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样。

他就是想试试女皇陛下的武功。

陛下静静的看着他，神色疏淡的看不出丝毫情绪。

确认了这个人是齐冉，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似乎就能够解释清楚了。

秦疏救过他一命，在这个人的心里似乎占有极其重要的分量。

这分量……估计他是把秦疏当成了不可冒犯的神祗了。

所以他才会有那样的表现。

顾清漪淡淡开口：“朕待秦疏不好的消息传遍天下了？”

秦疏脸色微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垂下了眼眸，沉默不语。

齐冉瞬间一静，看着她的目光终于染上了敌意。

果然——

他是想为秦疏报仇。

顾清漪从容起身，淡淡道：“秦疏，随朕回宫。”

秦疏低头：“是。”

跟着女皇陛下起身回宫，临走之前，秦疏抬手召来影卫，淡淡吩咐道：“打断他的腿，然后把人给扔出宫。”

“是，殿下。”

齐冉脸色一变，咬着唇沉默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却也并未有所反抗或者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踏出宫门之前，秦疏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齐冉，别让本宫后悔曾经救过你。”

疏冷的没有情绪的一句话，却让齐冉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

还记得他曾经救过他？

可是高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想起秦疏为了女帝要打断他的腿，齐冉又不怎么高兴了。

女帝对他而言就那么重要，重要到所有敢伤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可是女帝却并没有多在意他不是么？

齐冉咬着唇，执着的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任由影卫将他按趴下，沉重的庭杖落在身上，一直到打断骨头。

顾清漪缓步离开苍茫宫，也没有传御撵，只是安静的漫步。

没有走出多远，就听见苍茫宫传来了庭杖的声音，顾清漪淡淡的道：“秦疏，齐冉身上那么多的伤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秦疏垂眸：“有点。”

顾清漪瞥了他一眼：“朕若是没有弄错的话，齐冉没有痛觉。”

没有痛觉，他永远都感知不到痛苦，所有的刑讯逼供对他而言都是无用功。

任何时候，任何部位，齐冉永远都不会知道疼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哪怕秦疏下令打断他的腿，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行动不便罢了。

不痛不痒，无关紧要。

秦疏诧异：“感觉不到痛苦？”

顾清漪淡淡的道：“这是一种病。”

有人希望自己也能够感觉不到痛苦，可是世人永远不会明白，没有痛苦的人有多悲哀。

他们像是怪物一般，所有的伤害作用在身上他们都不会有半点反应，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受了伤也不知道身上伤口有多少，不知道疗伤的时候会不会漏了哪个地方……

他们时时刻刻都必须保护好自己。

齐冉是她看见的唯一一个例外。

他毫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受伤，对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生命都抱着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所有人都感叹齐冉忍耐力极佳，除了顾清漪，没有人知道他没有痛觉。