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今，他的心也仍旧是黑的，他心里唯一的一片净土，装的满满的都是陛下。

干净澄澈的心间一角，只能容得下陛下一个人。

秦疏淡淡的道：“别再试图说服本宫了，本宫是断然不可能任由陛下和覃瑾年待在一块儿的。”

一口一个本宫，几个人也都无话可说了。

秦疏一旦认真起来，就会在他们面前用上自称，也就代表着他的决定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司卓远皱了皱眉：“那这些事情明天再说吧，反正我们几个不会插手，都听你的。”

秦疏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随便你们。”

秦疏毫不犹豫的离开御书房，也不管身后几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顾御轩看着对面的几个人，从容开口：“本王先出宫了，告辞。”

嗯，没错，大多数时候四王都住在宫里，哪怕他们在帝都有王府，也极少回去住。

顾御轩却是安安分分的住在自己的府里，从来没想过要在宫中留宿什么的。

洛霆看着他们两个离开，突然开口：“我有点儿担心秦疏。”

凤羽蹙眉，不太确定的开口：“不至于吧？”

洛霆看了他一眼：“若是秦疏回去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冲动之下惹恼了陛下，陛下会饶了他？”

司卓远也隐约皱起了眉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题。

唯独墨言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冷静的道：“你们什么时候见到秦疏做事情冲动过。”

沉默了一晚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凤羽挑了挑眉，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秦疏回到凤寰宫的时候，凤寰宫里里外外明灯高悬，除了藏在暗中的影卫，其余的人悉数被遣走。

沉默了许久，秦疏站在寝宫门外，静静地注意着殿内传来的动静。

寝殿内，顾清漪若有所觉的抬眸看了一眼门外，继续低着头看书。

覃瑾年跪在她身边，修长漂亮的双手轻捶着她的小腿，沉默无声的伺候着。

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覃瑾年并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回来了，而是轻声开口：“陛下，该就寝了。”

顾清漪眉角一挑，眸光落在他身上，问道：“你来伺候朕？”

覃瑾年低着头：“是。”

女皇陛下唇角微扬，看着眼前这个温顺的只会说是的男人，态度不说亲近，却也绝对称不上疏远。

微微坐正身子看了他一眼，顾清漪起身，绕过那扇巨大的屏风来到床边，看了一眼仍旧跪在原地不动弹的男人，漫声开口：“过来。”

漫不经心的，如同在呼唤一只宠物。

覃瑾年微微握紧了拳头，压下心中紧张不安的情绪，起身走了过去。

顾清漪笑了笑，抬手，示意他更衣。

于是覃瑾年上前为她褪去外袍，动作缓慢而僵滞，心如擂鼓。

他几乎能够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半跪在床边，覃瑾年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帝，抬头：“陛下……陛下需要奴伺候么？”

顾清漪再度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