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看着眼前貌似是伤的很重的男人……
好吧,他们的关注点不在同一个地方。
这个男人似乎还是挺生龙活虎的,挺精神的。
秦疏颇为无语的开口道:“去弄点吃的来。”
话说出了口,自然会有人照做,墨言抬眸看着他,不说话。
秦疏皱眉看着眼前的牢门:“开门。”
负责看守的狱卒抖抖索索的掏出钥匙开门,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殿下走进去,又轻手轻脚的把门给关上,然后锁起来。
秦疏蹲在他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陛下怎么会下手这么狠?”
墨言也皱眉看他:“你的武功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沉默的有点诡异。
墨言皱着眉头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个遍,有没有内力他还是看得出来的,秦疏身上似乎没什么伤口,行动间也没有什么顾及,但是脚步沉重,没有丝毫习武之人应当有的轻盈。
他那一身傲视众人的武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是暂时不能动用而已。”秦疏也不介意,在他对面席地坐下,小小的窗口有着月光洒进来,偶尔还能看见天边的火光,那是烟火绽放时的光亮。
外面的喧闹,更衬的牢狱里的冷清。
“你还没有告诉我,陛下怎会突然如此对你。”
墨言沉默。
秦疏眉头皱的越紧:“凤羽也到了帝都,一路回来吃了不少苦头,你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墨言皱眉,抬手取下腰间的一个锦囊,然后又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番动作激得锁链哗啦啦的响,也让他自己再一次出了一身冷汗。
秦疏眼眸微垂,就着昏暗的灯光看着地上的东西,一枚暗红色的拇指大小的印章,一封被折叠起来的信件,以及两个小小的玉瓶,同样拇指大小。
那印章,是代表玄武王身份的私印。
墨言平静的开口:“这封信是云城城主呈上来的,随之一并交给我的,还有一封参奏我通敌叛国的奏折。”
“奏折谁写的?”
“我手下的监军。”看着秦疏已经展开了那封信,就着牢房里昏暗的环境看了起来,墨言淡淡开口:“人被我杀了。”
秦疏动作一顿。
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沉默的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信件,信上寥寥数语,且先不论信件的内容,光是信件左下角印着的两个私印,就足以让墨言身败名裂。
一个是玄武王的私印,另外一个……繁复的图腾簇拥着四个大字——受命于天。
焱国的帝王印玺有二十四印,不同的诏书用不同的玉玺,可是燕国皇帝圣旨,只有一印。
这封信上印上的不是下诏用的玉玺,而是燕国皇帝的私印,与皇帝诏书具有同等重要的分量。
“奏折呢?”
“陛下手里。”
墨言抬手擦了擦快要滑进眼睛里的汗水,平静开口:“奏折和这封信,我都送了一份一模一样的给陛下。”
所以他这次被打的这么惨,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秦疏无语的看着他:“你到底知不知道,就凭这些东西,就能将你玄武王一脉,九族尽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