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骨无法抑制的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楚宁沉默看着他,一颗心却悄然沉到了谷底。
女皇陛下不在,还有谁能让他改变主意?
秦疏不会违背女皇陛下的旨意,但是陛下不在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介意先斩后奏,哪怕事后陛下罚他罚的再狠,他也从来都不会有半点改变。
真要被打入了昭狱,他这辈子就完了。
沉默对峙间,膝窝处出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楚宁闷哼一声,受力不住跪倒在地上,脸色一瞬间失了血色。
额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沁出来,他抬眼看着秦疏,不甘而愤恨:“殿下就不怕陛下动怒吗?”
秦疏垂眸,脸色如冰:“押下去。”
显然已经没了再和他周旋的耐心。
影卫抬手拂过他周身大穴,轻而易举的让他失去了反抗之力。
论武功,楚宁仅仅只能在碰到危险时勉强自保,比之楚玄差了不知道多少,此刻面对着苍茫宫的影卫,自然是毫无还手之力。
左相抬眼看着他:“殿下凭一己之言将犬子下狱,不怕其中有冤情么?”
秦疏眸色冰冷,目光自大殿之内扫过,语气亦是冷峻:“所有试图对女皇陛下下手之人,本宫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赤裸裸的警告。
冰冷的目光落在左相身上:“左相大人最后祈祷此事你不知情。”
左相咬牙看着他,眸色阴冷。
楚宁狼狈的被压了下去。
一个文弱的贵公子,寻常时候没有人敢动他,一旦他失了势,便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只能任人宰割。
亲生儿子就这么被下了狱,左相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抬眼看着秦疏,一字一句的道:“陛下希望犬子入宫,若是知道犬子被下狱,殿下要如何与陛下交代?”
秦疏神色冷峻:“不劳左相大人关心,本宫自然会亲自向陛下交代。”
左相冷哼一声,说道:“灯会之时,陛下曾见过楚宁一次,殿下也最好祈祷陛下不会动怒。”
说罢,拂袖而去。
秦疏一顿,回头看向墨言。
灯会……
那晚陛下去了趟昭狱,回宫之后又见了长乐公主,一直到他回宫之时中途都没有再见过其他人,陛下什么时候去见了楚宁?
墨言沉默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随着左相离开,楚宁下狱,殿内温度逐渐回升。
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来大殿之内还有一些闲杂人等,秦疏抬眸望过去,脸色始终冷漠,孤峭若霜雪。
“本王听说这位楚二公子是贵国皇帝陛下的心上人,秦宫主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望着他冰冷的生人勿近的模样,凌云面不改色的开口。
有资格坐在这里的,没有人会是傻子,谁都听的明白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疏是朝臣,但也同样是女皇陛下后宫之人,而楚宁虽然没有入宫,但是据说女皇陛下想让他成为皇夫。
这样一个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的人,秦疏确定这不是在争风吃醋公报私仇?
秦疏沉默了须臾,淡淡的下令:“请各位使臣回宫歇着。”
语气平淡,却已经彻底没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