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素来沉默低调的战王殿下,在大年初一的这一天,跪在了女皇陛下的寝宫之外。
因为女皇陛下遇刺,所以新年的一应活动都取消了,帝都戒严,整个皇城已经没了半点新年的喜悦。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女皇陛下在昨晚的除夕夜宫宴上遇刺了,至今还昏迷不醒。
朝野上下因为这件事情,人心惶惶。
因为朝政完全转到了秦疏的手里,因为秦疏从昨天晚上的宫宴之后,身上的气息就一直都是能够冻得人打哆嗦的那种。
索性现在还在休朝,大臣们不用每天都上朝,还可以避一避。
但是宫里的人就避无可避了。
所有的人都恨不得绕着他走,唯独战王殿下勇气可嘉的在这个时候求见女皇陛下。
秦疏当然是拒绝。
于是战王殿下一大早的就跪在了女皇陛下寝宫前面。
秦疏在陛下的寝宫里,亲自伺候女皇陛下,对外面那个没眼色的男人,秦疏都懒得搭理他。
别以为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和长乐公主见面。
顾清漪穿着一身深紫色的长袍,漫不经心的倚在软榻上看折子——秦疏命人搜罗上来的,各地比较有趣的小道消息。
秦疏如此贴心的想要给她解解闷,顾清漪当然不会拒绝。
神色慵懒的倚着锦榻,顾清漪偶尔抬头看一眼忙前忙后为她端茶倒水的男人,觉得为她准备的差不多了,他就坐在书桌后处理那些堆积的事务。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顾清漪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他,她知道秦疏掌管暗地里的那些事情,其实是很忙的,但是不管多忙,重生之前的她要求秦疏必须随时候命,所以她从来都不知道秦疏究竟是什么时候处理那些事情的。
重生之后,她倒是看过几次。
看着看着,那些凑趣的消息似乎都有点索然无味了。
秦疏比那些消息要好看。
托着下巴看着他,她看着秦疏低着头奋笔疾书,过了许久,淡淡的道:“秦疏。”
秦疏手一顿,放下笔抬头看着她:“陛下,怎么了?”
顾清漪说道:“你不打算让皇兄回去?”
秦疏皱眉。
收好桌上的折子,他起身走到女皇陛下身边,在她面前单膝跪下,抬头说道:“陛下想让他离开了吗?”
顾清漪淡淡道:“你不问问他为什么非要见朕不可?”
秦疏很平静的开口:“估计战王是想护着长乐公主吧。”
顾清漪嘴角一勾:“你知道?”
秦疏没有回答,而是开口:“他不该这个时候过来打扰陛下。”
女皇陛下瞬间懂了他的话。
他是觉得自己在养伤,不管是真是假,皇兄都不应该为了一个外人而来打扰她。
更何况长乐公主只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还是以联姻的名义过来的,他如今根本就不需要对她如此上心。
“让皇兄跪太久了,你就不怕长乐公主心疼?”
秦疏一静。
须臾,他缓缓抬眸:“臣一直都不知道,长乐公主为什么对战王如此上心,他们此前并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