,盗墓贼他是听过不少的,可是也没听说过哪个盗墓贼有这么大能耐,新坟老坟一块刨。
最主要的是,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究竟是什么个东西三疯子一下摸不准了,也没有了主意。
“勿怪,勿怪……”三疯子嘴里絮叨着便是打算就此离开。
突然地上的一串血印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血迹还没干透,落在地上发着乌黑,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血迹并没有出这片坟地,而是向着坟地的深处延伸了进去。
“奶奶个熊,难不成真是诈尸了?这他妈怎么什么鬼事都让我给撞见。”三疯子嘴里咧咧着,从地上抄起了一根较为粗壮的树枝,便是向着坟地深处进发了。
一路上三疯子除了能看到那些被斧子凿坏的碎棺木块,那遍地的残碎的骨头更是数不胜数,脚下的这条路就好像是用骨渣铺成的一样。
“这他妈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挖坟掘墓,他娘的断子绝孙,艹他大爷的……”看着满地的碎渣子,三疯子大怒的说道。
越是挺近腹地三疯子越是觉得胸膛里边犯恶心想吐。
这哪里还是什么坟地了,分明就是个屠宰场,还是专门屠宰死人的地方,那一座座被刨开的小土丘裸露着胸膛,上边还扔着一些碎尸条。
“这哪他妈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了,这分明就是禽兽,我艹他大爷的别让我逮着他,逮住了非弄死这王八羔子。”三疯子咒骂着。
突然有一抹草绿色引起了他的注意,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三疯子打算上前去用那枯木棍捅一捅,看看究竟是什么个东西。
“呜!呜……”就在三疯子准备上去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只乌鸦,“我艹艹艹艹,这他妈要吓死爷爷啊!”三疯子被惊的往后退了几步,站稳了身形大骂道。
“他奶奶的,老子没被鬼吓死,今白天差点拿你一只小鸟给吓死,这要是传出去了,三爷爷我以后还怎么混了……”三疯子心想着怒气鼓的这胆气就大了不少,把那心一横,也不避讳直接就走了上去。
见着三疯子凑上来,只听见“翁,翁,翁。”的这些小虫子乱飞,扑的三疯子满脸都是。
挥手打飞这些虫子,三疯子才看到这地上躺着的尸体是一个当兵的,衣衫破败,浑身上下都是被野狼,野狗撕的不成样子了,可是看着那还带着红血丝的尸体,估摸着也是死了没有太长时间。
掩着鼻子三疯子站起来继续向着深处寻去,想比起来这次收获可就大了很多,依旧是一个官兵,可是尸体却保存的异常完好,三疯子认得出来这是军装,可是这军装上没有军衔,没有肩章,看的三疯子心里只觉得十分奇怪,想不明白的三疯子便是带着这好奇心又折回刚才那具破败不堪的尸体旁,用木棍撩拨的仔细搜寻了起来。
“娘的,他妈的怎么什么都没有了。”三疯子心里骂着,又回去寻找刚才那具尸体,可是这一回头确实什么都不见了,刚才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三疯子大惊,脸上的神色明显的慌乱了不少,四下环顾,见着没什么动静,跟阵风似的一口气跑出了好几里地,直到见了人烟这才停下来。
“呼,呼……他,奶奶的……这他妈大白天的遇见鬼了,真邪性。”三疯子骂着在街边随便的找了个面馆就做了下来。
没成想三疯子这刚坐下来就听到旁桌有人闲聊的说道:“哎,听说了没,石牙山闹鬼了。”
“你也听说了,谁他娘说不是了,我昨听说死了不少人了?”
“嘿,甭提了,我听说那死的可不是活人,都是死人。”
“哎,哎,哎!天下还有这等奇事,死了又死?”有人也是听到了谈话加了进去。
“可不是说了,这死人本就是死的,哪来再死一次的理了,你不会是在那给哥几个说笑话了吧!”有人反问道。
听着有人反驳自己,这挑起话题的那人可是坐不住了,压着嗓子说道:“朋友,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要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这话要往前数六七日了,有那么一伙刨夜(方言里是盗墓的意思)的,约摸六七个人,也就是这帮人打上了这石牙山的主意,都听说那地方风水好,藏着不少的好墓,抹黑也就去了……”
“看您年纪大,敬您声哥哥,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玄乎了,难不成是这伙刨夜的扮鬼不成?”有人不等着这挑头的说完,便是马上打断了他。
“朋友,这可就是你着急了,先容我把这话说完。”那人笑了笑。
“得,给您赔罪了,您请讲。”
“这一大伙刨夜的,到了那石牙山确实弄出来不少的好东西,这有一部分东西,我可是亲眼见过的,个个价值连城,那翡翠的猫眼足有鸡蛋那么大,更不要别的什么东西了,要我说也就是这伙人太贪了,从这死人身上扒东西不是犯忌讳吗?”
“哥哥,您这讲重点啊!”有人急了。
“你们先别急,衬口面,重点这就来了。这帮人不死心,觉得这票干的还不够大,便是折回去,把这老坟地所有的坑都给刨了,连这刚死的人都不放过,你们说说这不是丧尽天良吗?”
“您是说那刚死人诈了尸?”
“诈尸这东西,听着玄乎,怎么这么慎人了……”有人搓了挫身上的鸡皮嘎达说道。
“朋友,这诈尸你可还真就说对了……”那人把筷子往面碗上一敲说道,就像是拍板钉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