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点头:“臣能否问一下,长乐公主为什么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里?”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
能不能问都已经问了,她也没有瞒着他的打算:“朕派人给她送了一份大礼,她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
只可惜,见到了自家皇兄,兴师问罪什么的就被她抛到脑后了。
秦疏沉默。
他大概知道了……
所以公主殿下问罪问了一半,然后发现战王殿下过来,顿时就变成一副温婉无害的模样了。
一个真正温婉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习得一身比他都强的武功?
这么想着,顾清漪略带清冷的嗓音响了起来:“不带一丝烟火气的人,却硬生生的被皇兄拽下神坛,秦疏,是朕欠了他们两个人的。”
最为亏欠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秦疏抬眸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女皇陛下此刻的神情,莫名的悲伤。
可是须臾之间,她又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他的那些感觉都不过是错觉。
在女皇面前,想不通的事情秦疏都习惯的不去深想,不该他问的他也绝对不会多问,顾清漪曾经喜欢他的识时务,如今却希望他能不那么谨守本分。
“陛下……”
秦疏想安慰她,可是看着她那样的神色,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顾清漪微微一笑,从容的开口:“夜深了,该就寝了。”
秦疏低头:“陛下早些歇息。”
女皇陛下却没有半点要召宫人进殿服侍的意思,起身绕过屏风,在宽大的龙床边上站定,双手摊开:“过来给朕更衣。”
秦疏:“……”
秦疏皱了皱眉,纠结了半晌,到底还是不敢让她久等,最终还是决定起身过去给她更衣。
陛下这简直就是在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定力。
沉默了半晌,抛去那些旖旎的念头,秦疏小心翼翼的为她除去外袍,仅仅留着一身白色的中衣,然后又一一摘了钗环首饰,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是白日里永远也见不到的风情。
秦疏眸底划过惊艳,悉数落入了女皇的眼底。
没打算让他离开,顾清漪拉着他的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浅浅一笑,雍容绝艳:“朕允许你走了没?”
秦疏:“……”
秦疏心跳漏了一拍。
上一次留宿在陛下寝宫,他什么都没干手还被打肿了,这是第二次……
纠结了许久,秦疏认命的垂首:“陛下想让臣留宿?”
女皇陛下嗯了一声。
靠在床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顾清漪挑了挑眉:“上来。”
秦疏:“……”
眸光低垂,纠结了许久,他最终低声说道:“臣先去沐浴。”
顾清漪嘴角一抽。
出息!
女皇陛下是一个有着轻微洁癖的人,当然没办法容忍不沐浴就上床,所以她点了点头,同意了。
秦疏逃一般的去了隔壁净室。
他是真的扛不住陛下那样赤裸裸的,想要扒了他的衣裳一样的目光。
但是这个理由用不了多久,早晚都得面对的,秦疏慢吞吞的洗漱好,然后又回到了女皇陛下面前。
长发微湿,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水汽氤氲。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伸手一件一件的褪去身上衣物,同样只留了一身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