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女皇陛下都发话了,他肯定是要喝的。
“这段时间问寒会留在宫里,专门负责给你调养身体,你的武功只是暂时封住,若是让朕知道你不遵医嘱,朕就干脆把你那一身武功废了。”
秦疏垂眸,无比温顺的开口说道:“臣不敢。”
太温顺了。
问寒看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听说过的完全不一样,如此温顺谦恭的模样,与外界的传言截然相反。
像是一个是冰,一个是水。
一个寒冷凛冽,一个柔顺静谧。
可是主子这性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一块冰化为绕指柔的样子。
问寒打量着这个温顺的男人,想到他一身的伤,不动声色的垂眸。
主子很多时候其实也是挺狠心的。
“日后三天给他请一次脉。”主子的声音悠悠的传过来,“需要什么药你也只管说,自会有人为你办到。”
“是。”
“尽快把药配出来,你先退下吧。”
问寒松了口气,领命退了出去。
水榭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秦疏试着起身,却发现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颇为无奈的看着女皇:“……陛下。”
他总不能在这里等着陛下来伺候他吧!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习惯就好了。”
他一点儿也不想习惯。
秦疏试着攥紧拳头,然而自己提剑的手却使不上一点力道,抿了抿唇,秦疏顿时沉默了下来。
女皇陛下转头看着他,嘴角笑意隐隐:“若是当真废了你的武功,这会儿岂不是得卧床不起?”
秦疏抿唇,眸色暗了暗。
突兀的,他动了动身子,俯身枕着陛下的腿趴着。
顾清漪身子一僵,低头看着这个放肆的男人,微默了一会儿,也就随着他去了。
看在他是个伤患的份上,就不要和他计较那么多了吧。
陛下没有看到,背对着她的男人,嘴角悄悄扬起了一抹笑容,有点得意,又似乎很愉悦。
绷紧的脊背,也悄悄地松懈下来。
顾清漪想不到这个温顺谦恭的男人,胆子到底有多大。
她也绝对想不到,他的心,到底多狠。
更不会想到,这一场发热,本就是男人有意为之,放任自己身体虚弱的唯一的目的,只不过想让对自己态度软化的女皇陛下,心更软。
女皇陛下心软了,才会对他有更多的纵容。
这个方法并不高明,却是他能够想出来的最稳妥的方法。
至于效果么……
就凭他现在趴在陛下的腿上陛下也没说什么就能看的出来。
陛下一只手拿着一本诗集,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男人乌黑柔顺的长发,偶尔有几缕发丝从指间穿过,对于他而言都是一场温柔的折磨。
像是有微弱的电流从发根直到发梢,整个头皮都酥酥麻麻的,舒服的他直想叹气。
但是秦疏不会忘记,他现在没了武功心情不好,加上身上外伤内伤都很严重,他现在是绝对绝对不会有心情想其他事情的。
秦疏沉默的趴着,不知不觉的就有点儿昏昏欲睡了。
没过多久,干脆枕着陛下的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